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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重来了

 

没什麽损失。

不晓得是在休息前价值观就改变了,还是在过程当中逐渐地潜移默化。他对人际关系的看法b之前来得更随x。前阵子那样c烦的理由,还有某种说不清的执念也随之黯淡许多。

说简单一点就真的只是回到他上大学前的状态而已。

曾经有个人是那样说的,那个人是他高中的英文老师,是三年来唯一不喜欢他的师长。或许是平时就看不惯他很久了,某次段考後的检讨,他还在教室後面跟同学窃笑,完全没发现老师忍无可忍地走来。

「笑什麽?」

她把考卷ch0u起来丢在他身上。

听到後来成串的骂声中,呆然的脑袋里唯一的想法是她居然这麽了解他,知道他英文不好还不努力,知道他老藉公假这件事跑去校外发呆,知道谁找他去玩他都不会拒绝,知道他如果不是还有点聪明的话就无药可救了。

陈述的行为都存在过,但方尚良中间细声地反抗:「我不是那样,我有努力……」

他形容不出来接在後面的是什麽。

「哪里不是?」老师更是生气,滔滔不绝地骂:「明明就每天混吃等si不是吗?骗谁呢,你根本没有为自己的人生烦恼过!」

方尚良向来不是一个可以好好地叙述自己的人,而说不出话,感觉就跟承认了一切没什两样。

粗鲁地被强迫接受,心脏痛苦地想要逃离x膛。

最後她说:「我告诉你,像你这样人生到最後只会是个空洞,没有心努力就不要谈梦想,丢脸又糟蹋人。」刚好下课了,她忿忿地瞥了他一眼,「还考什麽音乐系……」不太好看地结束这堂课,离开教室。

下课之後很多同学来安慰他,甚至有其他老师过两天跟他说,那个英文老师本来就b较严肃,情绪有点不稳,要他听听就好,那种事情不是谁能说了算,他也笑笑地回说自己没事。

但方尚良忘不掉。

他那天放学跟同学打完球去残障厕所洗手,最後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关着大哭了一场,直到夜se渗进来,周围暗得一蹋糊涂。

他不想要再为那些事情难过了,心里不停地这样说。

若那所谓的空洞指的是像现在这样的日子,那或许没有可怕到哪里去,他也不想辩解跟抵抗,不想再做那些感觉很傻的努力,不想再付出一点都无所谓的在意。谁来了都好,没有人也罢,日子仍然过得下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至於江岁予的事,他打算遇到了再说。但如果现在的模式无法改变,可能也很难逃脱那些不愿说出口的结局。

他已经一个多礼拜没看到江岁予,想起的次数也逐渐减少,不计较自己老是处於醉生梦si状态的话。方尚良想「放下」这件事,只要给他时间,终究是可以做到的,无论先前的难受是否相较更甚。

於是他又一次把责任丢到未来的未知里,再把双手拍乾净,散漫地往前走。并且在看到过路人时,不多做考虑就追上。

「你等很久吗?」他步向不晓得是第几个去见的熟面孔。

他老是离开自己该走的,去专注於其他人生的风景。

原先想要的事物,绕了那麽大圈的曲折,即便有回头也逐渐走远,走远便看不清,看不清便忘了。而记不得的事,也不再知道为何重要。

他从来没注视过凌晨回家时蹲伏在房里巨大的虚无。

逃课那麽久,回到学校时真的很希望能有个好的开始。像决心要改变自己那天整个乌烟瘴气的话,会让人觉得继续躺着不动着也没什麽不妥。

然而两个礼拜後方尚良踏入音乐系馆,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戴乐翔。

看到他其实也没什麽,重点是他们对到眼了,方尚良没有立刻收回视线,因为他在那瞬间差点要将之前在活动最後一天发生的事连结上去。在那人如往常淡漠而有点不屑地回过头时,又狠狠泼自己一桶冷水。

那种人怎麽会想来跟他攀谈?

心里如此嘲讽着,然而下一秒戴乐翔侧身闪过他要离开,他不晓得有什麽毛病,也许只是个x使然,让他想要人留住就会直接出声,下意识地叫:「戴……」

他没喊完。

他不明白自己的目的是希望那人停下还是怎样,一点也不确定,话语直接随着那份迟疑煞车。

戴乐翔仍是被打扰到了,皱着眉回看他一眼,继续走。

那个背影是心怀莫名其妙离开的吧。但方尚良以自己平白遭受那不友善的两眼为前提,他觉得戴乐翔根本没资格那样想。

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明明就没有人欠了那家伙什麽,却老是能在那双眼里看到不屑跟轻蔑。

方尚良有时候会觉得他这种态度其实有针对特定对象,自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不明白这种想法会不会是因为把视角放在自我中心而产生。

仔细思考真的没什麽,但就这麽成为郁闷的种子,在心中生根茁壮。方尚良烦躁极了,预计要练琴只在教室短短地撑了一个小时,马上就跑去外面想找一个认识的人讲话透气。

本来是打算走到公用的教室去,大家无处可去又不用练习时可以待着的地方。他把头探到走廊外,想看那里是不是明亮的,但这个地方没办法确认,同时发现天上雾蒙蒙的什麽都没有。

直接上去看看好了。而在他走上楼前,终於看到不远处的x1菸区有个熟悉的人。

「学长?」方尚良眯起眼,轻唤着想知道是不是程霍心。

那里在yan台边,但是能漏进光的部分只有一小块,程霍心就是在灯火渲染范围之外的y影中,只能看到火光、白烟、勉强能辨识的轮廓。直到他排开烟雾走来,到日光灯下,面貌才明了。

「你怎麽在这里?」方尚良问。

他问的意思不太对,听起来简直是废话。他真的想说的是,学校都把x1烟区设在这种很偏僻,很像用来堆积废弃物的角落,这里白天时也很y沉,他想如果自己哪天过来ch0u烟,一定会觉得自己根本是这间学校不想要的败类垃圾,舒压只能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

b较jg准的问法应该是你怎麽了。

程霍心彷佛能懂他的意思,淡淡地问:「很惊讶吗?」

「我是没想过你会ch0u烟。」方尚良看着旁边说,「但我不觉得这有什麽好惊讶,我身边很多人会ch0u烟,路边的大婶也会ch0u烟。」

自己甚至高中还没成年时就试过了,虽然之後就没再碰第二次,却也不曾拿这件事谴责别人。

「也是。」程霍心微微一笑,「我其实是偶尔下课了会来,这里烂透了,没人想来,所以很清净,就自己ch0u完再默默地回家。」

可是刚才那个样子感觉又不太像他所讲的常态,於是方尚良问,「你在那里时看起来真的很y沉耶,英雄波兰舞曲还好吗?」

他指的是他毕业音乐会的预定曲目,因为是当中最有挑战x的,常被很多人单独提出来询问。

程霍心点点头,「还可以……没有伤的话。」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蓝se的肌效贴,「手又开始痛了。」

「旧伤?」

「嗯,弹八度时特别有感觉。」他扭了扭手腕,「最好是先休息一下,前阵子还被医生恐吓不想要手的话就继续。」

程霍心一直是个很努力的人,程度已经不错了,却过度地追求完美,之前好几个钢琴b赛的冠军都是以让人听了会难以置信、几乎自nve式的练习换来的。

方尚良记得有次他有次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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