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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由花酒引出的祸事

 

善保并不多问小桃红的身世变故,只笑道,“人都说红尘之中多才女,姑娘就应了这句话呢。”

夜已渐深,红烛滴泪,羹酒残半。

福康安眼色示意善保要不要留宿,善保摇头,“时候不早,今日听得二位姑娘的小曲子已是幸事,大哥,我们回去吧。”

小桃红浅笑不语,翠幽却有几分遗憾,福康安英武,善保俊美,都是良人,虽不得长久相伴,偶尔露水姻缘也是叫人心喜的。

小桃红伺候善保起身,忽然道,“二爷才华过人,小桃红能否与二爷求得一阙新词。”

善保对小桃红感觉不错,点头笑道,“这有何难。”

小桃红请善保移步内室,善保见她案上摆着几部书卷,一旁镇纸压着几许墨迹。

小桃红笑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栗,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觉着书中自有清静天地。”说着亲自玉手研墨,平铺花笺,。

善保思量片刻,手执玉笔,成一首新词道:

倩女生南国,才华溢八方。笔挑今古淡红妆。

江尾历来人杰,清韵有余香。

月下书无数,星空雁几行。一飞天际任翱翔。

此影轻柔,此影醉宫商。

此影暗羞花落,一笑赛王嫱。

小桃红眉间一动,笑行一礼,“二爷过誉了,小桃红只等二爷闲暇之余,能再来这百花园听得小桃红一曲新歌。”

遂不再多言,亲送善保、福康安二人出了小院儿,直至二人身影在夜色中隐没不见,方折身回返。

福康安对于善保未留宿的事始终不大了解,问善保,“翠幽柔媚,小桃红飒爽,你一个都瞧不上?”

“你吃过的东西,吐出来,再让我吃?你说我会不会吃?”善保冷哼,“别提这个了,小桃红的曲子是唱的不错,嗓子不错。”

福康安冤死了,道,“先前有清倌儿,你又瞧不上人家的金莲。”

“算了,那始终不是什么正经地界儿,没听说过么,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珠唇万人尝,听听曲子就罢了。”善保打个呵欠,眼睛发饧,“先送我回家吧。”

“叫你身边的人嘴巴严紧些,可别出去乱说。”福康安叮嘱,他家家教甚严,给家中长辈知道可没好果子吃。

“知道,我又不傻。”

听得大半夜的曲子,善保归家时,福保并不在,问过红雁是去了佳保院里睡觉。

红雁闻得善保身上脂粉香气颇重,不禁皱眉,低声问,“大爷去什么地界儿了,这一身的香粉气,赶紧换下来吧。”

“别乱说。”善保在红雁和灵雀的侍奉下去了外衫,问道,“叔叔婶婶问起过我没?”

红雁道,“戌时打发人过来问了一回。奴婢差燕儿过去了,跟上夜的嬷嬷说一声,省得二太太二老爷惦记。”

善保点点头,刷牙漱口后,挨床便睡了过去。

早起醒来,善保去院儿里练拳,见雪丫带着丫头们过来。

“大哥哥起的这么早?”雪丫笑吟吟的。

善保惊诧,几步上前问道,“大妹妹,你回来了?”不是去选秀了么?

雪丫笑,“嗯,昨儿下晌午回来的,落选了。”

看雪丫的模样像不像伤心的,善保低声笑道,“落选才好呢,我一直担心你会被指个不熟的人家儿,若是品性不好,也不能抗旨……回来就好。”

八旗选秀,其实皇室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各豪门贵族,以防他们任意结亲,妄自坐大。善保家在下五旗,门第不显,君保虽然是二品侍郎,却非堂官儿,远不及巡抚、布政使有实权,而且君保身上没有爵位,雪丫落选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看雪丫脸上并无悲色,善保也放下心来。过一时,福保佳保都过来找善保说话儿,大家一并去君保院儿里请安。

君保点拨善保几句,“选秀马上就要结束了,你那些应酬,能少就少吧。别在节骨眼儿上出事儿。”深更半夜的才回来,君保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应酬。

“是,侄儿明白。”

善保下午进宫当值。

畅春园里风景优美,草木花香,水波粼光,乾隆来了兴致,命人在陶然亭置了果子美酒,绣榻夏风中,悠然听曲儿。

乾隆没让太多人伺候,只善保、福康安侍立在旁,面前一个浅绿色镶玫红边儿绣百蝶穿花的宫女,怀抱琵琶,坐着绣凳,拨弄琵琶,郁郁夏色中,歌喉宛转动听。

乾隆眼睛很阖,右手按在扶手之上,指尖微跳,和着拍子,整个人都似沉浸在这美妙歌声之中,

那唱曲儿的宫女眉目清丽,嗓音妩媚婉转,更兼弹的一手好琵琶,真应了白居易那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

善保和福康安站在乾隆身畔,一曲结束,乾隆手一挥,宫女抱着琵琶行礼退下,乾隆淡淡地问,“好听吗?”

善保已经吓得心律不齐,说不出话来。

福康安亦大惊失色。

“不好听?”乾隆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回万岁,好听。”福康安舍不得善保出来顶缸,仗着胆子回道。

“是曲好,还是词好?”

“都好。”福康安跪下请罪,“万岁,奴才们知罪了。”

善保也跟着请罪,心里把福康安骂的狗血淋头,昨天拍着胸脯说安排妥当了,怎么今儿就给皇上知道了?

这个大饭桶!

“风流才子,风流才子,”乾隆叹一句,“若不风流枉才子哪。探花儿郎昨夜可还快活?”

善保被乾隆这夹枪带棒的话羞的头都不敢抬,“皇上,奴才和福康安昨儿夜什么都没做,就听了听曲子,皇上明鉴!”

乾隆狠狠的一拍扶手,直起身子怒道,“还有脸说!听曲子?听曲子用得着去那些下三滥的地方吗?别的地方没曲子听是不是!”

“是,奴才知罪了,奴才再也不敢去了。”

乾隆听了这话,更是怒从心起,斥道,“不要跟朕说这种屁话!”起身到善保面前就是一脚踹过去,这一脚力道不轻,善保闷吭一声,仰面倒在地上,又急忙爬起继续跪好。

“善保!朕跟你说过什么!朕要为你指婚!你是朕看中的人!朕,朕……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洁身自好!狎妓玩乐,不修私德!你说!你拿什么和名门贵女匹配!这个婚,朕要如何开口为你指!”乾隆怒不可遏的质问,“你对的起朕对你的栽培器重吗?”

“万岁,奴才知错了。”善保吓个半死,生怕乾隆一生气随便指个猴子给他当老婆,流泪道,“是奴才修身不谨,奴才无可辩白,请万岁降罪。”

福康安忍不住为善保开言辩解道,“皇上,昨儿个就听了听曲子而已。善保生的俊俏,有不少姑娘自荐枕席,善保都没留下,可见自律的很。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样圣人一样的德行,配谁配不起啊。”

“你给朕闭嘴!”乾隆被人这样大咧咧的堵嘴,脑羞成怒,半点面子不给,一脚将福康安踹翻,不待福康安起身,又接连两脚过去,“朕还没跟你算帐,你以为自个儿就没事儿了!是谁的主意,还要朕问你吗?你们两个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撞树上了!非要在这指婚的坎儿时给朕难堪!你们是成心跟朕做对吗?”

福康安捂着左肩,倒抽凉气,皱眉道,“去都去了,现在说这个也晚了。万岁,莫不是有人在朝中参奏奴才和善保儿不成?”

“蠢货,若有人参你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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