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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Casablaca

 

就没有什么意思,东京的也一样。

口吻嫌弃。

她不需要弟弟真的富有。但他并不费力就站在她面前,是这个游戏开始的根本。

梁乘夏不是好人,可也有底线。她不愿意伤害人生容错率不高的年轻男生,他们兴许还要考虑靠教育回报父母的问题,她光是试图理解这个逻辑都感到心疼。

怎么会有人接受高等教育,还要额外肩负回哺的期许?她理解不了。她的妈咪看她写作业写睡着,心疼到立刻落泪,称赞她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nv儿,最勤勉的年轻人;哪怕她是因为玩了一整个复活节,才不得不临时赶功课。

而高等教育对凌则来说,仅仅只是证明能力的途径之一。

他是几近完美的tia0q1ng对象。

她很满意。

“不懂。”旻乐更不关心学历,“弟弟时间好不好?”

“蒋旻乐。”梁乘夏扣着手机,“你有完没完?”

“随你。”旻乐微笑,“你今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联系他,可见弟弟并没有联系你。不好拿捏。”

“他?”梁乘夏不屑,“你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弟弟马上从清水湾过来。”

旻乐用手掌b“请”。

梁乘夏终于找到理由,清一清嗓子,拨通电话。

被直接挂断了。

梁乘夏一脸不可置信,旻乐嘴巴忍成o形。

再打。

被挂得更快。

旻乐笑到吧台底下去。

梁乘夏拎包就走。

打到第五个,还是挂断。她忍无可忍,点开p:再不接你试试。

梁乘夏:你最好是在准备你那个破烂组会。

她没有转成简t。能来读书的学生,认常用繁t字基本没有问题。

她不需要配合他的习惯。

凌则回复倒是很快:打游戏。

梁乘夏的高跟鞋今天在路面格外有力。她就说,香港这地方,迟早走si人。

打游戏三个字迟早气si人。

她有一种尊严被挑衅的不爽和斗志:pywithyourself?

x暗示,ziwei。

凌则打电话过来。

她挂断。

他继续打。打到第六个,她才接起来:“喂。”

“是有过。”他的声音还算平静,“想着你的样子。有过。”

梁乘夏咬牙。抬手招停巴士,将八达通狠刷出一道弧线。

她大可以直说你今晚来不来,或者更露骨些:周末了,我需要x。

他没有给她机会。

“如果你邀请,我可以来。”梁乘夏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之后是淡淡一句,“要带睡衣。”

他要住下。

梁乘夏明白了。

他在怄气,为她拒绝他“抱着你睡觉”的要求。

“弟弟……”

“还有,”凌则打断她,“别再这么叫。”

梁乘夏太无奈了。

她真是太无奈了。

他简短提示:“tdown。”

倒计时。

“十、九、八——”

没有到“七”,梁乘夏明确回应:“我找别人。晚安,弟弟。”

车窗外,是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流光溢彩的城市,传闻中赛博朋克的城市。

梁乘夏笑起来。

不知道天津是什么样子,养出这样一个又乖又不乖的男孩。

不过乖占上风。

梁乘夏准备开始审判一部大陆古装剧时——旻乐从没去过内地,但每火一部看一部——门铃响了。

臭弟弟。

她告诉他密码:110710。

凌则先问:为什么?

他甚至不等到开门再问。梁乘夏真是服气:第一次领到薪水的日期。帮教会发粤语课程的宣传单。

梁乘夏:就适合你这种一点都听不懂的人。

还好,和男人毫无关系。

凌则这才开门,背着他那个她已经眼熟的书包,高高瘦瘦,站在玄关处。

梁乘夏不允许他带睡衣,但自己已经换过睡裙。

她向他g一g手指。

对待还背着书包的男生,最适合用这个动作。

凌则撇开眼睛:“梁乘夏。”

“我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他不接招,估计被她油腻到,梁乘夏悻悻收回手,“留着待会叫吧。”

“梁乘夏。”

她掀眼皮。

“梁乘夏。”

“够了。”梁乘夏翘二郎腿,“有何指教?”

没有指教,没有任何指教。只能默念难免令人扼腕,他齐齐整整叫过三遍,心里那口恶气就出尽了。

出尽,就可以接吻了。

【《富士山下》——陈奕迅】

梁乘夏被抵在墙上。

她认真分析他的高分,和沉静x格关系不大,力量感贡献也有限。

90%来源于,他能够像男孩一样,沉静着,让她感到男人的力量。

他吃过薄荷糖。她忽然就能够想象,他在巴士上安静坐着,咬着糖的模样。

来这里还要转地铁。梁乘夏不确定了,他这样高大,却继续乖巧含着薄荷糖;含着糖,保证不在中环迷路——如果需要去中环转车的话。

“……专心一点,”咬糖来的男孩子,也会严厉下命令,“梁乘夏。”

“我想的是你。”梁乘夏抬手抚0他,“pywith”

他显然受不住这样的暧昧,俯身唇舌万分着急。

梁乘夏被咬痛。

梁乘夏也被刺痛。

他的年纪过于恰到好处,学习速度b他学数学还要快。更何况,她又还在持续催促。

“可以。”他亲她的手心,“不要有别人。”

梁乘夏茫然睁开眼。

他重复:“不要有别人。”

“……没有,”她分神应付,“唔……去年以来,只有你一个。”

近一年遇到的都是cheapan。

她真没有撒谎。但他不信:“去年是哪个月?”

梁乘夏哭出来:“复活节之后。”

“……我今天收到复活节放假的通知邮件。”凌则蓦地离开,“那么,不到一整年。”

“……够了。弟弟,够了。”她恳求他,“我怎么知道你去年在哪里?我没有去过北京……你在天津。”

胡言乱语。他撑在上方看着她,慢慢、慢慢笑出来。

梁乘夏今晚哭得很惨。

她很想去给旻乐发消息,告诉她弟弟天赋异禀。

但她倒头就睡。

因此也不知道,凌则还是拿睡衣来。

洗完澡出来,接到父母的微信电话。

凌则立刻挂断,发觉才九点半。

爸爸发了“我好大儿呢”的表情包,妈妈则表示疑惑:在做什么?

在发呆,在出神,在刚从一个美丽nv人的身t里离开。

并不是刚写完作业或周报,也并不是在打游戏和打完球。

他不感到羞耻,连禁忌都幼稚。他二十二岁了,只有父母还将书包背在他的心里。

梁乘夏最喜欢脱掉。

他抬手回:和同学在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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