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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

 

不然为什么柏为鹤背着他查的事,傅延生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清楚得好像也在现场一样。

傅延生持枪指挥他:“换鞋,准你带一两件私人物品。”

陈子轻的神经末梢在自我催眠下好不容易松了点,又因为傅延生的这句话绷到了极致,他受不了地吼叫:“傅延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延生坐到沙发上面:“带你去新家。”

陈子轻固执地说:“我不去,我在这里等柏为鹤,你别想骗我。”

傅延生笑出了声,笑得前俯后仰:“安保有动静吗,监控有动静吗?柏为鹤要还活着,能让我这么进来,用枪对着你,逼你就范?”

陈子轻越往后听,脸色就越白。

傅延生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别他妈逼我扇你。”

陈子轻眼珠乱转,他忽地走到傅延生面前:“我肚子疼。”

傅延生好笑地仰视:“才撒过尿就肚子疼?拉裤裆里就是了。”

“真的疼,我西瓜吃多了,不信你看垃圾篓里塞满了的瓜皮。”陈子轻带着哭腔祈求,“延生,你让我上个厕所好不好?我上完了就换鞋跟你走。”

这是他做傅太太时最常用的伎俩,眼里噙着一汪春水,莹白的牙齿微微咬着点下唇,艳红的嘴角向下撇着,有数不清的委屈。

尤其是在叫“延生”的时候,唇齿间都是绵绵柔情。

傅延生黑洞一般的眼盯了他片刻,嘶哑着笑道:“好,上去吧。”

陈子轻才走了几步,傅延生就跟了过来,他擦着脸上的冷汗回到卫生间关上门,拿出柜子里的手机报警。

这么做有用吗?

能救他的都失去了联系,对了,还有夏桥正。

陈子轻找到号码正要打过去,一通来电进来了,是陌生号码,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轻轻,是我。”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仿佛就在耳边温柔呢喃,陈子轻煞白着脸:“柏,柏为鹤?”

“嗯。”

陈子轻精神恍惚:“傅延生说你,说你已经……”

“我没事。”柏为鹤说,“死的是他。”

逼王集中营

一滴冷汗从陈子轻的后心滑落,沿着背沟慢慢流淌,凉丝丝的痒让他周围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延生死了?

鬼吗?

怪不得他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警报系统检测不到他的踪迹。

陈子轻回想见到傅延生之后的种种,那家伙可能是停止呼吸的一瞬间就因为执念出现在这里,期间类似断片没有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打你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厉正拙跟费莱尔的号码也是那样子。”陈子轻一只手扯着头发,一只手抓紧手机语无伦次,“傅延生讲的泥石流,被埋胸口被贯穿的是谁啊,他还说你杀了厉正拙,你们到底……他是怎么死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死了的特征……”

柏为鹤忽然开口:“轻轻,你去四楼。”

陈子轻扯头发的动作一停,他躲到洗手台下面,压低声音透露自己这边的情况。

“傅延生在门外,他要我跟他走,我撒谎说肚子疼才有机会进卫生间跟你打的电话,我把门一开他就逼我换鞋走了,我去不了楼上,根本找不到借口。”

柏为鹤道:“你必须想办法往楼上跑。”

陈子轻的呼吸声一紧,必须?这好像是柏为鹤第一次对他使用强制性的词语。

“那层楼梯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后有个按钮,需要你按下去,在那之前你要引傅延生站在楼梯上面,至少是二楼位置。能做到吗?轻轻。”

手机那头的声调比往常都要低柔。

陈子轻用力啃了下嘴角,柏为鹤叫他上楼,肯定是楼上有什么东西能帮他挡住傅延生。

柏为鹤不细说应该是形式急迫时间仓促,只嘱咐他这么做。

可是鬼魂不受墙体跟空间影响,能瞬移,他费劲巴拉跑到楼上,傅延生就在上面等他。

等等……

傅延生当他是活人,那就不会使用鬼的招数!

陈子轻搓了搓汗涔涔的额头,刘海给他搓得支棱起来,他冷静些说:“我能做到。”

没有好的借口就干脆不用,以免被傅延生识破刺激到他,让他发觉真相。

傅延生这个人生前杀气就重,一旦他知道自己是个鬼了,那很有可能会变成恐怖残暴的厉鬼。

反正他绝不会跟我阴阳相隔。

一旦发生了,那他必定把我带去阴间。

陈子轻心里很清楚这点,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跟喘息,觉得另一边很静,不像是在室外。这让他忍不住问男朋友:“柏为鹤,你现在人在什么……”

柏为鹤再次打断:“我会尽快回去。”

陈子轻艰难攒起来的冷静出现了晃散的迹象,关于遗物关于遗传病等等,他想说的千言万语只拧成一句:“你真的没事吗?”

柏为鹤答非所问:“去楼上,不要害怕。”

陈子轻来不及产生任何念头,卫生间的门就被暴力砸了几下。

“就好了,延生,我好了!”

陈子轻赶快关掉手机揣进兜里,他从洗手台底下出来,强自镇定地给马桶冲水,洗手。

从他接完电话到傅延生进来,不过一两分钟时间。

这么一小会就能让他找到了主心骨,世界停止崩塌,他迈着小步,一点一点地朝着傅延生走了过去。

傅延生的眉眼精细到过分漂亮,只有不耐烦的戾气,没有鬼气。

要不是柏为鹤说了,他真看不出傅延生是鬼。

陈子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甩不掉的就在他指尖凝聚,往地面上掉,他看着傅延生锃亮的皮鞋:“延生,新家在哪?”

傅延生好似在讲世上最动听的情话:“是一个让你的全世界只剩下我,只有我的地方。”

他逼近前妻,目光灼热滚烫:“期待吗?”

陈子轻用软弱温吞的语气说:“限制他人自由是方法的。”

傅延生不屑地嗤笑:“直说囚禁就是了,什么人身自由。”

末了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迄今为止的唯一变数:“你改不掉对野男人发骚的习惯就配这个待遇,受着吧,那是你的余生。”

陈子轻低声下气地哀求:“延生,我跟你去新家,我这辈子都听你的话,你能别关我吗?我想有份工作,还想好好读书,可以吗,延生。”

傅延生看笑话一般:“工作?读书?三十好几的人了,折腾个什么。”

“我只是为了弥补遗憾,不指望能有大作为。”

陈子轻的站位悄悄变动,他在不惊动傅延生的前提下拉开距离:“我去换鞋,我们先走,你有了答案再告诉我。”

傅延生戏谑道:“不是要在这里等你男人?”

陈子轻喃喃:“不等了,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我怎么等啊,等一个鬼把自己吓死啊。”

“……”傅延生的面部抽动。

“刚才我在卫生间回忆过往,想想他其实也没有对我多好,他瞒我的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多,他连我母亲的遗物都没告诉我。”

陈子轻捂住脸,难过地抽咽:“他把我当傻子,当一个暂时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的东西,不是真正的恋人。”

傅延生盯他头顶新长出的银白,怒不可遏道:“我他妈早就告诉你,柏为鹤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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