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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

 

涂荦荦的心情五味陈杂,他干那龌龊事,却把事情全都搞砸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段强行捆起来的婚姻让他变得低贱不堪,都不认识自己了。

其实他和庄矣初见很不错。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妈妈,他们有共同的小秘密,庄矣至少会把他当弟弟看待,是他想要得太多,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涂荦荦惨淡道:“姐,我想去国外玩音乐。”

涂霖:“随你。”

涂荦荦不放心:“你们真的不会对付庄矣?”

涂霖心说,用不到涂家出手,他自己已经一笔烂账。

“离婚了就别再去找他了。”

涂荦荦萎靡不振:“我不会去找他的,已经离婚了,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顶多让私家侦探跟着他,看他过得好不好。”

涂霖点他额头:“贱骨头。”

涂荦荦气得脸红耳赤:“姐,虽然这是事实,但你也没必要一次次的强调吧!”

涂霖说:“那是因为我还对你抱有期待,希望你能幡然醒悟,敲碎你这根贱骨头,重新长出新的。”

涂荦荦蔫了,比起脱胎换骨,还是对着庄矣犯贱来得容易。

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陈子轻把文件袋给庄矣:“离婚协议。”

庄矣在车里拿出协议。

陈子轻说:“你也别把协议送到涂荦荦手上了,寄给他吧。”

“我听少爷的。”庄矣应声。

陈子轻目睹庄矣看都不看就把协议签了,那字迹之潇洒和利落,像是抠掉了脚底的一块泥巴,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庄矣其实挺无情的。他的嘴唇也是薄的,只是没严隙那么薄。

唇形最饱满的是周今休,很好亲的样子。

陈子轻开了会小差:“庄矣,要不我给你点时间四处旅行换个心情?”

庄矣温文尔雅地笑着说:“不用,我不喜欢四处跑,我待在少爷身边就好。”

陈子轻点点头:“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让涂荦荦有幻想了,尽量断来往。你们做不成朋友,知道为什么吗。”

庄矣言语平淡:“他还爱我。”

陈子轻抓着脖子看了看车窗外的街景,庄矣是个明白人,他看得见涂荦荦的感情,只是不想给回应。

余光瞥到庄矣在做什么动作,陈子轻问道:“你的婚戒呢?”

庄矣愣了一瞬:“我早就取下来,放在他的住处了。”

陈子轻“哦”了声:“那你摸无名指干什么,不习惯?”

“不是。”庄矣将左手的无名指给他看,“我这里有一个小水泡,有点痒。”

陈子轻发癫:“那你把手拿远点,别传染给我。”

没有听到庄矣饱含阴暗的心声。

庄矣一点脾气都没有似的,他放下手,面上带着温温柔柔的笑意:“我会注意的,少爷别担心。”

陈子轻才不会因此心软,他继续颠:“你手好之前就别伺候我了,我让其他人替你。”

庄矣看着他的侧脸:“那晚上少爷还赏我?”

陈子轻一时没说话,他只能对固定的四人打赏,对着佣人无效。

庄矣把唇抿起来,松开些,又抿起来,这个小动作泄露他的烦躁:“少爷,我的背上没水泡,您别考虑其他人。”

字里行间尽是低声下气地讨要。

陈子轻维持表情管理,你让我别考虑我就别考虑?我偏不,我颠着呢。

“今明两晚我会叫今休来庄园领赏。”陈子轻说。

庄矣眼里的笑意消失无影。

【看来不去医院拿药是不行了。】

【周今休大雪天山上山下的跑,怎么没有死在路上。】

陈子轻:“……”

他的耳边传来庄矣的低语:“少爷,我跟涂荦荦的这段婚约没能让您看到想要的发展,我很抱歉,如果将来出现能为您换取到更多利益的一方对我有意,我还是会去尽力。”

这话说的,鞠躬尽瘁。

“我知道了。”陈子轻撇撇嘴,你要是真的把我当主子的话,我会感动。

庄矣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前面的严隙始终面无表情。

【少爷宁愿让周今休上山,也不让就住在庄园的严隙领赏,啧。】

陈子轻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给严隙抽鞭子的时间要往后挪,最好是在对付他的时期进行,那可是个挺不错的接触途径。

“七爷,属下想抽根烟。”严隙低沉的声音传来,“可以吗。”

陈子轻说:“随你的便。”

不多时,烟草味就在车里弥漫开来。陈子轻忍不住说:“严隙,给我一根烟。”

严隙把烟盒跟打火机都递到后排,看庄矣接过去,给男人点上,他的面部不易察觉地绷了绷,调过头面朝前方,抽烟的频率比刚才要快。

陈子轻没去公司,他去了庄予恩的学校,并让严隙送庄矣回去。

今儿是元旦,学校里这一撮那一堆的学生,都很闲。

陈子轻去了活动中心。

庄予恩在后台的沙发上打游戏,偷看他的有男有女,他甩都不甩,美女是香,但游戏更香。

哥们挤到他身边:“我爸妈过来了。”

庄予恩的手指不停操作:“你爸妈真闲,大学元旦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那么说,可他们两口子的意思是,不错过孩子的每一个成长瞬间。”哥们耸肩。

“行了,别在我这炫耀了,我不羡慕。”庄予恩的眼睛锁住游戏界面,“不是谁有个屁大点事,都想爸妈围着打转。”

一学长脚步匆匆地进来说:“庄少!你爸来了!”

庄予恩操作的手猝然一滞,哥们提醒他快死了,他一动不动。

不可能,庄惘云最多让周今休在花店订一捧花,再由花店的工作人员送到他手上,最后被他丢进垃圾桶。

都是这个步骤。

庄予恩的眼前浮现出老男人戴着棒球帽,穿着他6号球衣坐在观众席,用喇叭给他加油的画面,他的笃定渐渐动摇,不会吧,庄惘云真的来了?

来干什么?和他哥们爸妈一样,见证儿子的成长瞬间?

庄予恩不听使唤地前去确认,他在观众席杂乱的后方搜寻,目光停在一处方位,心跳不受控地快了几拍。

陈子轻有感应地对上少年的视线,他打电话说:“予恩,在那看什么,到爸爸这来。”

庄予恩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爸爸个屁,我又不是你儿子。

所以你不是我爸。

庄予恩表现的节目是舞台剧,几个同学和他一块儿演,他在里面的角色是一具尸体。

躺台子上就行。

即便如此,他谢幕去后台,依然得到了庄惘云的表扬,说他演得好。

庄予恩不自在起来,他把老男人带去一间逼仄的更衣室,演出服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陈子轻闻着头晕,感觉自己中毒了,他这身体娇贵得很。

庄予恩不知是在执着什么:“爸,我真的演得好?”

陈子轻点头,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可以出去了吗?

庄予恩身着黑不拉几的演出服,弯着腰凑近他说:“你太不走心了吧,尸体哪需要演。”

“怎么不需要,”陈子轻说,“你就算是演一块土,一棵草,一朵云,也是最棒的。”

庄予恩愣愣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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