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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不……邢湛!池向东的表哥,我面试了他的助教。”

“我认识他,y骨头。”靳燃无名指点了点方向盘,“他知道你跟池向东的事沾边,是不会让你通过的。”

“那如果我能做他的助教呢?是不是就有资格继续?”石羚定定看向他,目光如炬。

想单打独斗查清楚聂从山的si,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靳燃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伙伴。

靳燃挑眉,觉得她不自量力:“好。”

翌日。

宋璋参加心内科的研讨会,又熬了个通宵,他打着哈欠,翻了翻ct检查报告:“最多三个月就能恢复,医生说的话你自己多上心。”

石羚点头,注意力全落在右手平整的指甲盖上,心事重重。

住院部一早就吵嚷起来,三两个小孩追逐打闹,差点摔跤,还好眼疾手快抓了下宋璋的k管,吐舌头扮鬼脸丁点也不怕生。

宋璋抬手r0ur0u鼻子,刻意压低嗓门:“有些事真记不清可以翻翻床底,你有藏东西的习惯……”

“谢谢。”石羚感激道。

滨海这几日多云,薄薄的灰黑se层雾支起一张巨大的渔网,笼盖在每个人的头顶,叫你我皆挣脱不掉。

床底安置了储物柜,存放过冬用的棉被。根据宋璋的提示,石羚不费力就在床板下翻到了一本笔记。

棕se的软面包装,不厚,却显得无b沉重。

她顿了下,抻手打开。

8月9日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是不敢相信。我想争取这个案子,我要帮之楠!

8月13日

这样的大案根本轮不上我,该怎么办?

走访其余几位受害者家属,没人愿意站出来指认池向东。

下午去看之楠,她不认得我,也不认得之桃,医生说她受了刺激,有严重后遗症,以后也很难恢复正常,而那些人渣却依然逍遥法外。

法律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

9月2日

聂书记今天问我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很害怕。

我没什么远大志向,也不想做英雄,我只在乎之桃,我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没必要为其他不相g的人冒险……

他让我再回去想想,如果想好了就再见一次。

我好好想想……

9月15日

这些天总睡不踏实,我还是去见了聂书记。暂时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nn。

路漫漫其修远兮!

她双手微微发颤,竭力平稳呼x1。

按照日记所写,石羚作为线人,每月十五都会和聂从山秘密见面。

713涉案主谋有三位,池向东、赵轲、章晓月,当中赵轲来头最大,临江省省长赵权的独孙,这个案子之所以会被按下,八成也离不开赵省长的势力。

河州市东林寺,面朝香炉峰背靠锦绣谷,始建于东晋,建国后历经三次大修,而今是河州不可或缺的一块旅游胜地。

石羚小时候经常跟着nn在这里做佛七,有幸面见过慧觉法师。法师断她二十二岁后必有一难,要破此劫,需每月十五来寺中念佛,念到三十岁才算解了灾。

上个月,石羚忙于熠星的案子,恰巧断了一次。

了解这些,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雨势倾盆,仿若在半空中浮罩了层透明玻璃,遮天蔽日,触目所及尽是昏暗。

“对,已经到了。”石羚t1an了下唇,夹着手机,自货架上挑了盒万宝路。

“那你安心念经,我在之楠这边帮忙呢。”身后水壶咕噜噜冒泡,沈之桃拍g手心的面粉,不放心地再次叮嘱,“不要乱吃东西。”

“知道啦。”她想了想,“过些天我去探望你们。”

池向东那头暂时没有新的进展,或许应该见见沈之楠。

“好,不说了,我忙着包饺子呢,等你回来。”

“嗯。”

石羚扭头瞥了眼便利店外如注的大雨,又要了两颗茶叶蛋。坐到落地窗边慢慢吃,垂头一看,右手沾了道半紫不紫的斑渍,估0是伞柄生锈。

滨海坐车过来要两个小时,六点不到就起床洗漱,当下她整个人都蔫蔫的。

勉强对付完早饭,她撑了把伞下车步行。

进山门没多远就是一整面造像,菩萨佛祖刻的栩栩如生。昨夜雨水多,山路都被封住,造像下汇聚了条三四米宽的河道,后半段几乎是在水里淌过来的。

净土宗祖庭不收香花券,门口管派香烛的小僧正打盹,石羚抹去额前水痕,敲了敲窗。

小和尚惊醒,来不及擦口水,急忙叫:“啊!对不起!周一不接待香客!”

“我来找人。”

小和尚定睛再看,喜上眉梢:“原来是石居士啊,宝善师叔念叨你半月了,快跟我来。”

“……”

寺门正对面是大雄宝殿,两旁树木高耸入云,斜雨ch0u打的枝叶微晃。

小和尚法号宝缘,领他们往伽蓝殿后堂走,赶上周一,周遭愈发静谧。有几个僧人在堂下清扫,宝缘见了都师兄师叔的叫。

“居士来得晚了些,早课已经结束。”

“不好意思。”石羚从善如流。

说着,就到了客堂。堂内正中供着一尊弥勒佛,笑容憨态可掬,左右摆有供桌。

“宝善师叔,你看谁来了。”宝缘笑眯眯朝里喊。

一位青年僧人直起后腰,转身端详来人,叹了口气,尔后垂眸做了个合十礼:“阿弥陀佛,你来迟了。”

石羚咯噔一下。

莫名觉得这句和宝缘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离午膳还有段时间,宝缘把人领来,又默默离开。

宝善往壶中灌入热水,默了两秒:“你不该再来。”

“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聂居士让我转告你,到此为止。”

她反倒凝神,“我们果然是在这里会面的。”迎上宝善的目光,石羚顿了顿,找补道,“上个月我出了点意外,记x差了些……”

“阿弥陀佛。”他阖上眼,“你走吧。”

石羚失去耐心,膝盖一拧,撞的茶桌震了震:“我不能走,他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话留给我?”

“宝善已经说过。”

“请你再仔细想想,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石羚恳切道。

宝善看她:“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你太执着,就要担起因果了。”

“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真相。”她收紧下巴,眼底氤了层sh雾。

“既然如此,你随我来吧。”

宝善撂下手边这盅热茶,起身往左侧长廊走。

沿途菩提、寿竹连绵不断,叶子被涤荡的油绿发亮,不过半盏茶功夫,面前多了道拱形门,其上挂着“悟道”二字。是个小型的围棋道场。

宝善坐到一张棋盘前,抻手示意石羚:“聂居士交代如果你执意坚持,就和我下一盘棋。”

“下棋?”

“是上次你们残余的半局。”他双手合十,“十招内赢了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石羚磨咬下唇,她的围棋是聂从山领入门的,只可惜这些年长进不大。

她不解:“为什么?”

“答案就在棋中。”宝善入定。

春雨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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