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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

 

她抓抓有点红的耳朵:“那行吧,我们先进去,要我把我竹马带来吗?”

“带过来吧。”陈子轻想了想说。

“不然我们也进不去图书,”范芳话没说完,就见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学生卡。

卡上照片在她视野里一闪而过,是一中那学生会长,如今的京大校草,谢浮。

范芳不合时宜地感叹,挺多人意想不到谢浮会读京大,他应该是和那三个发小一样出国,据说学校都申请好了,临时取消的。

顾知之不但没跟他们断联络,关系似乎更要好。

谢浮连学生卡都给他了。

说起来,顾知之是从哪赶过来的,他怎么知道要进图书馆,提前准备好学生卡。

……

范芳挥掉杂乱的想法去找竹马周平,他们到怪谈楼层的时候,桌子前面蹲了个人,吓他们一跳。

陈子轻双手托腮:“有阴气啊。”

停在不远不近距离的范芳跟周平打了个抖,他们感觉不到。

陈子轻抬头看桌椅,上次他跟同学来图书馆,这里围着几个女生交头接耳,他没多停留,真想不到是个怪谈地。

感觉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怪谈很凶,缠一个弄死一个,而且是血腥残暴的死法。

陈子轻回头望了望被缠上的京大生:“没伤你吧?”

周平脸消瘦惨白,活脱脱就像一只能喘气的鬼,他半个身子靠着青梅:“为了让我坐在教室听课,抓我脖子了。”

陈子轻问道:“疼吗?”

周平答不上来,当时他只顾着怕,下课后他立马捂着脖子跑走。

“应该还好。”不然他就没法跑了。

陈子轻小声嘀咕:“不是怨鬼厉鬼,只是个死灵。”

这死灵不恶,不主动攻击人,一年年地坐在死时的位置,有点像缚地灵,但是,一旦有人坐这套桌椅,死灵就会惊醒,记起某个执念——要替哲学系的女朋友上课。

于是死灵附身在坐了桌椅的人,也就是周平身上,到那节课的时间就要去教室坐好。

陈子轻怀疑死灵只知道替女朋友上那节哲学课跟坐在这里,别的很有可能都不记得了,得先让他记起生前。

到时没准有遗愿未了,能上他遗愿清单。

陈子轻对青梅竹马说:“我想要至少五十张黄纸,朱砂水,新毛笔,香烛,两个铁盆,打火机,还有两三样祭品。”

范芳速度在手机上记下来:“现在就要吗,我让朋友去买。”

“不着急。”陈子轻站起身,“这个点不能做法,图书馆还有人呢,晚点儿吧。”

周平想让这个农大新生快点,却又不敢抱怨一个字,也不敢哭着祈求,因为范芳说他能帮自己摆脱脏东西,他相信范芳。

“十点关门,”周平说,“可是关门了,我们也得走。”

陈子轻想了想:“这样,我回去问一下。”

这对青梅竹马眼神交流。

问谁啊?

不知道。

陈子轻跟范芳加了微信就回谢家,那几个亲戚都不在了,他不知道他们走了,还是去了哪儿。

佣人给他拿走外套,他换鞋问道:“你少爷呢?”

“少爷在楼上。”

陈子轻去客厅,谢母在和人说话,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吃惊,孟一堃不是在国外读书吗,没到寒假怎么就回来了。

孟一堃皮笑肉不笑地瞥他一眼,他没在意,朝谢母说:“妈,我去看谢浮。”

“去吧去吧。”谢母巴不得顾知之走快点,她儿子情况不好,顾知之再不回来,她怕是要派人去找。

谢母喝口花茶:“一堃,刚才说到哪了?”

孟一堃根本不知道说到哪了,他板紧脸才没露出失控的表情:“阿姨,顾知之怎么叫您……”

“是我让他叫的,他和我家谢浮是要好一辈子的。”谢母乐呵呵,“不叫我妈叫什么。”

孟一堃心头骇然,谢家这是把顾知之当儿媳对待。

未免也太对把儿子年少时谈的对象当回事了。

“一堃,你不会是对同性恋有偏见吧。”谢母语重心长,“阿姨希望你祝福你发小,他选的人,必定是最适合他最好的。”

“阿姨别多想,我没有偏见,我祝福他们天长地久。”

孟一堃有苦难言,我三个发小跟顾知之配对,哪对需要我祝福,我都送了祝福。

……

陈子轻去了三楼,这层是他跟谢浮用的,他一路走一路找,挨个房间推开门喊一声,像找躲猫猫捉迷藏的小朋友。

谢浮在长廊尽头收放毛笔字用具的房间,他背对房门靠着一个木架。

陈子轻走到他身后,半蹲着看他打游戏。

谢浮手上操作不停,放技能不使劲不慌乱,有股子行云流水的散漫。

陈子轻觉得谢浮打游戏都赏心悦目,他坐下来:“孟一堃知道我们的事了啊?”

谢浮说:“他看到我们在车边拥抱。”

陈子轻无法想象孟一堃当时的表情:“怪不得他瞪我。”

谢浮歪倒在他身上:“跟我告状?”

陈子轻摸了摸鼻尖:“是啦。”

比起否定,谢浮更喜欢他承认,所以他这么说。

果不其然,谢浮的气息略微滞了一瞬,下一秒就粗了些,他把敌对一波收了,奶妈亦步亦趋地贴着他,他说:我老婆在看我打。

奶妈是个机灵的,马上就不贴贴了,大局要紧,队里需要抱紧大腿。

她哪知道,队里的大腿把手机给老婆,让老婆打。

陈子轻很久没打游戏了,他也没玩过谢浮的角色号,打得吭吭哧哧十分卡顿。

那奶妈问谢浮:换你老婆打了?

有队友说:吵架了,哥们边哭边打的吧,跑个直线都在东倒西歪。

奶妈:我的锅,这把要是输了,我切腹。

陈子轻认真地犯着错,他意识不高,打得吃力,指望谢浮的队友们都慌里慌张起来。

谢浮把陈子轻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肩头,握住他的手,教他打。

这都赢了。

陈子轻看谢浮的战绩,一只手按住手机屏,不准他再把注意力放在那虚拟世界上面,他扭头就被吻住。

谢浮含他嘴唇。

陈子轻刚张嘴,谢浮就进来了,缠缠绵绵的吻,他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浮又吻他,那是和前一次截然不同的吻法。

陈子轻喉咙颤栗发疼,魂都要被吸走了,他浑身虚脱地伏在谢浮怀里,大脑空白,眼前一片水雾。

谢浮的心口紧密地贴着他的背脊,他们一同起伏,仿佛长在了一起,想分开只能切皮割肉,鲜血淋漓。

陈子轻抿抿破口的嘴巴:“你学校有怪谈啊。”

谢浮蹭他后颈:“没注意。”

“图书馆二楼西边角落的桌子上有鬼。”陈子轻简单说了大一学生周平的遭遇。

那学生卡不是他找谢浮要的,是谢浮带在身上,当玩具给他玩的时候,他随手揣兜里了。

谢浮听了他所说的怪谈,没有丝毫兴趣。

陈子轻问谢浮能不能帮个忙,让他和周平他们在图书馆关门后留下来做法,他想低调点,不想在京大走红,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浮扳过他的脸:“那是京大,不是一中,你老公哪有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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