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
那老家伙害他没了唯一的儿子,他早就让其灰飞烟灭,如今他的庞大研究团队都在为他的长生造势。
没有,还在。
老家伙活了一百三十多岁,恨他这个孙子拿自己当容器背着人脸,死了还要恶心他。
死,一起死,生,一起生,他摆脱不掉老家伙的影响,性情都变了样。
邱晁跑得飞快,他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
“人呢?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邱晁方寸大乱地咆哮,之前的幻象都来自儿子,这次不同,他直面深渊的恐惧以及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梦魇,此时他理智全失,急需看见第二个人,第二个活人。
那些下人呢?都他妈死哪去了?!
跑了很长一段路,邱晁总算是在远处的门口看见了一个下人,那个下人拿着文件夹,像是正在记录着什么。
“喂!你……”
邱晁远远地指着那个下人嘶喊,对方听到有人叫自己,赶忙抬头看来。
接着邱晁就惊愕地看见,那个下人的面容竟十分熟悉,而且刚刚就见过,正是邱家那六人中的一个……
“咕咕……”那人的脸开始旋转扭曲,如漩涡一般发出古怪的声响。
“滚他妈的!滚!”
邱晁被冷汗涔涔地咒骂一声,换个方向调头就跑。
现在邱晁又不想再看见人了,任何人都不想看见,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邱家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老爷,您这是……”一个老佣人见到迎面冲来的邱晁,忙行礼道。
邱晁看向老仆的脸,只见这哪里是什么老仆?明明就是六人中的一个,而那张脸也在被他看清后开始旋转扭曲。
“走开!滚!滚开!”
邱晁眼珠暴突地大叫,他再次调头狂奔,等他再次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无数的下人给包围了,这些下人全都长着那六个人的脸。
“咕……咕……”
古怪的声音围着邱晁,响成了一片,这些下人的脸一边扭曲着,一边慢慢的向邱晁挤了过来……
“滚啊!”
强烈的恐惧化作愤怒,此情此景下他有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那六人献祭引发的巫术,他从头到尾都没逃过半分。
即便他谋划了很长时间,拖进来了大量人力精力,一切都是徒劳。
忽地,邱晁的余光看到了院子的大门,他赫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已跑了家族的门口。
如今的邱家不能待了,只能先逃出去保住性命,再想其他办法。
只见邱晁一个发力,身形就向着门外冲去,还没等那些人脸下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院子外面。
“嗬——嗬——”
见那些人脸下人并没有追出来,邱晁艰难地大口喘着粗气,就算是身在门外他也不敢停留,稍作休息后,他转头就要离开。
冷不丁地察觉到什么,邱晁转过头,愣愣地看着青涩的身影:“幺儿?”
陈子轻没回应。
“幺儿!宝宝!”邱晁如看见救星般,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失心疯道,“你快救我,你不是会驱鬼赶走脏东西吗,你来得正好,你快救救爸爸!!”
“救你?”陈子轻翻白眼,“你都已经死了,我怎么救你啊?”
邱晁骤然僵住。
“你……你说什……什么?”邱晁茫然地看着儿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我的幺儿。”邱晁猛地放开他肩膀,踉跄着后退,“我是碰不到幻象的,你不是他。”
陈子轻咧嘴:“因为我不是幻象啊。”
“我是鬼。”他一字一顿。
邱晁没听到一样,转头就往老宅的大门方向走。
“轰!”
让邱晁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快走到门前的时候,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好似动了一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接着他便被震飞了出去。
邱晁痛苦地摔倒在地上,他盯着那两座石狮子,面色变换不停。
石狮子是他亲自命人放置的,能辟邪,只要是鬼魂邪祟什么的,都会被轰出来。
所以他是真的……
死了。
儿子的鬼魂来接他了。
陈子轻俯视没爬起来的邱晁,唏嘘的情绪都没有。
“砰”
天上出现了烟花。
陈子轻看到林疵的人放的信号,他不管邱晁的鬼魂了,马上去跟他们会合。
这个时候邱家内部乱了套,家主被发现坐在空无一人的地下会议室,脸上呈现出见到恐怖画面的状态,他的脖子上有个大洞,只挂着一层皮,早已没了呼吸。
邱晁到死都不知道,他之所以看见最不想面对的幻象,是因为吃了不少药。
岳起沉联合管家下的,还有他养子。
两方前后在这个月内多次夹击,导致他神经错乱,再加上他心里有鬼,这才造成了他的死局。
陈子轻赶到约定地点时,岳起沉刚从老宅底下出来,他倚着沙发,眼半阖半睁,手按着腹部神情难受。
发现他来了,立马就逞强地坐直。
陈子轻没在这个时间点问这问那,只是望了望岳起沉衣裤上有血迹,和他面颊一处粘着的碎肉,嗓子有点干地咽了咽口水。
岳起沉凑近他:“咱们爹演戏上瘾,要演完才下场。”
陈子轻:“……”
岳起沉他爹用的是管家的壳子,这是陈子轻前段时间得知的事情。
察觉一道视线朝他投来,他沿着视线,看向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邱燕林,没多停留。
邱燕林隐约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揣测怀疑了什么东西,他的眼光闪烁不定,最后只是绷紧冷白的面孔,从齿间溢出无所谓的“哧”声。
背后被枪口抵着,邱燕林眉眼布满阴霾:“林疵,你干脆把我杀了,不然我只要有口气,就不会放过你。”
林疵置若罔闻。
邱燕林冷笑:“上次你强暴我,这次又把我绑来这里作人质,”
徒地接收到一明一暗两道视线,林疵阻止邱燕林往下说:“我没强暴你!”
“没强暴?”邱燕林呵呵两声,“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林疵冷汗都下来了,他顾不上邱燕林在场,对着岳起沉旁边的空气飞快解释:“别听他胡说,他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你恶心我,操,邱燕林,我怎么可能强暴你。”
这番话证实了邱燕林的猜测,那吃斋念佛的真在这里。
邱燕林若有似无地扫了眼林疵解释的方位,摆出憎恨的神态:“我这张脸跟他像,你把我当他,边强暴我,边叫我“加蓝,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在我身上施加的耻辱。”
林疵一阵恶寒,邱燕林搞什么,养父死了,还有心思在这儿编故事。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岳起沉,你知道我的,”林疵找昔日的兄弟,“我不可能玩替身这套。”
岳起沉正在清理脸上跟身上的脏污,他回想道:“我要是没记错,你当初给我发过一张照片,是你找了个赝品放在身边,那不叫替身?”
林疵四面楚歌,他把枪丢在桌上:“邱燕林,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没碰过你。”
“你没碰我,那我屁股怎么裂的?”邱燕林语气阴沉,“你一边进出,一边爽快地说我怎么怎么比加蓝好,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精虫上脑下半身动物。”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