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般,边哭边抽噎,放肆了,放纵了。
少年却只是手指笨拙地蹭去她的泪,另一隻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微凉柔软的掌心,轻轻取笑她——「既然不委屈,你又哭什么?」
阿衡继续啪啪地掉泪珠子,吸鼻子,囔囔的鼻音——「不知道,本来不委屈的呀,看了你,就委屈了。」
谁知道呢,本来不委屈的呀,偏偏看到了你。
「我还委屈呢。我的绿毛怪为了你又挂了!」言希笑,容颜好看得翻天覆地,眼眶却红得更加厉害。
多么大不了的事,多么坚强的你我,却轻易地被彼此打败。
在閒暇时,他总是不断地思考着。
这十年,磕磕碰碰的不在少数,他和她,即使不在一起,彼此也依旧会按着自己理解的真意积极地活着,甚至偶尔庆幸着,因为不在一起,所以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被打败。
于是,一直鲜活地活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个爱穿灰衣的黑髮黑眸的姑娘,是一根温柔的刺,在眼底,拔不出来。偶尔因为她的委屈,触动了那根刺,自己会同样地红了眼眶。上天知道,有些东西明明不是触动得了他的,可是,因为是她的委屈,才会那样无条件简单地变成了他的委屈。
就像流感的传染,由她传染给他,她隐忍微笑着,他却因为眼中的刺痛,无法不把这委屈搅个天翻地覆,只有加倍地向别人讨回来,静止了,停息了,让她慌着哄他忘却了所有的不快乐,仿似才是终止的真正模样。
而后,那刺像触角,悄无声息地缩回去,晴明瞭他的眼睛,则是一个罢休。
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