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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意思。
他苦恼地搔了搔头,决定换个问题:「那你知道你的家乡叫什麽名字吗?也许我可以告诉你方向。」
问不出孩子名字也无所谓,至少问出对方从哪里来的吧,这样才能把人给送回去。
这次孩子啊了声,但嘴巴张张阖阖了几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啊……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他叹了口气,把对方sh漉及地的长发整理好後抱在怀里,并一同把孩子给拉起来,「总之先离开这里吧,你这容貌如果被那些大人发现的话就别想着回去了……哎是说你的头发怎麽这麽长啊,走路都不会被头发绊倒吗?我等等帮你给剪短你可别哭啊,这里不适合留长发的……」
把孩子带回秘密基地的路上充斥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那孩子也只是睁着一双金灿的眼直gg地盯着他瞧,甚至当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被钝刀给割下时也没什麽反应。
短发的孩子看起来更稚neng了,他皱着眉不太确定剪发是不是个好主意,虽然说看着孩子一副好欺负的样貌剪没剪似乎都不太安全……
「你叫什麽名字?」
他愣了下,才发现是怀里的孩子在问话,嚼文咬字间带些小别扭,似乎是在模仿他方才的问话,小小的脸蛋认真地扬起仰视着他。
他新奇地回望,「喔,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g活的。」
他看着孩子闻言逐渐迷惑的眼神,似是在思考究竟哪个词汇才是他的名字而感到好笑,他不否认他是带着点恶作剧的心态在说这句话的。
「我、没有、名字。」享受完这难能可贵的喜悦,他还是好心地放慢语速重述一次,并指着自己摇了摇头,随即露出大大的灿笑:「不然你来帮我取一个吧?」
四舍五入他也算是救了这孩子的命,跟她讨个名字不算过分吧?反正这里也不会有愿意给他名字的人。
孩子顿了下,发了会儿愣後竟轻轻点了个头。
嗯?她这是听懂了?
他怔怔地看着孩子慢吞吞地转向他,银白se而蓬松的短发还乱糟糟地贴在脸边,用一种他从未t会过、真挚而清澈的眼神凝视着,像是要剖开他千疮百孔的内心、直s他wuhui不堪的灵魂。
其实那一刻他是想退缩的,可能还有一点点後悔。
「……西亚。」孩子思考了许久後说道,模仿着他的语气又重复了一次,「就叫格里西亚吧。」
他眨了眨眼,又再次眨了眨眼,试图压抑住内心那gu不知名的暖意,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地往上扬:「看不出来你还有取名的天赋啊,这名字有什麽意思吗?」
孩子张了张嘴,却再度因为词汇不足而卡壳,带着些许焦急地伸出手并摊开手掌,另一只手笔划着手掌上方的虚无努力地想传达意涵。
他失笑:「手?劳动?空气?嗯……还是你等之後再跟我说吧,我现在就算猜对你可能也不知道意思。」
孩子失落地放下双手,小脸沮丧地皱在一起。
「哎没事啦,我现在可是也有名字的人了!」他觉得他现在应该笑得特别开心,可能是出生至今最欣喜的时刻,「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名字啊?」
「有的。」孩子这次反应很快地点了头:「我叫██████。」
他好像听清了,又似乎只听见了一串悦耳的音调,反正他理解地笑着称赞对方的名字真动听,同时帮孩子整理了一头乱发。
时光在他们之间流转。
他依旧过着被大人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而那孩子则被他安全地塞在秘密基地里,偶尔采集野菜或捕猎小动物等待他的归来并一同享用,更多时候孩子总会尝尽各种药草配方试图抹去他身上被挨打的伤痕。
而後不知过了多久的某一天,自称是孩子兄长的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慈ai而又和蔼地牵起他们的手离开了秘密基地,引领他们将自己的足迹写进世界各地的故事里,故事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越来越多的夥伴——像是如风一般的怪人、似月一样的变态,当然还有一如既往同yan光一般灿烂的青年。
喔对了,青年最近开始教导他剑术,可惜他可能生来没有天赋。
那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应该是有在一天天长大,只是岁月似乎无法驻留在对方的外表上,这麽多年过去乍看之下还是一个样。
不过没关系,还好他长高也长大了,即使学不会剑术他也仍然有其他方法可以守护对方。
日子是快乐的。
然後……再然後呢?
他依稀记得在那之後发生了什麽令人恸心的事情,人民在哭泣,孩子的笑容也变少了,他好像还能听见世界在悲鸣。
「……亚……西亚……」
然而触目所及再次充满了雾气,他感觉到身子逐渐变得刺骨冰冷,每个神经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格……里……西亚……」
啊对了,那孩子在叫他,他必须回应才行。
「西亚……太yan.格里西亚!」
寒冷突然变得具t,他瞬间一个机灵睁开了眼,顿时映入眼帘全黑的视野让他吓了一大跳,良久才後知後觉想起这才是他该看到的世界。
他从善如流地开启感知。
「……啊。」
不开还好,一开又再吓了一跳。
长大後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身高才至他肩膀的碎星正焦急地盯着他看。
太yan抖了一下回过神,透过感知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回到了洞x中,按着有些疼胀的脑袋问道:「我怎麽了?其他人呢?」
「不知道是谁触发了陷阱,大家都走散了。」碎星稍微松了口气,伸出手按在对方的太yanx上施展治疗术以减缓疼痛,并简单解释了下目前情况,「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就看到你像在梦游一样到处乱走,而且怎麽叫你都没有回应,最後只好用了点方法让你先停下。」
语毕碎星指了指太yan脚下,太yan跟着往下一看,这才猛地注意到自己站的地方从地面至大腿之间垄出了一座冰山,那冰山还在凛冽冽地散发着寒气。
「……所以我是被冻醒的?」太yan黑着脸,怪不得这麽冷。
「喔、可能?」碎星嘿嘿地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哎先说你可不能怪我,你再继续往前走就要超出叶芽城啦,於情於理我都是为了你。」
不过他其实原先没打算冻这麽大范围的,顶多固定住对方的脚踝吧,就算摔倒了那也是停了,只是出乎意料地太yan虽然看起来一拍就倒一踹就飞,但或许本职还是骑士的缘故,力气再怎麽说都b常人还要大些,最终不得已冻到大腿才让太yan止住步伐。
太yan看着对方的厚颜无耻啧了声,好样的,连情绪勒索都使出来了。
「再过去就离开叶芽城了吗?」太yan侧头望向前方黑漆漆的洞x,不知为何他现在无法将感知延伸到远处,也就不能确定所在地的正确位置。
「差不多再五百公尺吧。」碎星稍微计算了一下行走过的距离和时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你真的差一点就要走出去了。」
太yan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望向彷佛深不见底的黑暗,老实说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如果独自一人离开叶芽城会发生什麽情况,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麽好事。
哎好吧,看在这小矮子四舍五入算救了他一次,之後把人拖进禁闭室时再偷渡寒冰做的点心给对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