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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吾家有女气不凡-1

 

朝yan初升,庭院里,几棵槐树正舒展着枝叶,x1取yan光。

自古以来,槐树颇受人们崇敬喜ai。周礼一书中写道:「面三槐,三公位焉。」据说,周代g0ng庭外植有三棵槐树和左右各九棵棘树。当天子会见群臣时,三种最高官职:太师、太傅、太保,此三公面向槐树而立,其余群臣则立於左右各九棵棘树之下。後人用来b喻三公九卿,槐木则有高官禄位之寓意。

古代书生勤奋向学,参加科举考试,总希望自己将来能位列三公。後来科考常以「槐」字作为借代,参加科举考试又称为「踏槐花」,科考时节称为「槐h」。

槐树上成群的鸟儿啼啭不休,彷佛在催促着什麽似的。光线自窗牖照进了房内,一位面容清秀、肤se净白的少nv,眼睛仍不愿张开。少nv将身上柔软的锦被向上一拉,蒙住了头部,正想转身继续睡,婢nv欣儿端来了一盆水,神情紧张地道:「小姐,您怎还没起床?」

少nv嘤咛一声,像是听见了话,随後又没了动静。欣儿上前轻摇她身子,唤道:「小姐,您再不起床,奴婢恐怕要被老爷责罚了。」少nv微慵道:「昨日那差事挺折腾人的,再让我睡一会儿可好?」

欣儿一脸为难,心想:「若是我能作主,让你多睡几个时辰又何妨?但若害得小姐被季先生和大老爷责骂,可就糟了!」

欣儿放妥了盆水,心生一计,当下悄悄退出房,阖上了房门。她站在房门外,接着发出苦苦哀求之声,喊道:「老爷饶命啊!您别再打了,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了,唉呦,真的好痛啊!拜托您别再打了,老爷饶命啊!」

呼喊几回过後,房门倏然开启,少nv忙道:「爹!您别找欣儿麻烦,是我自己……」开门一瞧,只见欣儿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哪里有爹爹的身影?少nv一愣,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不禁娇嗔:「我好心替你求饶,你竟是如此戏弄我!」

少nv一头乌黑长发披垂而下,衣衫稍乱。欣儿知她一时急忙起身,全是为了自己,心下歉意大生,赶紧挽了她的手,两人进到房内。

欣儿虽身为奴婢,但与少nv感情甚好,两人从小一同长大,情如姐妹,少nv待她也从未有颐指气使的高傲神态。欣儿一边帮少nv整衣梳妆,一边柔声道:「我知道小姐待奴婢最好了,奴婢想来想去,没别的法子,只好出此下策了。」

「无论如何,也不该拿我对你的好开玩笑呀!」少nv面容微愠,倒也不是真的气愤,只是一大早清梦受扰,又知遭到捉弄之後,自是有些心烦不悦。

「往後别再如此烽火戏诸侯了,不然下回我可不救你了!」欣儿赶忙致歉:「是、是,欣儿改进,下次不敢了。奴婢原只是想,田假才刚结束,小姐理应jg神饱满才是……」

少nv打断欣儿的话,紧张问道:「田假已结束了?这麽快?」欣儿点头道:「是啊,今日六月初一,所以奴婢才替您着急啊!」少nv道:「快,快替我梳化,迟了就糟了!」

鄢陵县,东城郊区一处山边,有座草堂隐身在茂密林间。不只群树环绕,草堂旁有一道瀑布,水声哗啦,倾泻而下,像是一首古筝曲日夜弹奏,清脆而舒朗。涵文草堂在山水环抱之中,看来低调远世,在县内却是颇富盛名。

有些贵族子弟若不进官学就读,常会另找饱学之士学习,称为私学。季鸿先生是当地博学多闻之士,乐与山水为伍,却无意求取功名,後来为求温饱,只好开堂授课,创办了涵文草堂。

这几年,季鸿教过的学生常荣登科举金榜之上,也因此,大至官家贵族,小至平民百姓,年轻学子莫不希望能进涵文草堂学习。季鸿却是重质不重量,每回至多仅愿意收十名学生,他认为唯有如此,才得以好好琢磨jg练。

