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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羽吹风雪

 

的。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去叼住他那吐在外面一截的舌头,舔掉他嘴角的水渍。

麻意从她的头皮爬到了脚趾,她顶了顶他被弄得糜烂湿软的下身,感觉到脑子里白了一瞬。

事了,她枕着胳膊躺在他身旁的稻草上休息,刃也没去管她。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尽管此刻她的心在噗噗直跳,但是刚才和他做的这事儿……

只是他主动提出这事儿后,她实在是……冲昏头脑了。

她与刃结识是在三天之前,她为宗门护送一趟镖,行至山脚下时她闻见雪林里有人踩在雪上的声音,脚步沉重但并不缓慢。

她循声而去,却只见到雪地里一串凭空消失的脚印,待回到车队旁时,五名护卫两个马夫悄然倒在了雪地里,喉间创口有零星木屑,黑色的血迹已然在雪中凝结。

虽说她涉世未深,但有如此手段的她也曾听说过,怕是那药王帮的人所做。

这趟镖里有一木匣,匣中储藏之物乃是当年绰号“饮月青龙”的持明尊长丹枫窃了药王帮秘宝制成的回生丹。

下山之前,宗门尊老一再叮嘱要低调行事,于是他们装了两车的兵刃与绸缎用作掩护,护送人员也尽可能地削减至八人,人人都是门内一把好手,不说是名震武林,也是一方豪强的程度了。

便是如此,除她之外那七人,仍旧被这药王帮的人一击瞬杀。

强劲至此,她有些头皮发麻。

但若是放任他们携药逃走,那她自是无颜归宗。

不光是人,连马也没有被放过,她拢紧了身上狐裘,皱着眉看向这白茫茫一片皎洁的天地。

好在林中风雪不大,她那异常灵敏的鼻子依旧派上了用处,这群药王帮的人身上的药味还停留在空中久久未散。她踏雪朝着山林之间疾步追去。

她是在追了三个时辰后遇见刃的。

那时她已经赶上了药王帮的人。一行五人身着一身暗色披风,戴着兜帽,急匆匆地在雪地里赶路,竟也是能够踏雪无痕,好在他们那股味道无法掩盖。

她的轻功很好,暗器的本事也极高。她从树上跃下,袭向那五人,身上的暗器齐发,这本事算是她独有的,一共十三只毒镖镖镖朝着他们命的门袭去,手中一把短刃直取最中间之人脖颈。

但是她失败了,另外四人猝不及防倒地而亡,最中间的人却在短刀与毒箭接触到她的瞬间,回过了头来。

绝灭大君,幻胧。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和药王帮的人在一起,但她知道她心狠手辣最爱玩弄他人生死,一手扇中藏箭耍得无人能及,江湖之中倒在她手下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至今还未听见她有败在谁手中过。

她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张开红唇,竟是一片褐色的枯叶冲着眉心飞来。

她本该能仰身躲开,然而身体却像是被谁定住一般,动作迟缓了数倍。

而在此时一柄错金的黑剑挡在了她的面门前,枯叶击中剑身,脆响一声火花四溅,接着坠落在地,竟将一片雪染得发紫。

她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朝着执剑之人看去。只见到一长发男子,身量高挑,身材消瘦,穿着一身单薄黑衣,眉目凛然。

“竟然是你。”幻胧咧齿一笑,似是认得这位出手的男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是一双激动的目光,却在看清她的脸后恢复了平静。

“我与这小丫头之间的恩怨,没有你什么事,你走吧。”幻胧说道。

他没有离开,反而是走到了二人之间,负剑而立。

她笑了一声,从袖间抽出一把扇子,在这冰天雪地里给自己摇了摇。“你怕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可是罗浮宗门的人,想来你不会要对一个罗浮人行善积德吧?”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抬起手,剑尖指在她的鼻尖。

她很少有见过这般打起架来便不要命的人,俨然如一只被逼入绝路负伤反扑的野狼,出手便不顾自己生死与破绽,剑剑极狠极凶地朝着幻胧命门下手。

但他并非幻胧的对手。

她的身法敏捷,扇中飞出的短剑犹如长了眼的鸟雀,明显是淬了毒的,在他身上划破皮肤之后,黑色的鲜血就渗了出来。

这样一直打下去,一定会是他先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她惊惧地瞧了幻胧一眼,接着犹如断尾求生的爬虫,抛下他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幻胧嘲弄出声:“你瞧瞧,这天生给罗浮人当牛做马的命。”

待到确定那二人看不见她的踪影后,她爬上了林间最高的树,朝他们的方向瞧去。

无它,论刀法剑法身法,她在江湖之中或许籍籍无名,但若论这一双眼睛和弓箭,怕是这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来了,也不一定能胜得过她。

然而背着一张大弓过于惹眼,一箭射杀五人难度也更高,于是在即将接近这几人时,她将弓箭放在了树丛间,踩在枝头之上准备用暗器袭击。

张弓拉箭,铜扳指扣住箭弦,她眯起眼,紧盯着雪中二人,身法缭乱,竟是快出道道残影。

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冻得冰凉的鼻尖,箭弦拉满,不得不发,破风之声自耳边响起,接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相隔太远,箭头破风之声早早传到,雪地之中那二人缠斗,幻胧似有所察,调转脚步,竟叫两人转换位置,让黑衣男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她的心提了起来,这一箭怕是射穿黑衣男人的身体再击中幻胧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并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黑衣男人像是如此做了千百万次一般,箭芒直指后心时,他轻轻侧身,那鹰羽长箭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箭钉入了幻胧的肩头。

他没有去管幻胧,而是停下了手中剑,茫然回过头来,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这给了幻胧逃走的机会,她折断箭身,扭身便跑。

她也急了,从树上跳下飞也似地追去。

黑衣男人立在原地怔了许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脸,最后失望地垂下眼睛,开口道:“走吧,我与你一同追她。”

如此,他们便开始了在这茫茫覆雪山脉中的同行。

当然,瞧着身前这高瘦男子,坠入情网是如此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久居罗浮,很少出宗门,就连每日吃了什么都得向宗主景元一五一十地汇报,见到如此男儿倒是第一次。

毕竟门内与她天天接触的景元只会瞧着她,只会犹如老父亲一般叮嘱她添衣加餐,彦卿符玄又比她小了不少。

她的个子比这高大男人矮了一截,二人并肩而行时,她时常不得不侧着抬起头来才看得到这人的脸。

男人神情严峻,不苟言笑,话也少,她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却在每每开口时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把话吞进了喉咙里。

也是在走了一整天路后,二人宿在弃置的牛棚里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这人的名字。

“晚辈素璁,胡郡人士,罗浮宗后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抖落身上的积雪后,她抬起头朝黑衣男人抱拳问道。

男人终于是将怀中的剑暂且放在了地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一个字:“刃。”

她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从武林之中那些英雄豪杰的名字里,找到了这个称呼。

她最初知道这个名字并非是从那些江湖轶事听到的,而是在宗主景元的书桌案头。

一封力透纸背的信,字字扭曲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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