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骄傲 第125
爱情不在了，也就没有仁慈了，所以才会不顾对方死活的要在这段婚姻结束的时候得到更多。但周曲宴的人品，沈轻禾绝对相信。哪怕没有爱情了，周曲宴也绝不像他前姐夫那样无耻。“大晚上好不容易过来，要继续花时间说这些吗？”沈轻禾显得有些为难，低下头，将周曲宴衣袖挽，她自己看了眼时间。“半小时都浪费了……”沈轻禾抱怨也撒娇。“我的错”，周曲宴认错干脆，将衣袖拉下，然后再次拥紧沈轻禾，“这半小时不算。”“好”，沈轻禾笑，将脑袋靠在他胸口上，耳朵贴着他心脏处，听着他的心脏跳动。周曲宴自己说的那半小时不算，但别人可不认。两个人刚抱着一小会，周曲宴的电话就响了。周曲宴身子动了动，任由着沈轻禾伸手帮他将手机拿出。“周子轩，接吗？”沈轻禾看了眼屏幕，抬眸问周曲宴。免提”，周曲宴低声开口，示意她接通。沈轻禾接通电话，又按了免提，然后将手机放到茶几上。“你什么时候回来？”周子轩的声音听来闷闷的。“爷爷睡了吧？”周曲宴将沈轻禾的脑袋又按回自己胸膛，低声问周子轩。“刚睡，你回来吗？怕他一会又醒了……”周子轩开口，顿了顿，又问道，“我爸说你天黑就出去了，找沈轻禾了？”“想我女朋友了过来看看，我还得给你打报告啊……”周曲宴笑着调侃。电话那头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不过，很快又笑开了，“可以，我就问问而已，你要不想回来也是你的事，反正我到家了，爷爷要是醒了，我能哄他”，周子轩低声哼，“不是只有你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我一会回去，挂了。”周曲宴没理会周子轩那话，只是伸出一边手，直接将电话给挂上了。“心肝宝贝……”沈轻禾窝在他胸口上，轻笑。“我爸这几天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我们都不敢惹他。”周曲宴垂眸看沈轻禾，正好迎上沈轻禾抬起的眼眸。“他现在看到我姐生气，看到我大哥也不乐意，也就我跟子轩能哄一哄了。”沈轻禾动了动身子，坐起几分，跟着周曲宴并肩靠着。“以前就知道，你爸特别疼你这个小儿子，但今天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心肝宝贝这个词语。”沈轻禾说话之间又忍不住笑。这个词语形态周子轩，她能忍，但形容周曲宴，真的有种割裂感。“在外面就算再独立再事业有成，在我爸心里，我们都还是孩子。”周曲宴看着沈轻禾眼睛，说了这话。也得亏老爷子真的疼他到极致，不然，他哪那么容易说订婚就订婚，说退婚就退婚。沈轻禾看着周曲宴，神情认真几分，既然已经提到这话题了，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问，“你姐现在怎么样？”“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估计心里是不好受的。”不管怎么说，曾经真的甜蜜过，感情的变化，任谁都无能为力。“我大哥最近跟律师一起在协商”，叹了口气，继续道，“打官司不好看，都是有头有脸的。”“嗯……”沈轻禾点头，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那孩子呢……”沉默一会，沈轻禾又开口问。“当然是跟着我们家了。”周曲宴这话是脱口而出。“你前姐夫愿意？”沈轻禾有些不敢置信，虽然说离婚了，但很多时候夫妻感情的变化并不影响彼此对孩子的爱。如果财产上都纠纷不断，可能孩子上更是不好协商。“孩子是女人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什么都没付出过，再说了，他现在外面有女人，他愿意还能再生十个八个，又不用他痛，我姐还能再生吗？”很多时候，说是说男女平等，可是又真的没办法完全平等。“你倒是挺清醒”，沈轻禾看着他，失笑着开口。这一点上周曲宴确实挺让人感动的。他能这么想，是站在男人女人的角度，不仅仅只是因为那是他姐。“感情这东西真是……”沈轻禾叹了口气，有些感概，“变化无常却又让人前赴后继。”
“结婚的事情，我会去公证，把我以后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不管是我死了，或者是我们分开了。”周曲宴看着沈轻禾，开口说了这话。每一段感情一开始都是不容置疑的，宣誓时候没有人是假意的。可时间带给它的变化，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那些变化真的会让人身心疲惫的。 找帮手“你以后别让周子轩帮你做事了。”送周曲宴出门的时候，沈轻禾开口说了这话。“嗯？”周曲宴抬眸看她，眼底颇有些不解。“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好好吃饭，他最近不是特别忙，看他闲着也是闲着”，周曲宴低声开口，很是耐心的解释了他的想法。周子轩跟沈轻禾能成为朋友，他是乐意看到的结果。他们本身一块长大，本来就有情分，有年纪相当，虽然没有缘分，但做朋友绰绰有余。“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已经长大了，你真不用时时刻刻惦记着我。”沈轻禾看着周曲宴，轻咳两声，又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时时刻刻惦记着我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无不无聊。”之前那句怎么听来都有点不知好歹了。周曲宴认真看了她两眼，最后点头笑，“好。”“我先走了……”周曲宴拉过沈轻禾，又亲了一口。就着周曲宴亲她的距离，沈轻禾直接也将手搂上他脖子，“我送你下去。”沈轻禾这会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周曲宴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个人手牵手到的楼下。周曲宴拉开车门时候，又转头看沈轻禾，看她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真走啦……”周曲宴开口，手肘撑上车顶，笑眯眯看沈轻禾。“走呗”，沈轻禾点头，笑着将手背到身后，然后面向着他，却一步步往后退。“我看你走”，沈轻禾退了几步之后，开口说了这话。沈轻禾没有一个挽留的词语，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里却又都透露着不舍。“好，我真走了”，周曲宴点头，上了车。天知道关上车门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割舍。透过车窗，周曲宴还能看到沈轻禾半笑的脸。咬咬牙，周曲宴还是将车子启动了。周曲宴启动车子的时候，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沈轻禾的身影在变小。他和沈轻禾之间，可能沈轻禾的糊涂的那一个。不知道怎么就爱了，但他周曲宴却是清醒沉沦的那一个。他清醒着沉沦，看自己弥足深陷，早已不是一天两天。那些没有沈轻禾的时光里，他也没有真的多清醒，他也在隔着距离的虚幻里深陷着。周曲宴开了会车之后，手机又响了下。周曲宴放慢车速，点开屏幕看了眼。看清屏幕的时候，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他有些不可思议，都这样了，秦沁居然还给他发信息。—那天我喝多了，不是有意的，我们能聊一聊吗？周曲宴看着那几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将手机丢到副驾驶，然后加快车速。车子在家门口停下的时候，他没有记着下车，而是又将信息看了一遍，沉思半分钟，给她回了信息。—好，有些事情说清楚也好。不说清楚人家不死心，以后也是个麻烦。他以为不再往来已经该是一种默契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不接受那就是不再往来的意思，他又不喜欢玩暧昧的游戏。—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行吗？秦沁回了过来。—明天白天吧，你要真奔着不那么难堪来聊，就不应该晚上找我。周曲宴发了过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收到就行，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