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情人的第二年
“给你钱,让你有资本离开我是吧?我给你钱,让你去给别的男人花?让你不开心就找几个男的带回家,在我们床上做,让他们内s是不是啊?”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
在这个瞬间,我挺想告诉程嘉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闻到别的男人身上陌生的味道都会让我感到抗拒厌烦,我只有他。
但我还是没有说。
因为我不是程嘉逸的唯一。
我别过脸,不再和他斗嘴了。
程嘉逸强势地把我的脸扳回来,拂去散落在我脸上的发丝,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倏地神se正经地说道:“你好漂亮啊。”
“啊?”这突如其来的夸奖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定睛审视着我眉眼,放软了语调,像哄幼儿园的小朋友:“这谁家的宝宝啊?怎么会那么漂亮?长发也好看,短发也好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超级无敌好看。啧,这大眼睛小脸蛋,此nv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的,口是心非地问他又ch0u什么疯,在这背台词呢。
他孩子气地回答:“不管,就是好看。想揣兜里,时不时拿出来偷偷看一眼。要是有人要问我在看什么,我才不会说在看我最ai的宝贝。”
我睡醒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九点钟了,自打和程嘉逸分开后,我似乎很久都没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
床畔还残留着程嘉逸存在过的气息,却已寻不到他的人影。
望着与老家县城截然不同的光景,我在脑海中默默复盘昨天发生的事情,幻想着侵犯过我的大伯受到惩罚的惨样。
如果将来我爸得知大伯的si讯,用程嘉逸说的那种方式si掉,他会怎么想,是替我感到痛快,还是会回望过去,念及手足之情,叹杀人凶手残暴不仁。
我爸b我善良,所以他总被各种人欺负。
曾经我自认柔软善良,可现在我却借着程嘉逸的手,残害了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y曹地府存在?
我妈有没有再进入下一次轮回转世?
听说自杀的人会下地狱,她会在下面遇到我大伯吗?
她会替我叫一声屈吗,会不会厉声质问大伯毁了我的一生?
程嘉逸因为我参与g涉了别人的生si,双手沾上血w,他将来会受到惩罚吗?
……
很长时间我都没法从幻想中ch0u离出来,心底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张了张嘴,想像电影里的反派一样大笑出声。
然而无论是喉头还是x口,始终都像压着一块巨石,直叫我喘不上气来。
我突然特别后悔,后悔把程嘉逸拉进我糟糕的人生——
明明很久以前,我最ai他时,也最怕弄脏他。
现在我居然失心疯,在法治社会要他帮我杀人报仇?!
……
后来我意识到后悔也无济于事,恐怕再把我丢回昨夜,我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便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我给临时保姆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今晚会尽快赶回去。如果实在太晚,麻烦她明天也去家里给我爸做饭,我会把相应的报酬通过微信给她转过去。
保姆阿姨说:“你爸挺好的。我抱不动他,你男朋友也来家里给他洗过澡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满腔愧疚。
挂断电话后,我给蒋凯乐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不知道他是在和我置气,还是真的有事情在忙。
我去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走出了酒店房间。
电梯面板上的数字不断上跳,显示有乘客正在搭乘电梯上楼。
当电梯门打开时,我的目光对上了程嘉逸的双眼。
他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锁起眉,问:“你去哪儿?”
我说回家。
他问:“回哪个家?”
我说我就只有一个家。
程嘉逸走出电梯,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
我想到上次我们分开前那夜,他也是拎着东西来别墅的。可我当时只顾着成全自己离开他,没来得及、也没心思查看那些购物袋里装了什么。
程嘉逸注意到我在看他手中的袋子,解释说:“给你买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你可能会喜欢的甜品。”
我说谢谢,但我似乎不需要。
程嘉逸轻轻地笑了,笑容有些自嘲意味:“又ga0这一出。”
只有持有酒店房卡的人才能搭乘这家酒店的电梯。
我和程嘉逸所处的走廊位于这栋楼的最高层,该楼层只有两间豪华总统套房。
以上因素导致我们站在电梯口相视而立许久也无人前来打扰。
程嘉逸补充道:“上次我从马尔代夫回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我满怀期待去找你,你说你恨si我了,你一直想t0ngsi我。那次我也给你买了东西,我给你定了条粉钻项链。”
我有些震惊。
因为粉钻又让我想起同事说的那句话,「他真的是ai我的。」
或许,程嘉逸的ai情来得b我想象中更早。
程嘉逸抿了抿唇,神se复杂,既有男人的yan刚之气,又有孩童的稚气:“但从那天以后,我再也不会送你贵重的东西了。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离开我的资本。”
我笑他孩子气:“有没有可能,你想给,我还不想要了?”
恐怕有人听到我不要房子、不要粉钻有些傻。
但历史的经验无数次证明,资本能给我的东西,他们也能用雷霆手段夺回去。
就算那房子粉钻到我手里,我想出手,只怕也寻不到胆大的买主。
当它们无法变现,房子粉钻和泡沫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决心此生不再纠缠,最好两不相欠。
听见我说不想要他的东西,程嘉逸的脸se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毫无血se了。
男人浓密的长睫轻颤,在眼下洒下一小片y影。
他垂眼,视线触及我的眼睛,表情难堪紧绷,声线却透着难掩的柔软脆弱:“任真……”
他低声下气地叫了一声我姓名。
他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我的心一紧,猛地回忆起初见时高高在上、风清月霁的程嘉逸。
眼前男人卑微迷惘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他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b。
三年了。
时间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人和事。
我想上前抱住程嘉逸,却固执别扭地沉默着,像棵树深深地扎根在原地,凝望着他脸颊。
他好奇怪啊——
他利用蒋凯乐的工作威胁我,把我从老家叫来酒店,狠狠c了一晚,再说上一句ai我。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以ai之名再把我关进那座金丝笼,再过上人人喊打,和别人抢老公,惶惶不可终日地揣测他到底ai我还是她的日子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可以再过上这种日子。
可是,和我在一起,对程嘉逸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根本不缺nv人,和我也没有jg神共鸣。
我担心我尝过复仇的滋味,以后会忍不住再利用他这把枪指向别人的脑袋。
我恨过太多人了,包括我自己。
他杀得过来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