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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第64

 

她心里早已下了判断,接下来安起罪名来简直熟能生巧:“你虽为太子妃,却体弱多病,没有福分,怕我入太子府后分了你的宠爱,便嫉妒我腹中有太子之子,想谋害于我!”林琟音言语一落,四周的人霎时面露惊异。除开林父与林母,其他人虽听说过谣言,但在林勤的维护与摇头中都没怎么当真,哪怕有怀疑的也不会当面指出。可如今正主亲自认下,还直白白地指出是太子的孩子。林元瑾感觉到身上若隐若现的视线,挑起细眉,若有所想。宠爱,真是对她而言无比讥讽的词语。“你向来这般狭隘。”林元瑾指尖摩拭了下手中的瓷杯,相比起一腔恨意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林琟音而言,她平淡地像幅水墨画,“我不在意你入不入府的人,府里也不多你一个活人。”但也正是林元瑾这股异样的平静,给了林琟音一股很强的、不被放在眼里的轻鄙感。“不如说,我其实是最想你能生下孩子的人。”林元瑾想到太子的病症,轻笑了声,真挚地望着林琟音,“真是期待啊。”林琟音到底能生出个什么东西。听到这里,林琟音忽然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抬手捂住了平坦的腹部,仿佛这样就能护住自己:“我不信你!”“贵人糊涂了。”张嬷嬷眉梢一挑,分明是尊称却说出股嘲讽感,“太子妃乃正妻,不说往后,现在也不止一两个妃妾,往后若有了皇子皇女,能被太子妃抱养也是他们的福气。”“抱养?!”林琟音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后面钳制住她的人抵住,避无可避,“你想抢走我的孩子?!”“不是抢走。”张嬷嬷“唉”了声,似乎和蠢人说话十分疲累,“皇后娘娘早便发了话,您若能生下来,孩子就交由太子妃养育。”“免得皇子天潢贵胄之尊,受了当众谋害太子妃的恶毒之人影响,坏了本身。”“什么……”林琟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冷汗贴着鬓边的发丝落下,“不可能!”她苦苦经营,受了这么多冷眼和苦楚,到头来她的孩子反倒要被她的仇敌抱走?!“我还没入太子府,我要太子殿下与我说!”她眼中带着血丝,神色偏执,像是想以肚中孩子要挟,想来要个说法。“老奴劝您还是在家中安胎罢。”张嬷嬷不客气地说,“若是如此,您倒还有一丝进太子府的可能。”“你什么意思?!”林琟音转头死死盯着张嬷嬷,“殿下答应过我的,要我等着他安排!”“老奴不知太子殿下昔日之言。”张嬷嬷不客气地说,“可您曾想过,你如今这等名声若进了太子府,太子殿下颜面何存?”那不就相当于直接肯定了林琟音未婚先孕,就是太子干的,她爬上了妹夫的床还先一步坏上了孩子吗?皇后可以接受林琟音生下太子的子嗣,却绝不容许她擅自毁了太子多年的名声。“若非太子妃心慈,单凭你谋害太子妃一事,你安能平安无事活到今日?”张嬷嬷光是想到林元瑾出事那夜,她在林家的帐篷外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便怒不可遏。“如今你倒恶人先告状,准备再谋害太子妃?”林琟音听懂了其中意思,面部抽搐了下,看了看安坐在上座的不为所动的林元瑾,又看着紧跪在石面上隐隐作痛的双膝。她仍然不全信林元瑾的话,可她也确实认清了自己的现状林元瑾看到她满眼恨意,攒紧的手背隐有青筋,像是想冲上来。旁边的林母见状不对,慌忙地几步走上去,生怕林琟音脑子犯轴,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把将她的脑袋往地上按,逼迫她俯身叩首。“望太子妃谅解,是臣妇教导无方,琟音已经知道错了。”林琟音想起身反驳,却没想到往昔总是柔弱的母亲如今按着她背后的手却无比强硬,生怕她反抗,她只能无力地挣扎。“如今事事皆明了,还望太子妃宽恕今日种种不敬,往后臣必当严家看管,让孽女在家闭门不出,一心养病。”林父紧接着站了出来。众人望着事件中央的太子妃。“真是折煞我了。”林元瑾安然地笑着,“我今日归家本也只是想问候家中长辈,未曾想过会有这等遭遇。”“我大病一场,醒来之后父皇还曾提点过我,让我辨是非、远小人,知礼节以正家风,莫要盲从于长者,否则‘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林琟音会扣帽子,难道她就不会吗?林父脸色一青,以为这是皇帝借太子妃之口提点林家,当即掀袍跪下:“是下臣治家不严,才会酿成今日大错,还望太子妃恕罪。”林元瑾声音轻和,似关怀地望着脸色极差的林父:“我不懂其中真意,不过想必您应该懂。”说罢她起身,从容地越过尚还跪在地上的几人。“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再多留了。”一行人连忙站起,看都不看地上的人慇勤地跟上去送客。林父缓缓起身,侧眼看到林琟音汗涔涔,膝盖酸软地坐在地上。旁边的林母目露不忍,正想安慰林琟音,就见林父阴沉着脸走到林琟音前,怒极反倒不显,扫视着林琟音。林琟音抬头,看到林父沉凝的目光,被吓得往后一缩。林父似乎想给她上家法,最终却还是碍着她怀孕,抬起手在尖叫声中随着“啪嗒”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右脸上。他与林元瑾不同,大手沉重地落下仿佛一块大石砸下,打得林琟音的右脸迅速红肿起来,比左脸疼痛数倍。“你这是做什么?她还怀着孕呢!”林母看着林琟音涕泗横流,哭着往她怀里钻,心疼地摇头。

