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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朱祥和看向胡德泉,胡德泉点头道:“是有中医开过这个方子,但目前探区没有这个方子所需要的草药。”

李源道:“那就只能对症治疗了,熬些清米汤,一斤里加一小勺盐,补充身体水分,慢慢调养。”

一些医生呵呵了起来,这叫什么疗法……

李源也无所谓,这么年轻,不出风头还好,一旦露脸了,肯定有人看他不是很顺眼,但没关系,只要做事,不管怎样总会得罪一些人。

而且,还有更多人看他顺眼。

“您好,请问您有事么?”

晚上吃完饭回到房间,李源正给家里写信,听到敲门声开门后,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男孩子一手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一手提着一只野鸭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女孩子自我介绍:“我叫张芹,是张万才的大闺女,这是我弟张虎。李大夫,你救了我爹,我们来谢谢你。虎子,给李大夫磕头!”

张虎确实虎头虎脑的,听了后就往下跪,李源笑呵呵的一把拦下,道:“我是医生,看病救人是本职工作。就像你们父亲是光荣的石油工人,他也努力拼命的为祖国挖石油,我们这些受益的群众,也没有对他磕头吧?”

姐弟俩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里面的逻辑,说错吧,不能说错,说对吧,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张芹到底年纪大些,很快转了过来,笑道:“那不一样,我爹做的事是为了大家伙,你救的是我爹一个人的命。李大夫,我看出来了,你是好人。我们家穷,没别的东西送,这只野鸭子和野鸡是我跟我弟在泡子边芦苇荡里抓到的。你要不收,就是嫌我家穷,没给你送好东西。我要是送不出去,别人也要笑话我家不知道感恩。”

说完,又看了眼李源好看的脸,才咯咯笑着带着弟弟跑了。

李源倒不在意,常年被女孩子这样看,也不奇怪了,他倒是有些发愁这野鸡、野鸭怎么处理。

怪不得都说家养的鸡叫土鸡,确实没有野鸡好看。

这红冠长尾的野鸡,虽然死不瞑目,但一身毛颜色鲜艳,煞是好看。

野鸭也不错,脑袋大大的,身上灰红白相间。

这要是能活着带回去,给儿子玩就好了。

不过李源还是按下心思,将鸡鸭拎着送去了工人医院食堂,拿去给病号加餐。

虽说东北这地儿不缺这一口,但让人说嘴的事,最好小心为上。

哪怕这里没人说什么,等回去一旦有人举报,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从医院回来,李源又拎了一兜从京城带来的豌豆黄点心,找人问了路,到了张万才家。

对于李源的到来张万才一家显然都有些意外,待看到李源手里拎的东西后,就更不乐意了。

张芹很要面子,叫嚷道:“李大夫,你这是干啥啊?”

李源笑眯眯道:“张芹,你别多心,这可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张大哥的,是给小虎的,咦,你们家还有个小的?那正好,两人一起吃。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是点甜嘴儿。

我到贵宝地来,人生地不熟,也没个朋友,今天来就是来找小虎交个朋友。”

张芹绷不住了,哈哈笑道:“李大夫,你可真有意思,还找小虎交朋友……”

张虎也绷不住了,瞪眼道:“姐,你啥意思?李大夫找我交朋友咋了?我不配吗?”

张万才赶人:“去去去!滚一边儿去,你自己瞧瞧你配不配!”然后对李源道:“李大夫,你救了我的命,还上门送东西,这真不成,不合适。”

李源摆手道:“张大哥,咱们都是爽快人,不纠结这一点了,往后日子还长。我是真想得闲的时候让小虎带我到处转转,我也是农村人出身,家里三代贫农。是考试考到城里当大夫的,可骨子里还是喜欢打猎。家里养了条白脸黄狗,那真是一条好狗,可惜带不来,不然能打不少野物。我还喜欢钓鱼……”

张虎眼泪都快下来了,大声嚷嚷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怪不得李大夫想找我当朋友,他爱玩儿的这些,我都会!!”

张芹讲道理,“啪”的就是一巴掌:“你会我不会?你会的还是我教的。”说完对李源笑道:“李大夫,等你得闲了,我带你去抓!芦苇从那么深,小虎摸不熟容易迷路,掉进雪窝里不是玩笑的。”

李源笑道:“那就一起去!我听说你们这有一座马场大山,山上有不少草药,要是明年雪化了我还没走,还要去爬山采药呢。”

张虎吓道:“春天山里可有不少蛇,金钱白花蛇咬人。”

李源道:“就是找这种蛇,庖制成药材,可通络,止痉,祛风湿,攻毒。特别是治风湿、中风,有奇效。”

不仅是金钱白花蛇,还有梅花鹿的鹿茸。

过不了多少年,野生的金钱白花蛇就成了国家二级保护野生药材,梅花鹿鹿茸更是成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前者濒临枯竭,后者七十年代后干脆就稀有灭绝了。

别说杀了取鹿茸,圈养都是很刑的事。

但野生鹿茸确实又是大补之药。

来一次中药宝库,入宝山却空手而归,那不是李源的风格……

……

第162章 练武多年,终于遇到装逼的机会了!

萨尔图区东南隅,打虎庄。

这里原是一片草原,五九年大庆发现油田后,随着陆陆续续十数万人汇聚于此,此处便有了村庄。

住着油田户、建筑工人等人家。

一处处土房子里,住过不少名动一时的大人物,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王进喜、马德仁、段兴枝、薛国邦和朱洪昌。

如今这些人当然不会住在这了,多是定居于此的工人和家眷。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本地人。

他们原本就生活在这里,成立大庆区后,他们不再耕田或者游牧,在工地上做一些临时工的活,养家糊口。

有不少人干着干着,就成了正式工,也算是改变了命运。

马灯昏黄,一间低矮土屋内,即便点燃黑油油的马灯,也只能照亮一处,屋里却站了一屋子的人。

房间内烧着火炕,一个赤着全身的孩童躺在那。

李源面色凝重,在给一个只有一岁两个月的婴幼儿扎针放血。

双手、双足、双耳尖、百会、大椎通通点刺放血。

小孩的情况极危险,高热惊厥,牙关紧咬,头和脚拼命往后仰,就像是一把反向张开的弓,这叫角弓反张。

眼睛一直在往上翻,痰已经塞滞住了鼻孔,还一直频频抽搐。

李源经历过的急症不少,但凶险到这个地步的,并不多见。

之前已经请了两位医生来看过,都是内科医生,一个本地的,一个京城同仁医院的。

眼下医院没有那么精细的划分,内科是大内科,什么病都看。

两位医生四十多岁,接到急诊求助上门,看过幼儿后,下的诊断是回天乏力,没有办法了。

以当下的医疗条件,确实没什么法子了。

这家人听人说,京城来的一位年轻中医医术很高,说不定能行,当家男主人就赶了爬犁来接人。

李源来了后,诊断完并没有如那两位医生一样说无药可医,这给了绝望中的一家子莫大的希望。

病儿一直在不断的抽搐,嘴唇指甲都成紫色了。

但随着一滴滴血液放出来,肉眼可见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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