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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

 

饭后,陈子轻把庄予恩支开,他在本子上写下四个叛徒的名字,一边用钢笔点,一边念念有词。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谁跟……不走……小狗。”

念到“狗”字,钢笔刚好点到了“庄矣”的名字上面。

陈子轻眨眨眼:“不好意思,点到你了,那就拿你开路喽。”

……

房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投下来一小块光亮,边缘朦朦胧胧。陈子轻就在那朦胧光线里说:“庄矣,你把上衣全部脱了。”

庄矣先是将燕尾服脱掉放在椅背上,再是去解白衬衫的袖扣和衣扣,动作从容优雅,他将里外两件正装脱下来,在较高的职业素养下将它们叠整齐放在一边,等候下一道指令。

陈子轻不声不响地从齿间吐出两个字:“跪下。”

男人的身形明显僵了一瞬。

陈子轻捕捉到了他的细微反应,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面对这个被动的羞辱性处境,庄矣会怎么做呢,他一旦忤逆,那就是暴露身份。

毕竟他的属性是——尊敬,爱护,无条件的服从。

时间没到争分夺秒的境地,陈子轻不着急,他耐心地等着庄矣的决策。

庄矣半晌低声道:“不知我做了什么让少爷不满。”

“没有啊。”陈子轻托腮,轻飘飘地说,“我纯粹就是想试试鞭子抽在你身上是个什么感觉,不行吗?”

发癫值:1/100。

……搞没搞错啊,我都这么颠了,才值1???

算了算了,动了比不动好,万事开头难。

“庄矣。”陈子轻看着坚挺上身站立不动的男人,他偷偷清了清嗓子,语气有点冷,“别让我再说一次。”

庄矣屈膝跪了下来。

陈子轻拿起桌上的鞭子,周今休办事效率高,晚饭前就亲自给他送来了,他将鞭子的其中一段拱起来捏在指间,送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不刺鼻,上面有精良皮革的香味。

陈子轻的手在鞭子手柄上细细地摸了摸,摸到了他交代的雕刻——惘。

他把注意力放回跪在他脚边的男人身上。

怪就怪鞭尸的那位让原主死后有了这么大的怨念。

陈子轻的眼皮底下是漂亮的肩背线条,不壮硕,也不单薄,肌肉纹理恰到好处。

这是一具漂亮的身体。

庄矣跪着,脑袋低垂,额发散落下来,看不清神情,气息没有凌乱,看似已经能接受少爷突如其来的要求。

陈子轻用皮鞭挑起他的下颚:“庄矣,你要说,请少爷赏赐。”

我在想我要怎么发癫

“请少爷,”庄矣的喉头轻微滚动,缓慢地往下说,“赏赐。”

“乖。”陈子轻满意道。

羞辱的意味更浓了,还混杂着高高在上的蔑视。

仿佛在这一刻,朋友亲人的关系都暗淡褪色,主仆的色彩成为主色,鲜亮到刺人眼球。

陈子轻在椅子上坐着不得劲,他站了起来。

迄今为止,陈子轻首次使用这种皮制鞭子,并且是甩在人身上。

还是一个城府深沉的大帅哥后背。

他一鞭子下去,那片颇有观赏性的背肌就不完美了,它被一道细长的红痕划裂,艺术品平添了一股残缺美,十分让人惋惜。

就一鞭吧。

不是陈子轻心疼叛徒,是他先试个手感和体会。他没施虐的嗜好。

陈子轻抽完把鞭子扔在桌上,他坐回椅子上面,面朝依然跪在地上,没有主子命令就不起来的管家。

“庄矣,你心里难受吗?”

庄矣轻的神色依旧模糊,他语调温柔:“不难受。”

“我难受。”陈子轻这个角度的视野又朦胧起来,很不明朗,他前倾上半身,手肘压着腿凑近男人,“我不该抽你鞭子。”

尽力留意庄矣的神色反应,陈子轻的声音很轻也很小:“可能是致幻药的成分影响的,我突然让周秘书给我定制一条鞭子,突然想试试鞭子的力度和韧劲,我第一个想试的人是你,在我心里,只有你才会永远包容我的一切,别人都比不上。”

“庄矣,我把你当最重要的人,我也最信任你。”陈子轻双手捂脸,他陷入自责和迷茫之地。

但就是没让跪在他脚边的,最重要的人先起来。

似乎是脑子混乱,一时大意了。

庄矣安静地跪着,背上红痕随着他呼吸微微起伏,他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眼底也不清楚有什么东西。

“你怎么一直跪着啊?”陈子轻好像是才反应过来。

庄矣平淡道:“我在等少爷的下一道赏赐。”

“别这么说。”陈子轻有些抑郁地抠了抠垂在他眼前的手指,孩子气地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啊?”

庄矣摇头。

陈子轻伸手去抓他散落的额发,用了那么点强势的力道让他抬起头,见他乌黑的眼眸下垂,眉眼间不见半分遭侮辱的痕迹。

看了会,陈子轻松开他的额发,把手放在他发顶,摸了摸:“那你起来,把衣服穿上。”

“是。”

庄矣起身,将叠整齐的白衬衫穿回去。

陈子轻无意间瞟到庄矣背上的鞭痕,不禁吸口气,他用力不大啊,怎么有几处都渗出血点了?

刚抽下去那会儿明明只是有点红……

陈子轻瞅桌上的皮鞭,哥,你怎么回事,喝血的啊?

目视庄矣将脱下来的两件衣服,一件件地穿上,陈子轻抿抿嘴:“我给你上药。”

庄矣扣着白衬衫的袖扣:“少爷不用担心,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陈子轻从椅子上站起来,身高的差距让他不得不把脸仰着,“你该怪我,不让我给你上药。”

庄矣叹息:“麻烦少爷给我上药。”

陈子轻没反应过来。

庄矣微笑道:“是不是也要我说,请少爷给我上药?”

陈子轻:“……”倒也不必。

上药的时候,庄矣才穿回去的衣服又脱了,被他放在腿上。

陈子轻把房里的大灯开了,他先是给庄矣后背的鞭痕消消毒,再按一瓶药的喷头,把喷剂对着那道深雪点增多已然肿起来的鞭痕,从上往下地喷。

“我让你跪下来挨鞭子还要说请少爷赏赐,是想玩玩,”陈子轻忽然说,“庄矣,我可以玩吗?”

庄矣背对他,面无表情道:“少爷想怎么玩都可以。”

陈子轻从他一条胳膊边探出来,歪着脑袋看他:“那我下次想玩别的还找你。”

庄矣的眉骨若有似无地抽了一下。

后背上有轻轻的呼吸,像羽毛,也像枝头最嫩的叶子扫过,他不自在地绷了绷身子,隐忍着承受现状,不躲开。

直到身后的人说:“好了,庄矣,你晾会儿背再把衣服穿上。”

庄矣不动声色地吐出气息。

接下来半个月,陈子轻都只对着庄矣做任务。他身边四个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待他的性情变化,是不是有点兴致,看他能搞出多大的水花。

气温骤降,这年的第一波寒流来袭之际,庄矣开车去了趟影视城。

涂荦荦知道他要过来,又是洗澡又是喷香水,衣服换了十几套,经纪人跟十来个助理都挑不出好坏。

一线艺人的私服,哪有档次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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