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至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到官府说那些话,什么鬼妾,这些我都不知道,原先我们说好的,是她去变卖家产,然后我们拿着盘缠离开”。
听完郭霖的话,卢郅冷了脸se。
那许氏为什么莫名其妙跑到官府告状,还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先不说是真是假,许氏当时表现出来的恐惧并不像装的,卢郅也不觉得,一个乡下的农妇,能编出这样的故事。
“许氏si了,你为什么还躲在山上,为什么不离开?”
“我不敢,其实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许氏si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了,我只有躲起来,才会觉得安全一些,直到你们找到我。
好奇怪,到了这以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好像它没办法再靠近我,我终于,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了。”郭霖长舒了一口气,甚至扬起了些许微笑,他慢慢回到草堆躺上,身t半蜷缩在一块,像一个在父母怀里安睡的孩子。
卢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地离开了,他能确定,现在郭霖的jg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但他更好奇地是,许氏的身上,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卢郅回到家的时候,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郎君实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卢郅看向虞娘,将这些天查到的事和郭霖的故事都告诉了她。“你怎么看呢,虞娘?”
虞娘单手撑着下巴,思虑良久,“我觉得,郭霖没有完全说出真相。”
“算是我把人想得坏一点吧,许氏的si,有没有可能是郭霖,故意为之?”虞娘斟酌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见卢郅没有太大反应,她又继续说道:“首先,许氏知道郭霖目睹凶案这件事,真的是郭霖喝醉不小心说的吗,会不会,是郭霖故意的?”
如果说,郭霖对那个梦,其实是半信半疑,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验证这件事。”卢郅接上了虞娘的话,与虞娘眼神相对。
虞娘瞳孔微微一缩,继续说道:“是的,许氏,成为了他的【诱饵】,他把这件事故意告诉许氏,在许氏果然受到如梦中一般的si亡惩罚后,他才确定这件事是真的,然后继续躲进山里,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拿了钱财果断离开,而是要继续躲着,反正,他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si人了,这样更符合逻辑不是吗?”
“可这样的逻辑,就得承认,是郭霖梦中的那条巨蛇,杀了人。”卢郅眼光深邃,对着虞娘反问道。
虞娘也是反驳道,“郎君觉得,这件案子,是人力所为的可能x更大吗,b起鬼怪所为。”
卢郅的眼里,是暗流涌动,“我不知道,许氏身上的故事还没查清,事情的全貌,还未知晓。”
虞娘看了他许久,突然笑道:“如果最后查出来,这起案子,真是非人所做,那郎君,打算怎么办呢?”说道最后几个字时,虞娘刻意放轻了声音,尾音上调,似有一种调笑的氛围。
卢郅掀起眼皮,明明带着笑意,可眼睛却凌冽得如同冬日寒风,轻轻吐出几个字,“那就——杀人!杀鬼!”
虞娘被他眼里的杀意震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卢郅转瞬又收起了冷意,变回温润如玉的样子。
“到时候,就要请虞娘来帮忙了,毕竟抓鬼这件事,你b我有经验,不是吗?”卢郅戏谑地看着她,散漫地扬眉。
虞娘勉强扬起一个笑意,转过头看向外面,“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郎君以后外出可要多穿件衣服,要是感染了风寒,我可不照顾你。”
卢郅凑上前将虞娘的双手握在掌心,“虞娘舍得吗,嗯~”卢郅的眼神深情得如同涟漪层层的漩涡,稍不留神就会沉溺其中。
虞娘点点头:“嗯,舍得。”
卢郅终于来到那个所谓的道观。
看得出来,这个道观当初确实香火鼎盛,即便现在破败了,也难掩这栋建筑的富丽堂皇。
地上铺满了落叶,整个道观萧肃又冷清。
卢郅刚刚一路爬上山都有些出汗,这会一下子冷了下来。沿着甬路进入,殿内正中是一个两人高的的朱漆方台,宝座上是一块被红布包裹的神像。
周围的蟠龙柱上都挂着油灯,油灯下方悬挂着铃铛。可是风吹来的时候,这些铃铛晃动却没有声音。
殿里的跪垫应该是都被乞丐们拿走了,桌椅歪斜,墙壁坍颓。
卢郅刚想将遮住神像的红布取下,旁边却突然掉落一个香炉。香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了角落。
卢郅循声走了过去,香炉内却突然蹿出一道黑影——原来是只老鼠。
那老鼠一下没了踪影,卢郅刚想转身,突然发觉不对,那只老鼠带落一地的香灰里,竟然还有点点未灭的星火。
卢郅蹲下拿起炉身一看,里面还有一截未烧完的香。那只老鼠正是被里面的香火烫到才闹出这番动静。
奇怪,这道观荒废许久,怎么还会有人来此上香?
卢郅被这头x1引,没注意到刚刚掀起的红布一角下,开始飘出缕缕青烟。
等到卢郅回过头,青烟已经笼罩了整个大殿。
卢郅心叹不好,凭着记忆0索到大门的位置,可本该是门框的地方却变成一堵厚厚的墙壁,再看看眼前青烟弥漫的场景,卢郅明白,他被彻底困住了。
……
虞娘正在铺晒药材,刚刚还yanyan高照的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一片乌云,天顿时就黑了下来,就像突然笼罩了一块黑布般。
黑压压的天气压得虞娘都难受起来,一阵莫名地心慌。
虞娘不自觉地r0u了r0ux口,看着天se皱起了眉。“看样子要下大雨了。”她连忙招呼人一起将刚铺晒的药材搬进屋。
远处几道闪电落下,不知落在了哪处山头上,升起了缕缕轻烟,“不会引来山火吧,”虞娘又朝外张望了几眼,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郎君回来了没有?”
黑云压城下,几道响雷,轰然落下。
眼前的迷雾仍然没有散去,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尖锐的铃铛声猛地惊醒了卢郅,他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又是一阵铃音传来,卢郅这时才想起了那个被红布盖着的塑像。他定了定神,伸出手在青烟中轻轻扇了扇,确认没有异样后,他尝试着按照记忆中的位置靠近。
奇怪地是,随着他的走动,周围的青烟竟然慢慢开始消散。
卢郅望着高台上的神像上下打量了一眼,一把就将红布扯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尊狐狸神像,准确来说,是一尊狐狸头,人身的神像。
好似被惊醒般,它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又左右活动了下脖子,打出一个长长地哈欠后,才用那双吊捎狐狸眼瞟了卢郅一眼。
卢郅也毫不客气地与它对视。
许是卢郅的态度惹怒了它,它轻轻扬起手,对卢郅甩出一道风刃。
卢郅早注意到它的动作,早起了戒备心,在它攻击过来的时候灵巧地避开。
那狐狸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轻笑一声,话说出口却是男人的嗓音:“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了,你是为那位妇人而来。”
听到它提起许氏,卢郅正了神情,“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你杀了她?”
那狐狸又是一笑,“我满足了她的心愿,让她t会到世间极乐,要了她命的,可不是我~”还矫r0u造作地拖了长长一道尾音。
卢郅垂眼掩下自己的厌恶,不屑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