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要不然怎么解释仓库里大量的完美喷雾？还有孕育池里面的蓝色液体。
南洹觉得可能一切的秘密都藏在第0号实验体的身上。
她之前看档案的时候，就有些纳闷，为什么最开始有被人撕去的痕迹，可是实验体01号的试验记录却没有丢失。
现在看到了这个0号，才终于明白了，公开给大众的第一批感染体，应该并不是第一批感染的人，而在这33个人之前，还有一个0号。
录像的开头有些昏暗，不像是之前那种污染体的观察室，就连摄像机似乎也有些模糊。
南洹费了一些力气，才分辨得出来。
画面的背景像是一个书架，之所以觉得模糊，是因为对焦没对准。
而主导这个画面的人，直到摆好了相机的位置，坐回到了椅子上，才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那是一张算不上太苍老的脸，但脸上的沟壑，和藏在眉毛里的刻板、严谨，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以至于南洹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画面里的0号，她见过。
在面试时候的镜子里，当时她被带去手术室里的时候，玻璃门外的操作台前，坐着的那位神情不耐烦的老者。
对方似乎还跟她，哦，不对，应该是31号说过，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的话。
她记得周围的工作人员，喊老者什么来着。
哦，对了，院长。
前后一联想，南洹已经确定了感染者0号的身份，就是这个诡异的研究院的院长。
画面里的他，比南洹印象中他的形象要年轻一点，起码没有那么花白的头发，腰也没有那么佝偻。
书房理应是个比较庄严的地方，但此时这位院长却并没有穿上衣，右手上还捏着一把刀。
要不是南洹知道，画面里人的身份。
此时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有着大小不一，新旧不同的很多伤疤，看起来十分骇人。
南洹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没等她诧异。
下一秒，她就看到院长的胳膊上，由内到外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一开始因为面积很小，很难注意到，但它以诡异的速度在生长扩大，然后南洹认出来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肉瘤，从院长的身体里面，不断的往外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长成了碗那么大的一个黑色的肉瘤。
那东西的生长速度很快，生长过程应该也是会让人痛苦的，虽然录像没有声音，但从院长狰狞的表情上看，这绝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南洹看了看画面里面黑色肉瘤的肌理，又低头看了看困住他跟北汐的黑色小屋，心里有种不太好的猜测。
不过它似乎有自己的生长规律，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再长大，似乎安定了下来。
然后画面中就是一道寒光。
完美新世界（二十八）
院长手起刀落，那长在他胳膊上的黑色肉瘤，就被连着皮肉一块削了下来。
落在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培养皿里面。
无论是剜走这东西，还是包扎伤口，院长熟练的动作，都说明这不是第一次了。
那黑色的肉瘤，离开人体之后，似乎就没有了活力，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
随着实验天数的推移，肉瘤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生长的周期也缩短，稳定后的形状也在逐渐增大。
第一个转折点出现在，院长某一次手起刀落之后，肉瘤立马又重新长了出来，对方一连动了五次手，才把重新长出来的肉瘤，清理干净。
第三天，实验环境总算不再是那间书房，而变成了跟其他实验体一样的观察室。
而这一次院长，没有再用刀生生割下自己的皮肉，因为他面前摆着一个小碗和一个杯子。
不管是从生理上，和心理上，南洹都很想骗自己，杯子里面的是西瓜汁，碗里面的是某种禽类的肉。
可那暗红色的液体，还沾着血迹的带着表皮纹理的肉，实在很难让她说服自己的大脑。
再加上之前针对31、33号的实验，南洹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知道这些东西恐怕也是来自她们两个的身体上。
这个逻辑其实很好理解。
如果院长跟1-33号感染者，感染的都是同一种污染物。
他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而明显31-33号，三个人并没有产生异化，不仅维持着人类的外表，智力思维都没有变化。
在没有研究出来相关抗污染药物的情况下，31号和33号就是活着的抗体。
当然32号暂时除外，毕竟她虽然也没有明显异化的状态，但血液是蓝色的，初期还表现出来有自愈的趋势。
所以自然不在院长首选的范围里面。
但这种的行为很显然没有起什么作用，院长身上的肉瘤还在生长，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第二天，还是一片肉与一杯红色液体。
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天，南洹无法分辨，他是交叉进行实验的，还是每天轮流享受31和33号。
但很显然，不管是哪种方式，这个办法都没有起作用。
院长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他身上最大的肉瘤，已经大到，他无法靠自己一个人正常行走。
而显然这么大的伤口，出现在对方的身上，也只会造成生命危险，所以之前那种割掉的办法也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