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3章 信和帕子
宋知问神情复杂的道:「你,你对他——」
「怎么?」
「你对这个人,好像很在意。」
「是啊,我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
听到谢皎皎的回答,宋知问的眼瞳微微一震,连气息都乱了一下,沉声说道:「你,你喜欢他吗?」
「呃……?」
听到他这么问,谢皎皎自己似乎也有些茫然。
喜欢?
自己,喜欢那个人吗?
她对这种心情,还没有什么体会,这些年来也没有对任何人有过「喜欢」这样的心情,让她不太明白,喜欢该是什么样的。
她只是,不自觉的想要见到黎不伤,想要看着那双狼一眼的眼睛对着自己,露出除了冷漠之外其他的情绪来。
可这,是喜欢一个人吗?
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宋知问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心情更沉重了一些。他上前一步,对着谢皎皎郑重的说道:「皎皎,你——当然,我们谁都没有权力来管你,可是,这个人是炎国的人,而且是炎国皇帝的臣子。」
「……」
「就算我们真的献城了,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这样联姻。」
「联姻?」
听到这两个字,谢皎皎笑了起来,说道:「知问哥哥,你想到哪裏去了?」
「……」
「我若是要喜欢一个人,或者想见一个人,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想见他罢了。至于联姻什么的,跟喜欢没关係。」
说完,她摆了摆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转身便往她自己的营帐走去。
宋知问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和面色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不见亮,祝烽就起身了。
他起得格外的早,因为前两天送来的奏摺已经批阅完——京都那边没什么大事,一些可处理的事内阁和京兆尹也已经都处理完,只是发来了结果,所以,他这两天闲了下来。
只等着白龙城献城的人马到来。
不过,他终究也是个闲不住的,隻睡了一天的懒觉,这天早上,便早早的起身。
南烟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子被掀起来,又盖下来,还掖了掖,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祝烽已经起身,正自己穿衣裳。
她迷迷糊糊的道:「皇上?」
祝烽低头看着她:「吵醒你了?」
「……」
「睡吧。」
「……」
南烟混沌了一会儿,有些想睡,可他穿衣裳的时候悉悉索索的声音又让她无法安心入睡,终究又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问道:「皇上起这么早,干什么呀?」
「朕去营中看看他们练兵的情况。」
「……」
「你不必陪朕了,多睡一会儿吧。」
听见他这么说,南烟终于放下心来,隻点点头,便将脸埋进被子裏又睡了过去,陷入梦乡的时候,只听见大门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的声音。
等到她再清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若水他们捧着热水进来服侍她起身,南烟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前让她梳头,问道:「皇上回来了没有?」
若水笑道:「娘娘跟皇上真是,一刻都分不开。」
南烟冲着铜镜中的她瞪了一眼:「就你话多。」
若水笑嘻嘻的说道:「奴婢刚刚过来的时候问过啦,皇上去军营,说是要呆一段时间呢,连早饭都是在那边吃的。」
南烟摇头笑了笑:「一看到那些刀枪剑棍,他就挪不动腿啦。」
若水笑道:「奴婢刚刚还听说,军营那边传回来的笑话,说是皇上要跟士兵对练,陈大人怕伤着皇上,背地裏叫人都让手,结果,几个让手的被皇上打得起不来,问他们还敢不敢让,大家都吓坏了。」
南烟道:「就会欺负人。」
说笑着,头也梳好了,厨房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鸡丝粥和一些小菜,南烟正捧着碗吃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听福领着一个锦衣卫走了进来。
听福走到门口,禀报道:「娘娘,锦衣卫田炼求见娘娘。」
「嗯?」
南烟有些疑惑,要知道,大部分的锦衣卫已经被黎不伤带出去,接应白龙城的人了,其余留下的锦衣卫,也都是归皇帝调度,怎么会来求见自己呢?
但她还是说道:「就在外面说话吧。什么事啊?」
那田炼跪在门口,对着南烟磕头行礼,道:「锦衣卫田炼拜见贵妃娘娘,是黎指挥使让卑职传信回来,将路上的情况报与皇上和娘娘。」
「也给我?」
南烟愣了一下,但立刻又问道:「他传递书信回来,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吗?」
田炼低着头道:「是。」
「什么事?」
「这,都在书信中写着。」
南烟立刻道:「呈上来。」
田炼这才起身,低着头走进来,将手中的信封奉到了南烟的面前,南烟一接过来,顿时心裏咯噔了一下。
在那信封的下面,还附着一块厚厚的帕子。
南烟道:「这是——」
田炼说道:「这也是指挥使大人交代,随信一起带回来的。」
「……」
南烟看着那帕子,微微蹙眉想了想,说道:「你先下去吧。听福,带田大人到偏屋去候着,等皇上回来了,立刻禀报皇上。」
「是。」
田炼转身下去了。
南烟一隻手拿着那帕子,一隻手拿着那火漆封好的信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若水问道:「娘娘,还吃吗?」
「不吃了,让他们把碗碟撤了吧。」
「是。」
南烟起身,拿着两样东西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坐下,仍旧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到桌上的碗碟都撤走了,若水沏了一杯茶送到她手边,又看了看那帕子和信封。
轻声问道:「娘娘,要看这信吗?」
「当然不能。这信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传给皇上的,就算皇上不在,本宫代收着,也不能随意观视,这是大忌。」
「那,这帕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南烟微微蹙眉,说道:「本宫也在奇怪这个呢。他让人带回这块帕子来干什么?」
若水眨眨眼睛,说道:「奴婢突然想起,以前师傅经常拿着一方白色的素帕发獃,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哦?你师傅?」
南烟抬头看她:「她说什么奇怪的话?」
若水道:「横也丝来,竖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