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却只有你
「言松。」他唤。
对方朝他望过来,眼里有微弱的笑意。
「恭喜毕业。」谭言松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你没带伞?」叶承翰将伞挪到对方头顶,肩膀一角沾上雨水。
「今天刚好没带到。」谭言松说谎,背包里的伞妥当地收着。
「要去开车吗?」
「今天停学校外面。」谭言松朝校门外看了眼。
「我陪你走过去。」
谭言松没有推拒,走进叶承翰的伞下。
「老师你之後还会在这吗?」叶承翰语调轻松地问。
「嗯。」
「那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谭言松点了头,又或许没有。
他之後想起来,那一段路,他走得好长、好久,心里血r0u模糊,表面却还端着笑,那是他亲手戴上的面具,怨不得谁。
两人在车前驻足。
谭言松感受得到叶承翰还想要做些什麽。
他轻碰对方握在伞柄上的手。
邻近傍晚的太yan红橙得刺眼,穿过叶承翰的肩头、擦过耳侧。
谭言松听见余晖大声的嘲笑着他此刻的选择。
他吻上叶承翰的唇,叹息般轻落的吻。
夕染大地,身边浮泛着嚣张的橙se。
「再见。」
他听见自己这麽说。
叶承翰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0向身侧。
手底下温热的触感,让他松了一口气。
枕边人翻了身,床垫微微下陷。
他跟着侧过身,凝视对方熟睡的脸庞,轻阖的眼睑皮肤轻薄,透出青se或红se的血管,鼻头下的人中凹陷,轻柔的笔画带出sh润的上唇,再来是下唇,或许是因为昨晚为了压抑声音,下唇被咬得有些红肿。
叶承翰的眸se一黯,掌心贴着对方脸侧,拇指指腹抚过微肿的下唇,唇间却探出濡sh的舌尖,轻t1an了下他的手。
他一抬眼就闯进了谭言松的眼里。
「早。」谭言松微微眯起眼,声音沙哑,有着狂欢後的余韵。
叶承翰捏了下对方的脸颊,一句早安回得缓慢,深怕一不小心便会挥散眼前的景象。
「今天没课?」谭言松问。
叶承翰立刻抓起手机查看时间,「有,但有点赶。」
谭言松没回话,掀开棉被翻坐在床沿上,尽管已经放轻动作,撕裂的痛感还是从後头传来,他没忍住「嘶」的倒ch0u口气。
叶承翰的目光抚过对方後腰上的瘀青,眼里盈满愧疚。
「我」
谭言松抬手制止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你赶快准备一下,我载你去上课。」
「你今天不用上班?」
「不用进事务所。」谭言松站起身,白皙的皮肤上布满吻痕和抓痕,在yan光下有种暴力的美感。
叶承翰赶紧移开视线,「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十分钟後出门。」对方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到浴室门口,又问:「一起洗吗?」
叶承翰仰天大叹一口气,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这是对他耐力的试炼。
十分钟後,两人准时踏出家门。
谭言松穿着休闲,全身由轻盈的se系组成,背着单肩包,里面只放了一台笔电,看着和叶承翰像是同个年纪,神se一派轻松。
反观叶承翰就没那麽轻松了,他神情隐忍,微蹙的眉间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痛苦。
谭言松的手若有似无地抚过对方的下身,发出事不关己的感叹:「年轻人就是这样啊。」
叶承翰咬牙笑了出来,面露狰狞,语带威胁:「年轻人不只这样。」
谭言松的心情很好,钥匙圈在指尖绕呀绕,眼角g着明显的笑意,甚至带了点得意,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叶承翰跟着笑了笑,将书包挂在身前,挡住y得几乎要戳穿布料的那处。
谭言松换了一台车,车上的音响相较於记忆中的,低频要来得更明显。
「你读哪间大学?」一边调整冷气出风一边问。
「z大。」
叶承翰看见对方调整的手顿了顿。
「那是我的母校。」
「我知道。」
谭言松调整後照镜,两人的视线在其中交会,恍若看见了过去的彼此,少年清澈的目光,没有一丝怪罪,凝望着未来的他,嘴唇无声开阖——等我长大——再回过神,是轮廓变得成熟的青年,那眼神毫无保留地展露着内心。
冷气出风口夹着车用扩香石,沈稳的香气弥漫整个空间。
叶承翰低低笑出声,「还是这个味道,你喜欢的东西好像就那几样。」
车t稳稳地向前驶,出了停车场之後,yan光透过隔热纸,从挡风玻璃洒进车内,像温润地yet,缓缓流过前挡。
车子在长达一分半的红灯前停下。
谭言松按下自动停车的功能键,解开安全带,侧身伸手揽过叶承翰,将对方轻柔地往他面前带,毫无偏差地吻上双唇,是饱含情绪的吻,叶承翰惊讶之余,还是投入地回吻,最後是谭言松先ch0u身,像是一直在心里计算秒数那般,刚系回安全带,眼前的号志便接续着转变为绿灯。
「我喜欢的就这几样,没有变过。」谭言松转动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说。
叶承翰烧红了脸,嘴上还是si要面子地回:「si板的人。」
「嗯。」谭言松笑了笑。
抵达学校时,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叶承翰正要向谭言松说再见,却见对方跟着下了车。
「你等等要去哪里吗?」叶承翰问。
「去旁听。」
「旁听?」
「去旁听你的课。」谭言松背起肩背包。
「等下的课是法律系的课,你会觉得很无聊。」
谭言松挑眉,自顾自地往法学院的方向走,走了几步,还回过头催促:「走不走?」
叶承翰只好跟上。
若是放在其他情况,叶承翰绝对不会这样不甘不脆,但今天地点是在学校,其他学生没一个好东西,每一个都想扒上理想对象,恰好他的谭言松就是万中选一的「好对象」,他的头因为压力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谭言松到底有没有自觉,这里可是雄x生物会被小头控制的大学校园啊!
谭言松的步伐不快,有些缅怀的意思在,一下在路边停下,指着椅子说好像换了一套;一下又在公布栏前驻足,一张一张浏览海报,说现在社团变得好多样。
两人出se的外型,x1引许多好奇的目光,甚至有几个大胆的nv生,两三个人一组,壮着胆前来要联络方式,找叶承翰的,谭言松就环x站在一旁,端着有礼的笑,耐心等待;找谭言松,叶承翰就会在一旁焦躁地走来走去,却又无法作为。
这样一来一往,抵达教室的叶承翰,心已经累到想离家出走了。
他挑了b较後面的位置,谭言松跟着坐下。
「老师你不要再搭理其他人了。」
这句话讲得小声,但称谓还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要再叫我老师了。」谭言松轻声回。
说得简单,叶承翰这样在心中喊了好几年,怎麽可能这麽快就改过。
台上的教授开始讲课,两人改用笔谈。
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