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
陈子轻:“……”他看都没看一眼,怎么也能算调戏?严隙到底怎么判定的,是不是他出现了就算?
病房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陈子轻感觉自己凌晨用积分买的药不管用,不然他怎么又有了头重脚轻的感受。他暂时忍着不表现出来:“庄矣,你去找严隙的主治医生问问他的情况。”
【这么不加掩饰的要把我打发走。】
【昨晚还说我比庄予恩重要,周今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
陈子轻看着站在原地的管家:“没听到?”
“听到了。”庄矣笑了下,那一笑有种阴沉感,转瞬即逝不留痕迹,他服从地恭声说,“我这就去。”
陈子轻把庄矣赶走,他忽冷忽热的态度都不带过渡的,一是要赚颠值,二是,四个叛徒全都有犯贱的潜质。
这种人他熟悉,他似乎接触过很多,知道怎么对付。
陈子轻见严隙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收拢思绪起身过去:“你要拿什么就跟我说,自己别起来,牵扯到伤口多不好。”
“属下想下床走走。”严隙说。
“你方便活动吗,慢点。”陈子轻把鞋子踢到他脚边,“用不用我扶你?”
“不用。”严隙穿鞋,他眉眼浓,气场强,低着头的样子能勾出旁观者的征服欲。
陈子轻没回到座位上面,就往床边一坐,看严隙在他眼前走动。
保镖低沉地开口:“属下表现欠缺,让七爷一再失望。”
陈子轻摆手:“其他事就不说了,这次的事不怪你,对我来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你把今休带回来就好。”
严隙薄唇轻抿:“可七爷要的是,全须全尾的属下把全须全尾的周秘书带到您面前。”
他逆着窗外的自然光看过来:“这两点,属下都没做到。”
陈子轻说笑:“没做到就没做到,下次做到不就好了。”
严隙微愣。
“我又不是只给你一次机会。”男人对他笑,又给他看酒窝,“我会给你很多机会,你总有表现出色的时候对吗。”
严隙喉头动了下:“是。”
“那等你表现好了,我会给你赏赐。”陈子轻的视线从他跛了的腿到他腹部,“你这一躺,腹肌是不是就没了。”
严隙的身影明显滞了滞:“不会。”
陈子轻说:“我摸摸。”
【摸哪?】
【上面,还是下面?】
“……”
陈子轻对上严隙过于沉默的神情:“摸你这儿。”
指他的手。
严隙看他把手放上来,摸自己的手,眼底不知有什么。
“严隙,你的大拇指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指尖要粗一点,根部的茧子是因为拿枪摩擦出来的吧,挺厚的。”
陈子轻摸了会,没让严隙在心里说一个字,自个儿也没熟悉的感觉,他就累了,不摸了。
严隙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要摸下属的手,只是在他停止这个举动后说:“七爷,属下想在今天出院。”
“这怎么行。”陈子轻蹙眉,“你需要在医院养伤。”
严隙道:“属下是您的保镖,职责是您的安保服务,在医院多躺一天,就失职一天。”
陈子轻心说,你是为了你真正的主子吧,离开我久了,还怎么监视我。
不对,也有我的成分,你在我钩子上呢。
严隙宽厚的腰背微微弯下来:“七爷,请让属下回到您的身边。”
陈子轻有意晾了他一会才说:“你做五组俯卧撑,一组一百个,顺利做下来了,我就让你出院,回来我身边。”
门外的庄矣后退半步,庄惘云会哄人,更懂得怎么作践他人的心。
病房里静了秒,响起不出他所料的声音。
“好,我做。”
接着就又听到一句:“但我请求加大考核难度,想要七爷坐我身上。”
我发癫了
周今休挺久没实时监听了,前段时间他只是偶尔听一下,因为长期没收获,他就懈怠。昨晚他心血来潮听了不到二十秒,导致他后半夜在酒店抽风,监测起了目标的睡眠质量。
今早周今休的眼下多了青影,面容沧桑疲惫,整个人的状态犹如被掏空,这都不用演了。他在天亮前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小和尚竟然转过身来。
那张脸跟庄惘云长得一模一样。
周今休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糖纸在他右手机械的指间皱成一团,他戴着耳机,不是听歌,是监听。
这个点就开始上班,从未有过的积极,让上司知道了都要给他颁奖。
周今休听了会,眉头越来越皱,面色越来越沉。
去医院也要发骚。
对谁都能打开温柔乡的大门,任其进来取暖。
那老兔子看病还不忘惦记腹肌,男人是随便乱摸的吗。
严隙什么地方能满足庄惘云另类的收藏癖?那条跛了的腿?他那双骨节粗大的手有什么值得摸的。
伤口没愈合就要出院,那么爱。
“坐你身上?可以啊。”
周今休听到这句,浑然不觉咬肌用力,他以前监听只觉得无趣,如今监听对心脏不好。
“我关注一只老兔子勾搭人,是不是闲的?”
周今休不再监听,他看车窗外纷纷落落的大雪,请病假了,确实闲。
严隙想要老兔子的屁股贴着自己后背,好感受触感跟热度,大白天的做梦。
当庄矣是死的?
严隙提出的俯卧撑模式没实现。
因为庄矣恰巧在这时走进病房,带着从主治医生那儿问来的伤情。
以严隙现在的情况,别说五组背上坐人的俯卧撑,单独做几个都不行,稍微激烈点的运动就会让他伤口撕裂。
而且他昨晚已经裂过,重新包扎了。
陈子轻看着没能要到肢体接触奖励的严隙:“你昨晚干什么了?”
严隙一言不发。
“出院了。”庄矣在一旁说。
陈子轻走到严隙面前,呼吸若有似无地落在他下颚:“为什么出院?”
都受伤了,还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真正的主子?
【去见你。】
陈子轻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哦,见我啊。
他想了想,严隙应该是看到地震的新闻才去找他,和庄予恩一样。
只不过,庄予恩出现在他面前,死缠烂打的跟他回了秋水湖,严隙则是默默站在他不知道的视角,悄无声息的离开。
闷骚嘛。
“严隙,我问都不能说?”陈子轻装作不知道答案。
“抱歉。”青年低声。
陈子轻故意为难,试图刺激他:“那我要是命令你说呢。”
严隙面庞冷漠。
气氛沉闷之际,庄矣再次加入进来:“少爷,这可能涉及到严隙的隐私。”
陈子轻斜他一眼,就你话多。
“行了,不问了。”陈子轻冷着脸,“严隙,你也别为了证明自己能出院乱来了,这几天你都给我老实在医院待着,我会安排人看守,谁敢放你出院,我就打断他的腿。”
严隙周身气压偏低。
陈子轻推他:“怎么,要跟我反着来?”
被推的严隙愣了一瞬。
【像小孩子。】
严隙眼底凉意消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