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2章
番外5
的确很难找。
江溪公园占地约300亩,有湖、有山、有林,虽然山并不大,可上面植被非常茂盛,由于公园缺乏管理人手,大量的人手放在了珍惜苗木培育上,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管理,基本上属于原生态。
欧阳牧若真把受害者遗体埋在了山林之中……还真难找!
之前警方已经用警犬搜寻了一遍,可是郑朱失踪已经超过6年,除非欧阳牧把她埋的很浅,否则的话,6年的时间足以消灭掉一切踪迹,也足以让警犬一无所获!
现在凌南只能祈祷云画还能创造出什么奇蹟了。
第一个受害者白禾的尸体真的在音乐学院找到,这足以证明欧阳牧说的是真的……至少受害者是真的,受害者地点也是真的!
局里再一次给这个案子提升了级别。
凌南和一众警员的压力都很大啊。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哪儿走漏了风声,还不断地有一些住在本地的失踪者家属前来询问,儘管他们不了解案子的详情,可早晚掩盖不住的,到时候警方的压力只会更大。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儘快把受害者全部找出来!
很大一部分变-态连环杀手都会回到案发现场去回味作案的kuai感,也会回去抛尸现场和死者建立更长久的联繫,以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需求。因此所有人都认为欧阳牧那天来到江溪公园,就是来回味那种刺激感的,却没想到遇见了云画。
鉴于此,他们进入江溪公园的路线,也是沿着欧阳牧进入的路线开始。
云画推着薄司擎慢慢地走着,四处去看。
深秋的阳光依旧刺眼,却不是那么灼热了,因为是星期六,公园里的人还是挺多的,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玩。
云画看到了她坐着的那张长椅,她当时像没了魂一样坐在这张长椅上,不知道多久之后,欧阳牧在她的身边坐下……
云画推着薄司擎走了过去,重新坐在那张长椅上。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漫无目的地往周围去看。
薄司擎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凌南憋得有些受不了,低声说道:“之前已经分析过了公园里可能的埋尸地点,但真是太多了。我们也调取了公园的建设维修日誌,但是吧,这里的管理太不规范了,很多东西都没有。这么大一个公园,我的天哪……你说欧阳牧要是别出心裁地把人给丢到湖里……那么大的湖,下面全是水草,我们先前也派人潜下去看了,淤泥太厚……也不可能把整个湖的湖水给抽干吧,更不可能把所有的淤泥都给翻出来……”
贺筠是个闷葫芦,凌南怎么说他都不吭声,只拧着眉一脸严肃。
倒是周生北谦想了想开口说道,“应该不会在湖里。白禾是贫困人家的孩子,却一心追求音乐梦想,考上了音乐学院后,却又因为拖欠了学校三年的学费,而没能拿到毕业证。她在酒吧打工驻唱也是为了儘快还上学费拿到毕业证,她或许也正是在这里遇到的欧阳牧……欧阳牧把她放在音乐学院门口,让她每天都能听到她最喜欢的音乐……从某种程度上说,欧阳牧在满足他自己的刺激感时,也在满足受害者的愿望!”
週生北谦看向凌南,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郑朱的愿望是什么?”
生机勃勃的古树
凌南无语地看着周生北谦:“你这是在代入欧阳牧吗?”
週生北谦耸耸肩,“我只是兼修犯罪心理学而已。”
“……”凌南无奈了,“反正这种变-态我们正常人是没办法沟通的。”
週生北谦笑了一下,“这话你跟我说没关係,但你要让二哥听见……”
“行了行了我怕了还不行吗?”凌南赶紧求饶。
迟疑了一下,凌南又说道:“我记得郑朱的檔案上写,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就体弱多病,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被同学孤立,因为有一次同学跟她发生衝突吵架,她就气晕过去了,后来就再没有同学敢理她,她高中没读完就退学了,家里人也不敢让她去工作……”
週生北谦瞇了瞇眼睛,“所以她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渴望健康。”
“健康……那不应该把她弄去医院吗?”凌南一脸无语。
週生北谦没有吭声,目光却看向了云画。
……
云画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就缓缓地抬头看向远方。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看着。
几分钟之后,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个地方。
她站了起来朝前走去,走出了平坦的小路,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周围还有很多孩童在嬉戏……
“碰!”
一个小孩在踢足球,不小心踢到了云画的脚上。
“姐姐对不起!”小男孩连忙道歉。
男孩的妈妈也赶紧走过来道歉。
云画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径直往前走,小男孩和妈妈都面面相觑。
“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小男孩忍不住问。
薄司擎控制着轮椅也跟了过来,冲那个小男孩低声说:“这里的草地不平整,容易伤到脚踝,去东门那边踢球更好。”
小男孩连忙看向妈妈,“哥哥说的对吗?哥哥,你的脚是不是踢球伤到了,所以才坐轮椅啊。”
“嗯。”
“妈妈我不要,我们去东门踢吧…… ”
小男孩和妈妈走远了,薄司擎的目光重新落在云画身上。
此时,云画已经走到了草地深处。
那里有一棵树,为了保护树木,树的周围砌了一个正方形的水泥围墙,半米高的样子,还能当椅子坐,很中国式的保护。
这是一棵非常大的皂角树,树榦大约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周围的地上还散落有掉下来的黑色的老皂角。
此时,有几个看孩子的家长正坐在皂角树的水泥围栏上聊天,孩子们在周围的草地上嬉戏。
云画走了过来,站在皂角树下,仰头望着树叶已经变黄开始脱落的皂角树,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几分钟之后,她低头,看向了皂角树的树榦和一部分裸露在外的如婴儿胳膊粗的树根。
片刻,她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脸。
……
“恰恰相反,医院从来都不意味着健康。除了工作人员和家属之外,健康人怎么会去医院?去医院的,都是生病的,不健康的!作为一个从小生病的患者,郑朱肯定去过医院无数次,她最讨厌的恐怕就是医院了!”
週生北谦缓缓地说道,“而在我的理解看来,健康意味着生机勃勃,在这公园中,什么东西,最生机勃勃?”
树根下的骸骨
皂角树的水泥围栏中,立着一块铭牌。
皂角树,又名皂荚树,花期3-5月,果期5-10月,我国南北街有种植,树龄可达千年……
这棵皂角树,按照其生长情况推算,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树龄了,在江西公寓阿侬,这棵树被称为是千年古树,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
凌南看了一眼站在皂角树前的云画,又转头看向了话音刚落的周生北谦,他有些结巴,“你说的生机勃勃……不会就是指的……大树吧!”
週生北谦看向了云画所在的方向,那棵巨大的皂角树实在是太显眼了。
他笑了笑,“还有什么能比千年古树更能代表勃勃生机的呢?这棵树看起来很健康,春夏之时,它一定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