“她若不是怀着孕,就不只是一巴掌的事了。”林父瞥了她一眼,冷冷丢下一句,转身也走了。 贡鸟“听说你关了太子妃禁闭,是怎么回事儿?”皇帝翻着手中的奏疏,半晌不见回应,抬头对上了崔夷玉无言的目光,仿佛在谴责过于关心儿子夫妻关系的老父亲,不禁恼火地将奏疏往他身上一掷:“你什么眼神。”自那日之后,皇帝和太子的关系相较过去明显缓和了许多。这般打趣也不是第一次,倒显得父子情深。“确有紧闭之名,却无禁闭之实。”崔夷玉稳稳接住奏折,解释道,“太子妃体虚需得静养,儿臣想着未免旁的妾室去搅扰她,又能敷衍下即将进门的崔氏女,便这般说了。”这事虽然不是崔夷玉办的,但他如今还不得不给太子的不合理举措找理由。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他解释起来也颇为娴熟。“太子妃也知晓此事,儿臣没真的拘着她,前些日子她还回了趟林家。”崔夷玉说起这事,眼眸中漾起浅浅的笑意,仿佛一池清水中落了片花瓣。“你心里有数便好。”皇帝光是看他副模样就觉得牙酸,心底又很是欣慰。真的偏爱是装不出来的,他看人没错。“你看看这本奏折,汴州又有灾情,你是何作想。”“是。”崔夷玉垂眼打开奏疏,开始阅览。这已不是他第一次随皇帝一同在书房阅政。那夜之后,太子闭门发泄之后,气血翻涌,晕倒在床,由尚在太子府的太医诊治,气色极差,需得静养。太子昏倒一事重大,崔夷玉当即换衣进宫说与皇后。皇后脸色苍白,未曾多言,只让他继续顶替太子,莫要出差错。这一换,就换了数日。太子几日后苏醒,又回到了净清苑静养,并命令其他暗卫去往各个地方寻求救治之法。但这一次,显然比之前更为艰难。皇帝为了表面太子地位不可动摇,隔日便将崔夷玉唤进书房言传身教。好在崔夷玉适应力强,又实在擅于分析,他学识不差,只是思维模式实在难改,只得一点点在掩饰中锻炼。与过去纯粹的假扮太子不同,他在逐渐适应着太子的身份,也在渐渐影响着皇帝眼中太子的印象。“儿臣记得上月中旬,父皇已遣了户部的卢大人同工部郎中一同前往赈灾。”崔夷玉闭眸回忆了下,精准地搜寻到了记忆,“如今应是已经到了。”只是崔夷玉看着奏疏上汴州知府的裴姓,到底停留了下。天子坐于朝堂,要通过这一本本奏疏来判断天下形势,可如今崔夷玉在看到桌案上分门别类的奏疏之后意识到,这其中多的是真假难辨的讯息。党同伐异,贪污受贿,上行下效等…数不胜数。单单是一本灾情的奏疏便隐含着太多常人难以辨别之事。皇帝“嗯”了声,示意崔夷玉继续说。“今年雨水颇丰,沿水一带是有洪涝,可父皇已提前颁布预涝之敕,若有知府管辖之处仍受灾严重,需二次赈灾……”崔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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