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节
“嗨,伙计们!这里有个上来就要三瓶烈酒的猛男!”酒保笑着大声向大堂招呼了一声,言语中充满调侃与煽风点火的意味。
满屋子的酒气中,阵阵嘘声从各处响起,有人敞开嗓门回应酒保:
“尼尔斯你这个混蛋,还想用这种粗劣的手段让我们上当吗?上回你就是找了个托儿在这挑事,同样的错误我们不会犯两回了!”
“克努特,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那家伙不是我请的托儿!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上帝一定会惩罚你!”
酒保一边回应客人,一边从柜台里给赵宁拿出了三瓶酒,一一为赵宁打开,最后推了一个杯子过来,“兄弟,我劝你悠着点儿,我这的酒可没有假货。
“三百块,很公道的价格,在明日城里你再也找不到如此物美价廉的东西。”
赵宁不是很喜欢这种先付钱后喝酒的方式,好似他喝了酒便会神志不清,不过看对方的样子,这好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也就懒得计较,掏出那叠纸币捡了三张递给对方。
赵宁先拿起了威士忌,闻了闻,觉得没什么反感的地方,浅酌了一口,咂摸一下子,口感谈不上多好,烈度倒是足够,微微颔首,这便举瓶畅饮。
至于那只酒杯,赵宁看都没看一眼。
他跟杨大将军一起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抱着酒坛就灌,什么时候要过杯子了?要是用杯子,什么时候才能喝完一坛?
赵宁这抱瓶吹的架势豪放至极,那些本来没打算多关注他的酒客,这会儿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了过来,先前开口的白胡子老头吹着口哨喊道:
“小兄弟,别假装豪气了,你不行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能把这瓶酒一口气吹完,那我勉强能接受你有当酒托的资格!”
眨眼间,一整瓶威士忌便被赵宁喝了个干净。
他抹了抹嘴,回头问略显呆滞的克努特:“你说什么?”
酒保尼尔斯顿时变得兴奋,看赵宁的双眼满是亮光,不失时机地起哄:“克努特,你看见了没有,这位兄弟能喝得很!依我看,你这酒馆第三勇士的名头快要不保了!”
克努特立时脸红:“我不是第三勇士,在这个酒馆,我的酒量一直都是第二!尼尔斯你这个黑心奸商,上回你也是这么刺激我的,结果那个托儿喝的是水!”
“那不是水!克努特,你这个胆小鬼,被人家喝倒了,就硬要说对方喝的是水,还要污蔑我的品格,你真是让人不齿!”尼尔斯拍着柜台大叫。
被他这么一说,酒馆里哄笑声四起。
白胡子老头冷哼一声,抱起双臂,扭头用鼻孔看人:“反正那人就是托儿!要是这个小兄弟能喝下第二瓶,我就跟他比一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愣愣看向赵宁,后面的声音一下子小了。
赵宁已经喝完了第二瓶,伏特加。
实话说,他有些欣喜,这两瓶酒虽然味道不怎么样,是货真价实的便宜货,但好就好在劲儿够大,赵宁现在已经感觉有些微晕眩,不过距离喝大还差得远。
于是乎,在满堂酒客的瞩目下,赵宁拿起了第三瓶酒。
“二锅头这酒名是个什么意思?”赵宁略有不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口气吹干这瓶酒。
啪的一声,当赵宁把空酒瓶放到吧台上后,整间酒馆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尼尔斯、克努特都忘了彼此斗嘴。
“克努特!我说什么来着,你不再是第三勇士了,哈哈!我就知道这位小兄弟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酒保兼老板尼尔斯,他几乎是仰头大笑。
也不知他在高兴什么。
克努特嘴角直抽抽,能喝三瓶不算妖怪,但连吹三瓶可就太不简单。
酒馆里的嘘声再度响起,比之前大了许多,而且这回是对着克努特。
他终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身,几步来到吧台前,盯着赵宁看了好一会儿,又去嗅了嗅那几个空酒瓶,这才满不在乎故作大气地道:“好,我来跟他比!要是他能喝赢我,我就让出酒馆第二勇士的名头!”
尼尔斯一见两人要开始拼斗,以对方的酒量,他今晚又能多卖出去好几瓶酒,增加不少收入,快活得露出了一嘴黄牙,“克努特,你可真是聪明,这位兄弟已经连喝三瓶,你才要开始跟他比,也不嫌丢人?”
克努特脸红脖子根:“尼尔斯你这个卖假酒请托儿的小人,不要跟我胡搅蛮缠,谁知道前面那三瓶酒力兑了多少水?就从下一瓶开始!”
这下子酒馆里不仅嘘声如潮,口哨声、嘲笑声也此起彼伏。
克努特脸上挂不住,只得表示诚意,乜斜着赵宁道:“小兄弟,你要是能喝赢我,接下来的酒就都算我的,而且下回你来的时候,喝多少也算我的,算我请你一顿!”
在众人期待而又害怕赵宁退缩的目光中,赵宁云淡风轻地表示同意。
他正愁囊中羞涩,没法让自己喝个尽兴,这就来了个请客的,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一段不长的时间后,克努特倒在了吧台前的地上,而赵宁神色自若。
望着面前的六个空酒瓶,他不禁摇头暗叹:地球上的人真他娘的能喝啊!要知道这酒可比大晋皇朝的酒烈多了。不过你丫一个普通人跟我一个天人境比酒量,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天人境的体质那能跟凡人一样?
“这样的酒量简直是惊人!小兄弟,你现在已经是维京酒馆的第二勇士了,按照规矩,你以后在这里喝酒一律七折!”
尼尔斯用满含钦佩的目光看向赵宁,赞叹之余,对赵宁的态度都亲切了许多,好似彼此已经是熟人老友。
不只是尼尔斯,满酒馆的客人,对赵宁这位酒中豪杰,也都多少生出一些好感,几个自恃酒量不错的,已经走上来跟赵宁搭话,邀请他一起喝一顿。
这正合了赵宁的心意。
他一个外来的陌生人,凭什么在本地酒馆打探到有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