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sp;&esp;那时候,师兄说,对他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感觉。
&esp;&esp;所以……他对师兄,是这种感觉吗?
&esp;&esp;时容与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袍几乎也要将他灼伤,他捏着对方的手腕,喉结微动:“师兄……别怕,我帮你。”
&esp;&esp;时容与本能的觉得梁郁有些危险,倒不是要他命的危险,是那种,想要将他吞噬,侵占的危险。
&esp;&esp;但他这个人,不怕危险,他仰起头看向梁郁,问:“帮什么?”
&esp;&esp;梁郁想明白了事,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将时容与抱在怀里,唯有沉重的呼吸彰显他此刻心绪激荡:“师兄四年前也帮过我,这次轮到我帮师兄。”
&esp;&esp;时容与察觉到梁郁的手落到了衣袍下,连忙抓住了一丝理智:“不,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孩子,我帮你也只是启蒙一下你的性教育。”
&esp;&esp;梁郁垂下眸,故意道:“那师兄觉得,我现在是有什么坏心吗?”
&esp;&esp;时容与被欲魔缠着,脑子也没有平日里清醒:“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梁郁笑了一下:“师兄放心,我在万芳楼学到不少东西,不会让师兄难受的。”
&esp;&esp;时容与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到后来已经分辨不清梁郁在说些什么,只能贴着梁郁的胸口,趴在对方的肩头,感受着对方学到的手艺。
&esp;&esp;意识模糊之前,时容与只剩下一个念头。
&esp;&esp;梁郁果然在万芳楼学坏了。
&esp;&esp;沧海浮沉,不过人间一粟,转眼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身在何处。
&esp;&esp;时容与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被卡车碾过一遍,酸疼得让他不想动弹。
&esp;&esp;他挣扎着扶着额头撑起身子,耳边却传来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esp;&esp;他一眼瞥过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被缠上了一条水晶制成的链子,腕上的红痕深得如同糜烂的蔷薇。
&esp;&esp;他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画面,气得笑出了声。
&esp;&esp;系统:“你不会是被欲魔折腾傻了吧?”
&esp;&esp;时容与:“你说它是不是有病?它给我编了一个梦,春/梦就不说了,它总干这种缺德事,但是这次的春/梦对象居然是梁郁!”
&esp;&esp;系统:“这怎么了?”
&esp;&esp;时容与:“梁郁是我徒弟,我看着他长大的,欲魔也是图穷匕见了,找不到我的欲/望,勾不起我的欲/念,把梁郁都拉出来了,好笑。”
&esp;&esp;系统:“……”
&esp;&esp;说的跟你没沉沦似的。
&esp;&esp;时容与动了动,懒懒的抬起一只手,腕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轻响。
&esp;&esp;他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抬手运起灵力,掌心却什么也凝聚不出来。
&esp;&esp;他的灵力被封了。
&esp;&esp;时容与打量了一会儿腕间的链子,轻笑了一声:“我说欲魔怎么突然有本事把我拖进梦里,编织一个这么真实的梦,原来是我的灵力被这东西封了。”
&esp;&esp;系统:“那你还笑!”
&esp;&esp;时容与想要站起来,却发觉那链子只够他在床上活动的,根本下不了床。
&esp;&esp;“有什么不能笑的?又不会死。”
&esp;&esp;系统:“……对你来说,只要不死,都不是什么大事,是吗?”
&esp;&esp;时容与:“不是。”
&esp;&esp;系统突然来了兴致:“哟,在你心里还有比死更大的事?”
&esp;&esp;时容与:“也不是,死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esp;&esp;系统:“……”
&esp;&esp;见过无欲无求的,没见过这么无欲无求的。
&esp;&esp;时容与拨开床榻周围的白纱,那纱触之冰凉,拂动起来竟还有不同的色彩,分明是难得一见的鲛纱。
&esp;&esp;用鲛纱做帷幔,真是奢侈。
&esp;&esp;不过和他梦里的倒是一模一样,就地取景,难怪别样真实,欲魔的手段原来还是有点用的。
&esp;&esp;屋子里到处都嵌着夜明珠,仿佛置了许多展灯,亮得犹如白昼。
&esp;&esp;明明这里布置妥帖,可时容与却觉得,少了一分人气。
&esp;&esp;这里似乎,并没有居住。
&esp;&esp;他身边没什么东西,也动不了太大的幅度,只能拿起旁边的枕头,朝门口扔去。
&esp;&esp;只是动静太小,也没什么反应。
&esp;&esp;时容与就这么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又躺下了。
&esp;&esp;系统:“你……?什么操作?”
&esp;&esp;时容与:“此处既不是幻境也不是囚笼,他把我锁在这里,总有目的,那我等着便是。”
&esp;&esp;系统:“那你不去找男主了?”
&esp;&esp;时容与:“灵力被封,还被锁住了,我动都动不了,怎么去找男主?你找一个我看看呢?”
&esp;&esp;系统:“……摆烂!”
&esp;&esp;时容与笑了笑,觉得发簪硌着他,为了躺的舒服些,还将发簪也取了下来。
&esp;&esp;梁郁独自出去冷静了回来,看到床榻上的人似乎醒了。
&esp;&esp;对方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坐了起来,披散的长发随着时容与的动作垂落。
&esp;&esp;梁郁呼吸一滞,这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esp;&esp;那人曾被他取下银簪,如瀑的长发散落,却不失仪态,反而像是悲悯的神佛,同束发时的冷冽格外不同。
&esp;&esp;怀瑾仙尊,时容与。
&esp;&esp;他朝里走了两步,床榻上的人转过身来,他低声唤道:“师兄……”
&esp;&esp;他怎么会又把师兄看成了时容与那个虚伪小人?
&esp;&esp;时容与抬了抬手,引得手腕上的链子发出一阵悦耳的碰撞声。
&esp;&esp;梁郁的目光跟着声音落到了时容与的手腕上,那截白皙纤细的手腕仿佛被戴上了一条饰品,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握住了时容与的手腕,将那条链子也一并捏住:“这链子上有灵力,锁住了师兄的同时还压制了师兄的灵力,究竟是谁将师兄锁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