这天清晨,几名学子早早来到草堂,见内堂门尚未开启,便到瀑布旁的亭子里坐下,拿出经书先行咀嚼。

一名灰袍书生手捧诗经,读到一半,不甚理解。他搔了搔头,问向隔壁的青袍书生:「书帆,这段卫风?木瓜中说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句子我懂,意思是,我用价值较高的琼琚、琼瑶、琼玖等物,来回报对方赠投的木瓜、木桃与木李,但是,这深一层的涵义是什麽,你可知道?」

那青袍书生正要回答,另一名白袍书生出声啧啧,说道:「呈芳,过了一个田假,你也知用功起来,我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林呈芳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回道:「季先生说,田假结束後就要测试经义,急来抱佛脚,多少有点助益啊!」转身再道:「书帆,我知你最是勤奋多学,你千万要教教我啊!」

白袍书生笑道:「欸,等等,那你的琼琚、琼瑶呢?要人家帮忙也该拿出点诚意吧!」林呈芳道:「这个自然,待测试结束後,我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那称作书帆的青袍书生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呈芳如此用心,翰光你就别为难他了。况且,若他真赠我那些东西,我也万万不敢收。此诗不仅有回报、友好之意,还蕴含着男nv示ai定情之意,叫我情何以堪?」

郑翰光哈哈一笑道:「也是,想你家中清贫,身子又削瘦,我不过是想帮你忙。有了那些东西,至少可换取一些衣食,吃饱穿暖了才好继续念书啊!」林呈芳道:「我相信,凭书帆的用功与才学,科举上榜是迟早之事。唉,哪像我,已逾不惑之年,科举都考过了五回,仍是名落孙山。如今好不容易挤进了涵文草堂,企盼来年登科有望了。」

徐书帆道:「只要你保有jg益求jg之心,努力奋发,我相信定然可以的。」林呈芳道:「多谢你的鼓励,若是你早先我一步登科,可别忘了提拔我这同窗好友啊!」

郑翰光想起一事,提醒道:「除了口试经义,季先生还说要默写孝经,你们可都背熟了?」徐书帆点了点头,林呈芳双目睁大地道:「确定是孝经?不是论语吗?」徐书帆道:「论语上回已默写过了,这回应是孝经没错。」

「惨了!」林呈芳赶紧从书袋里翻找孝经,此时,吆喝声响远远传来:「福钦少爷到!」

一辆两马并驾的马车停在草堂大门前。车夫恭敬掀开幔子,一名身穿丝绸长衫、腰间系了块和阗玉佩的年轻公子缓步下车,两名书僮在一旁协助提拿东西,跟随何福钦走进大门。

何福钦瞧见亭子里有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林呈芳才刚拿出孝经誊本,一时手滑,不小心掉落在地,他弯下身低头捡拾,何福钦正好到来,笑道:「唷,这是哪一位下人,一大早便向我行如此大礼?」

林呈芳捡起书本,抬头一看,何福钦正好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微斜,一脸轻蔑。知道何福钦是刻意嘲弄自己,他沉住气,坐回椅上,自顾自地翻看手中孝经,不回应任何话语,以免真的成了对方口中的「下人」。一旁的郑翰光看不过去,正想回嘴,徐书帆先拉了他衣袖,再指向自己手中书本,示意他别再说了,读书要紧。

「哼,一群无趣之人!」何福钦袖子一拂,发现内堂门已开启,与两名书僮转身走去。

「不过是有个府尹爹爹罢了,有啥了不起的,就ai仗势欺人!」郑翰光边说,同时在背後怒瞪一眼,忽地,有个微小东西从何福钦身上掉了出来,滚落在地。徐书帆眼尖瞧见,走上前捡起一看,原来是个五两碎银。便在此时,何福钦突然停步转身,讥笑道:「乞儿和下人同夥,真是物以类聚呢!」不等徐书帆回话,何福钦已迈步走进内堂。

徐书帆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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