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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

 

【焕然一新的人跟我说,我变了,真逗。】

【还让我给你买润滑跟灌肠用品,给你的狗买套,怎么不干脆让我在一旁进行技术指导?】

【撩一秒就换人,多一秒都不坚持,既然这么懂知难而退,为什么在置办用品上面这么坚持,不过是勾引我的把戏。】

【让我伺候你?我怎么伺候,拿什么伺候,我看到同性的身体都硬不起来。】

【我是货真价实的直男。】

陈子轻一言难尽,周今休在这之前的所有心里话加一起,都没这会儿的多。

【老兔子说要尝尝跟男人做是什么感觉,那态度随意得像是问白菜几块钱一斤,既不矜持,也不自重,太轻浮,太放荡。】

【如今的庄矣是会在如今的庄惘云命令下哭着求他张开腿,让他再赏赐自己一点。】

【同性恋狗都不做。】

【当初给我这差事,也没说要面临失身的风险,原先只需要对付上流那群男女不忌的狗逼,现在多了个喜欢咕叽咕叽的老兔子,薪水是一分不涨,活是一点没少做,还有可能越来越多。】

【我这身子就这么让人嘴馋?要不我明儿剃光头,十天半月不洗澡不刷牙,把腹肌从八块吃成一块?】

【那不行,会把自己丑到,我何必为了别人委屈自个。】

【同性恋,狗都不做。】

“……”陈子轻默默离开餐桌去洗手间。

餐厅只剩周今休一人,他低头研究了会桌上的纹路,一脚就将脚边的勺子碎片踢出去,那碎片从桌底下飞到外面,重重砸在通往北阳台的玻璃门上,发出很大的清脆声响。

碎片在那基础上裂成更多更小的碎片,其中一小块飞溅到周今休的一侧面颊靠近耳朵位置,瞬间就破皮流血。

周今休没在意那道划伤,他把衬衫敞开的领口扣起来,又解开纽扣,露出的整个喉结上下一滚,指尖划过的触感似乎还没全部消散,他用指腹擦擦那块皮肤,摩挲着蹭几下,徒然就掐住喉结。

陈子轻回来时,发现周今休把衬衫扣到顶部,他撇撇嘴,就这么防着他?

真服了。

陈子轻摸菜盘看看冷没冷,察觉还是温的,就又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到周今休唇边:“你再吃点。”

周今休闭了闭眼,隐忍着什么,他提醒道:“七爷,属下这儿不是只有一双筷子。”

陈子轻冷下脸:“我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是你去取的,我有没有病你不清楚?”

周今休无奈地解释:“不是说七爷没病,在我看来,只能是爱人才可以共用一双筷子,进行唾液交换。”

陈子轻心说,我赞成,可我要发癫。而且我后面不会再吃了。

等等,

在这之前的顺序是,我吃,喂周今休,我又吃,我跟他已经互吃过一轮口水了。

陈子轻偷瞄虚空涨幅可观的发癫值,他硬着头皮继续:“不是要我帮你吗,我帮了,你又嫌这挑那,今休,你当七爷是什么?”

“七爷,您误会了。”周今休笑说,“我的意思是让七爷和护工一样,用勺子喂我。”

“我是你上司,怎么跟护工一样?”陈子轻气势沉沉,“我再问你一次,吃,还是不吃?”

周今休并未顺势低声下气,他语态平平道:“属下饱了。”

“行。”陈子轻把那筷子青菜送到嘴边,他刚要张嘴吃,冷不丁地想起颠值,青菜就被他扔回盘子里,连同筷子一起。

可谓是少爷脾气耍得十足。

【我脸上的血流到脖子里了,他是一点都没看到,只顾着发骚撩拨,要我配合他打情骂俏,我不配合,他就矫情撒泼,真能作,谁要是做他老公,今天做,明天死。】

陈子轻眼角抽了抽,他把一盒纸巾丢到周今休面前:“自己把血擦掉。”

周今休把伤手跟残肢一同举起来。

陈子轻明知这时为了颠值最大化,应该视若无睹的走人,可他的视线从周今休的颧骨移到左手,中弹的肩膀,再到有了新伤的耳朵,他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抽几张纸巾捂住年轻人流血的面颊,陈子轻询问道:“我上洗手间前你这儿还没受伤,怎么搞的?”

周今休不答反问:“七爷在洗手间没听到什么声响?”

“好像听到了,怎么回事?”

周今休轻描淡写:“那是我把勺子碎片踢飞到玻璃上发出来的动静,面上的伤口就是碎片飞溅上来导致的。”

陈子轻纳闷:“你踢碎片干什么?”

周今休笑着说出四个字:“童心未泯。”

陈子轻:“……”拔睫毛呢,也是童心?神经病。

他把被血污浸湿的纸巾放桌上,换干净的,很快就堆了一个血迹斑斑的小山。

就在陈子轻要拿着纸巾往周今休脖子里擦的时候,听他说:“里面就不用七爷清理了。”

陈子轻哼了哼,我是没见过男人吗,你这沾血的脖子有什么好让我占便宜的。

不过,脖子还挺长。

察觉盯上来的视线,周今休的眉心拧了下。

【庄矣的脖子连我一半长都没有,庄惘云在这我才能一饱眼福,也难怪会这么直勾勾的看。】

“今休,你的脖子有点短诶。”陈子轻好似没发现他额角抽动,“比庄矣跟严隙的短了一截,也没我家予恩的长,你比例不太好哦。”

【呵。】

【又是撩我的手段,拙劣又下等。】

餐厅气氛不太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属下也不能给脖子嫁接。”

周今休右手假肢撑着桌面站起身:“麻烦七爷让让,属下头晕,要回房里休息。”

“那你去吧。”

陈子轻趁周今休回房的功夫,下意识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之后才意识到这不妥,他又把幸好没洗的碗筷复原。

地上的勺子碎片我能扫吗?合适吗?

随便扫扫,堆角落里吧。

陈子轻把碎片推在不碍事的地方,他在南北阳台站了会,看夜色降临,寻思自己应该没理由再留下来了,就朝卧室方向喊:“今休,你好好养伤,我回去了。”

“嘭——”

陈子轻刚走了两步,卧室里就传出重物落地的响动,他快速开门进去,入眼是周今休倒在地上。

不是,手跟肩膀受伤了,腿好好的,为什么会摔倒?难不成是太长了打结了?

陈子轻过去把他扶起来:“怎么摔了,没事吧?”

周今休不在意道:“没事,七爷您赶时间就走您的,不用管我。”

“额头都磕青了。”陈子轻检查他的伤势,主要目标是他这张脸,“你这样我怎么能不管。”

周今休还是说他没事。

陈子轻把周今休扶到床上:“天才刚黑,晚上的时间长得很,我不差这么一会,可以晚点回去跟庄矣做。”

周今休阖着眼帘,额上的青紫结合他身上包扎的几处,让他看起来有些许狼狈。

【做饭跟做爱是同一个“做”字,不是一回事,这都能用一个语气。】

陈子轻偷偷观察他的情绪变化,看什么时候能出现跟心声配得上的现象,那就是他心思脱离掌控的证明。

周今休忽然开口:“七爷,您怕是不知道第一次□□的注意事项。”

陈子轻翻白眼,难道还要讲究黄道吉日?他用虚心请教的语气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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