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上下功夫了。可吴站长那样的人物,我连见一面都难。站长太太深居简出,远远的见过,没搭过话。倒是丘太太和周太太我一般能见到。在裁缝铺子,我见过两位太太,丘太太是那种手头扣的特别紧的人,多给裁缝五毛钱都要找回去的……这种女人不好打交道,这么用心的持家,肯定家庭观念特别重,从她身上着手没有这个可能。于是,我能接触的就只有周太太了。周太太……大概不敢在家里抽大烟……很快我就发现,她但凡出来,都会去一家福运茶馆……」
林雨桐点头,如今这茶馆里有专门的包间提供烟炕。但一般没女人去那样的地方,基本都是男人去。而且,不是那种特别有身份的男人。
王华生看了周太太一眼:「她……肯花钱,大价钱包一个包间,不叫别人进的,就隻为抽一口烟……那天,我就花了更大的价钱,进去找她了。我跟她说,我能给她找到更好的东西,用起来没这么麻烦……她便信了……叫我无论如何要给她买到……那也不全是骗她的,国医生那里有一种注射的大烟,叫什么吗啡的……那东西很贵……」
这个现在真有!张学liang后来染上的就是这个。
「我托人给她弄到了,就得有人给她打吧……她怕注射到显眼的地方会被人发现,那就得在不注意的地方打……脱了衣服,又打了那个玩意,这孤男寡女的……」说着,他小心的看了周一本一眼,才又道:「反正,她离不开我了。原本,她就打算说要藉口回重青搬出来的,你们在那个院子里,很不方便。谁知道,刚巧,你们家属院就解散了。她就搬到了租界……又给了我一箱子金条,叫我买房子买汽车,还叫我找个女人,以后她就以太太间交往的名义到我那边去,只说是跟我『太太』关係好……我也借着她打了那个药之后迷迷糊糊的问过她,我问她说,周队长没说谁像工党……比如吴站长,比如丘主任,比如金主任林站长……她说就算周队长是工党,他们这些人都不可能是工党……我就问她为什么……她就说,吴站长和吴太太就是只想捞钱的贪官,打着捞一笔就走的主意。说金主任就是个谄媚的小人,看着跟个和事佬似的,其实那就是谁都不敢惹还吃软饭的软蛋,也就是长的人模狗样的……」说着,他就小心的看四爷。
四爷抓着桐桐的手一直没撒手,好吧!儘管猜测会有人在背后这么嘀咕,可真当说到耳朵里的时候,还真有些不怎么舒服。
丘香山也觉得那些话不好听,就催促道:「说有用的!」
王华生用更小心的眼神去看林雨桐:「……还说林站长是母夜叉,是杀人魔头……工党就是要周队长也不会要她……说难道戴老闆和w员长是傻的,那么重要的任务都叫工党的人去干……说那纯粹是中tong臆想,胡说的。」
林雨桐在四爷的手心里抠了抠,周太太这种女人的逻辑有时候还是能起大作用的。
四爷拽着她不让动,就又听王华生道:「……还说了丘主任……说丘主任想当副站长想疯了,谁挡了他的路他就咬谁……」
话没说完,丘香山一巴掌拍过去:「说有用的!」
周一本就冷笑:「老丘,这就不对了嘛!说别人你不打断,说到你身上,就就知道疼了。」他一脚踩到王华生的手上,使劲的拧了一下:「说……往下说……」
王华生鼻涕眼泪都给疼下来了:「说丘主任是胡乱攀咬呢!谁挡了他的路他就咬谁。说周队长告诉过她,丘主任正在查金主任和林站长,觉得他俩是工党……说到底,还不是觉得他朝上的路被堵住了……说丘主任这人最阴狠,要是哪天把金主任和林站长认定为工党都不奇怪,谁叫那一对狗男女钻到一个被窝,谁知道两人联起手来,到底是想干啥呢?说不定还想干一任站长呢……说丘主任这人下手最渎,肯定不会饶了那俩的……」
丘香山被说的满面通红,怒看周一本,「你回家就是这么跟你老婆说的?」
周一本又踩了王华生一下:「……说,继续往下说……」
「说……说周队长脾气比能耐大……」王华生疼的缩成一团:「说……说这些年她都没满足过……说没孩子不能怪她……」
「贱人!」周一本暴怒,对着王华生裤裆就是一脚,紧跟着就拎起周太太,左右开弓连着好几个巴掌。
周太太被打的嘴角血长流,这真恼了:「我一个女人,才过过几天女人该过的日子。不顶用就罢了,一天天的晚上不是盯着这家就是盯着那家,从我来了,你有几个晚上是囫囵个的在家待了一整晚的。老娘就是盼着被窝里有个热乎的人,我哪错了。你今儿要么打死我,要么就离婚……要不然,老娘还偷人!」
周一本还要再打,就被丘香山给拦了:「好了……不看多年的夫妻情分,总还有你大舅子的脸面在的,不至于……不至于……」
他这边拦了周一本,那边就又看王华生:「那你跟过来,都干了什么?」
「我跟过来之后……那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叫我拍一站长和金主任在一块的照片……我哪知道这在一块到底是哪种在一块?是拍床上还是其他我也不清楚……但床上我肯定不敢,那边的门可跟这边不一样,没那么好进。而且,林站长很厉害,除非她出屋子,否则,就是她拉开窗帘,站在外面你也看不到她在家里的哪个位置。我想拍也拍不到……我就发现每次金主任出门,林站长都出来送。两人就跟普通夫妻似的……我就抓着拍了一张……」
周一本拿出来:「是不是这个?」
王华生看了一眼:「嗯嗯嗯!是这个!」
「谁给你打的电话,叫你拍这种照片?」周一本踩着王华生一根手指,使劲的碾。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我都不知道,就知道我拍好洗好之后,给他放到百货大楼门口的垃圾桶底下,然后上三楼,到三楼的座椅下面拿一份报纸,再下来,到垃圾桶下拿金条。一张照片,如果满意给两根金条,我只收到一条,想来对方也不怎么满意。」
叫他去三楼就是将他给调开,然后验货。之后才放金条,那么他取金条的时候那个跟他交易的人一定就在他附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么蠢货呀!跟什么人做什么交易都不知道,就敢掺和。
林雨桐抠了四爷一下:得咧!捅出这么大的事,咱想知道的还是没能知道。
但是也不是说没收穫,至少周一本和丘香山应该算是结下死仇了。而中tong 和军tong之间,由大背景上的仇视,变成了人跟人,事对事的仇视,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况且,说是有一个内綫提供里情报说是军tong平津站高层有工党,他们说的内綫,在自己这边的叫法,那就是『奸细』,到底是言安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还得查呀。
想到这里,四爷就悠悠的说话了,带着几分提醒的意思:「王华生说的可都是咱们自己的事。咱们的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一句话提醒了丘香山:没错!说这些用处没那么大,而此人知道最多的应该是zhong统的秘密。
中tong的秘密,那才是能从此人身上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王华生却不知道那些,这会子还兀自道:「我知道的可都说了,除了跟周太太那个……再没别的事了……我愿意赔钱……周太太给我的钱我愿意双倍奉还,从此我消失在平津,再不在周队长面前出现……」
可这事一出,算是把周一本的脸皮给抹下来了。给钱?周一本还没到卖老婆的那个份上。
四爷就说陶金:「有人针对我和林站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