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和你无话可说
顾衍律一个晚上都几乎没有合眼，车漫无目的地开着。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日出，她不在的视线里，他忧心忡忡，怕她睡得不好，怕她遇到危险。但宋承浩又不肯松口，并不知道该要如何才能找到她的踪影。直到清晨，接到宋雨童的电话，“我哥的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我把视频发到你手机上了，我想应该知道她的下落。”顾衍律的喉间一阵暖意，迷蒙的双眼一下子清亮了起来，“谢谢。”“真意外，阿律哥都会说谢谢，算了，你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喜欢那么多年了，阿律哥，好好对她，我虽然很不能承认，但是确实她配得上你，还奉劝你一句，不是所有的白莲花都是善良的。”宋雨童这一番话足以见得，她长大了。顾衍律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童童值得更好的，童童一直都是我的好妹妹。”“别说好听的，去找她吧，不说了，一会儿我哥起来就麻烦了。”宋雨童急着挂掉电话。顾衍律跟着视频里的方向一路寻找过去。郊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蛙鸣鸟叫都像是在奏乐一般，向凝晚一夜翻来覆去地无眠，总在不停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思绪而下，她根本就无法忍受这样的关系存在。所以一早就已经起床了，还是蓝沁准备的田园风格早餐，清粥小菜，精致不已，喝了一点白粥后，蓝沁打开门。门口站着欣长的人影，风尘仆仆，俊朗的脸上爬满了胡渣，他侧过身，望着屋内，蓝沁疑惑地看了看向凝晚。向凝晚从餐桌边站了起来，还是昨日的穿着，他没有回家过，胡子邋遢更显得沧桑不已。可怜吗，他才不可怜呢，他应该高兴才对，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晚晚！”他唤了一声。向凝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移步的意思，蓝沁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就知道关系匪浅，她还是自动腾地，“这里留给你们，我要去地里弄点蔬菜。”顾衍律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有没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他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向凝晚松开他的手。“别碰我。”冷言道。“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顾衍律眼里充满了愧疚和不舍得，她的样子看起来憔悴极了，一定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幸好车祸别未有大的伤口，晨间的风吹了吹她的的发丝，顾衍律一眼就看到了白皙额间的红印。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她生疼地后退，“怎么弄的？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走开，别以为自己很伟大似的，我告诉你，我们都不是圣人，我做不到宽宏大量去原谅你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我们无话可说了，你走吧。”向凝晚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去。顾衍律立马从后抱住她的身体，“晚晚……我不是故意的。”“是否我也可以随便找个男人睡一个晚上，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向凝晚被他的手掌覆盖地透不过气来。却感觉到他的下颚靠着她的肩膀，拥抱很紧，像是要把她圈住似的，“你何必要用这样的话来激我呢？”
“难道不是吗？我无法让这个孩子消失，那么只有让我自己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最好不过，孩子是天下最无辜的，夏如莹的孩子因我而死，我不可能让另外一个孩子也遭殃。”向凝晚想过了又想。她可以失去丈夫，却无法让一个新生命失去父亲。“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晚晚，你不明白吗，我只要你。”顾衍律喊道。向凝晚凄然地望着天花板，倒吸了眼泪，“你还不明白吗？孩子出生了需要父亲上户口，孩子长大了需要父亲的陪伴，我无法在一种不知名的时候，你会接到电话，说你儿子要见你，我没有这么大方。为什么你母亲经历的痛苦，要让我重新经历。”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泪眼婆娑。她的身体有一丝丝地松懈，顾衍律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他擦拭着她的眼泪，真想要将这些眼泪都藏进心里。他不忍她伤心，他抹掉了她的眼泪，“不哭。”将她放入了怀里，“你要我怎么做，顾衍律，你犯了错，为什么要做出决定的人是我？”顾衍律恨不得杀了这样的自己，“是我不好。”“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分开，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在这场婚姻里，我太累了，我要放手了，所以，求求你，离开我的身边，让我一个人好好地呆着。”向凝晚推开他的身体。放手、分开。听到这样的字眼，顾衍律是决不允许，“我知道我现在说任何事情，都是徒劳，那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可你还是欺骗了我，你从未袒露过这件事情。”“我害怕我说了之后，你还是这样的反应。”“顾衍律，他毕竟是你的孩子。”“可我只要你和我的孩子。”顾衍律回应道，“没有爱的孩子，我不会喜欢，也不会去爱他。”“你真自私的可怕。”向凝晚阴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顾衍律摇摇头，“我不需要伟大，我只需要你。”“我现在只要面对你，我就会想到你曾经在她的床上躺着，曾经你们欢爱的场景就会跳跃在我的脑海里，你说，让我怎么样才能剔除这些记忆，你说啊！”声嘶力竭的叫喊，她几乎是失去力道跌落在了地板上。顾衍律看到她的样子，像是一个花瓶顷刻之间崩裂了，碎片跌落一地，每一片的碎片都在咯血。疼，疼泛滥在了骨头里。顾衍律不知道该如何去解救她，怎么样才可以让她痛少一点。电话铃突然响了，“你母亲的电话？”顾衍律看了看电话，递给向凝晚。向凝晚接过电话：“妈，我是晚晚。”“晚晚，赶紧来医院，你爸爸突然晕厥了过去，医生正在抢救，说是情况不乐观，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艾丽华在医院里一边说，一边哭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