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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重来了

 

母冷静地说,「克服眼前的困难之後,再想接下来的事,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为什麽?」

「我不要你成为看人脸se生活的人。除了这个,你要怎麽过,我无所谓。」

江岁予不晓得,这有重要到让所有的痛苦值得吗?就算到那个时候,他成功跨越了这一切,就真的能t会到一直以来都是陌生的幸福吗?

他真的不知道,只是想起不久前听到母亲激动地在客厅跟朋友讲电话,说一但孩子的生活上了正轨,就要离婚。他想起自己为了这件事阵痛般的魂不守舍。

看他的表情,江母叹了口气问:「不然你想怎麽做?」

我想怎麽做?

回问自己,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说不出话。

都已经花了这麽多年的时间望着这个不容分神的目标,早就认不得其他事物。他忽然发现熄了音乐这件事之後,四周便全是幽暗的,像舞台关去了所有灯光,手足无措。

最後不等他的回答,江母起身时丢下一句,「我跟他g0u通过了,你可以用楼上那台山叶。」便回到卧房去。

客厅的灯熄了,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饭厅,低垂着眼,每个想杀si自己的x1吐之间,终究没想到问题的答案。

今天父母都有课,要到晚上十点後才会回来。本来几乎对这件事已经无感了,早晚都他来说根本没有影响,他都得待在空荡的家里。

但戴乐翔说,他今天有看到方尚良。

那个笨蛋已经消失了两个礼拜,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方尚良这麽喜欢待在学校,对课业也不曾表现得太颓废放任,怎麽会一声不吭地消失那麽久?

江岁予上完课之後,决定去要去找方尚良。他不知道他都会在哪间琴房练琴,但知道他很喜欢待在没人上课的大教室。

「就在上曲式分析的那间吧。」戴乐翔也这麽说,「因为是开放的,谁都可以进去。」

谁都可以进去,的确很像是方尚良的考量。

但是,门若一直是敞开的,可以让任何人进来,不就也阻止不了任何人的离去?

走上楼去往窗内一看,关了灯的教室里,的确有个人物品搁置着,他走进去把灯打开,确认那是方尚良的琴盒、他的背包,桌上还有他贴着恐龙贴纸的学生证,

但人呢?

这间学校不大,要他出去找人却也没办法,他不觉得自己能找到,何况找到了,若是他跟其他人在一起,江岁予也没有力气叫他让一点时间给自己。

他只好先在旁边坐下,看着那个空着的位置。不久翻着他桌上的谱,大概是主修的进度,後面两页有些其他人的涂鸦,写一些他不懂,但可能对方尚良、还有他不知道的那些人来说有意义的话语。

他看了很久,最後也拿起一旁的笔,在那之中写下两个字。

笨蛋。

别人都在担心了,还不知道要回来,

可以这样的偷偷把时间留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如果等到最後又错过的话,不甘心也就束手无策,下一次可能就再也没有他关心的余地。

他不想要那样的,他好希望方尚良可以知道,这一刻他是多想看到他的面容,想要他好好的。

然而写完之後,两个字在其他人所留下的符号中间,怎麽看都只显得微弱而黯淡。

江岁予有点沮丧地放下笔,开始等待。

他没有去看时间,但是把哈瓦奈斯舞曲找来听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他和方尚良之间唯一有关联的曲子了,而当初活动负责人跟丹颂舞曲的突然撤换,把他们之间少的可怜的连结直接剥掉一层。他没有去找方尚良问为什麽。那人没像之前说的邀他去听公演,他便不晓得要不要y着头皮去跟父母要时间,最後他看完第一场就放弃了,况且方尚良也是一个项目主持结束後,就不见人影。

江岁予对於找到他这件事是多麽无力,因为方尚良可以去任何地方,之间可能还有太多其他人的阻隔,他根本束手无策。

他没办法知道那个生活和他截然不同的人是怎麽想的,也向来和太斑斓的颜se有着隔阂。但是经过这两个礼拜的无声无息,江岁予只希望他可以平安无事。

旋律不断重复,不相g的人来来去去,终於到可能得放弃时,他感觉到有个人跑进教室,抬眼那人便停下脚步。

方尚良贴着墙壁,看着他的样子有点紧张。

他站起来,方尚良看了却想要往外挪,江岁予於是说:「过来。」

方尚良一脸吓到的样子,摇摇头又想跑。

江岁予x1了口气。

「三、二……」

人终於万分纠结地过来了。

倒数总是能让人有大难临头的感觉,他很庆幸这无论是现在对付他或者之前对付邻居家小弟弟都很管用。江岁予沉默几秒,看着他问:「你为什麽要跑?」一靠近就感觉到不对。

这个味道……「你ch0u菸吗?」

一双眼睛有点惊恐地看过来,方尚良过了很久才认命地点点头。

江岁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心情很复杂,只好丢出自己包含了过去跟现在的疑问,「那你为什麽要跑?」

「……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方尚良乾涩地说。

江岁予看着那还在闪避的目光。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理由,永远都是这麽单纯。

他平静地说:「我不讨厌别人ch0u菸。可是……」他犹豫好久,终究把这饱含私心的话说出来。在心里为用了双重标准感到抱歉。

但他就是没办法看着眼前的人,以任何理由,走向不该属於他的地方。

「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方尚良睁大眼睛。他举起手似想做些什麽,最後又默默放回去,只用异常沉稳的语气说,嗯,再也不会了,真的。

而江岁予本来只想亲自确认他的状况,觉得这样就该满足了,然而眼下的情况让他忍不住颓下语气问:「那你怎麽两个礼拜都不来学校?」

「就是,缓解压力。」

「什麽压力?」

「这个……」方尚良有点为难:「真的要说吗?」

「快点。」

江岁予也觉得自己没办法像平常理x地保持距离,说了好多不应该的,流露出连自己也讶异的任x。

但方尚良对应的模样很是慎重,一会儿低声地全盘托出。

「……我没有完成对你的承诺。」

「什麽承诺?」

「就是……」他捂着脸,像是做了好多心理准备,才终於愿意抬起头来正视,「我没有完成艺术节的表演,没有留住想让你听的那首曲子。」

只因为这个?对江岁予而言,那也不过是会让他感到有点惋惜的小事,他眨了眨眼,「那没什麽啊。」

「不是,那对我来说很重要。」

没想到会被反驳。这是江岁予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人那麽认真的神情。

「可能我这个人一直都没什麽可信度,所以这次是真的想做好,只是想让你更相信我一点,让你知道……」方尚良很努力地寻找词汇的样子,「遇到你之後,我一直都不随便。因为你,我觉得我好像可以有所改变。」

江岁予听着逐渐呆然,呆然过後是愧疚翻涌而上。

无论是不信任他,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那些都是真的有发生的。

那不是方尚良的问题,只是对自己来说,付出信任的风险太大太大了,如果要承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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