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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英王爷驾到

 

「…………」已经不想再对太后用词说些什麽的陆勉选择无言以对。

「说到底,我这条命是她给的。她不只给了我一条命,还给了我许多我没想过的,所以,我怎麽会怨她?我ai她呀。」太后像是在缅怀什麽地沉默了半晌,再开口话峰一转,反问回去陆勉,「换我问问你,你怨姊姊吗?」

压根没深思过这个问题的陆勉闻言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江湖上哪个门派不巴着求你入门入派的,不也因为姊姊一句话,而化身成n爹,不只n大阿风,还n大了一整个暗部的孩子们。你原本可是能在江湖武林大放光彩的盟主,如今还不是大材小用地在区区王府里g着总管。在你眼里,我看着像是被拘在牢笼里的蝴蝶;在我眼里,你倒像被困在平地的鸿鹄。但,真是如此吗?」

陆勉抿着唇,没有回答。

此时一阵风带来一gu花香,两人探头往窗外看,只见不远处一排昙花悄然地在月下绽放。

太后趴在窗台上欣赏少有的美景笑说:「真是便宜你了,我在某株昙花下埋了一坛nv儿红,你离开时记得去取出来。说到这些昙花啊,可是我当年搬进清宁殿後亲手种下的,顺手埋的nv儿红也是为了等着花开时喝,没想到,这一等,等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开了花,却喝不了。」

「……你倒是跟我指点你埋在哪株昙花下吧……」

「时隔数十年,我怎会记得,你自个儿挖找罢。」

「…………」

「陆勉。」

「嗯?」

「我好想她啊。」

「……嗯。」

「所以,你别太快下来,让我多占着她一些时候吧。」

「…………说什麽傻话。」

「姊姊答应会等我,也肯定会等你,你呀,在我们四人当中总是最後一个到的,晚些时候下来也是应该的。」

「……………」

「陆勉、陆勉--」

「怎麽?叫魂呐?」

「我其实向姊姊要过她的头发,但她没给我,她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麽话?」

「她说呀:你身t里都有我一滴心头血了,还用我的发吗?」

「嗯……」

「我想想,也是呢。」

「…………」

「陆勉啊--」

「……又怎麽?」

「我实在很讨厌东方子敬。」

「我也很讨厌他。」

「成天端着一张si人脸,也只有姊姊受得了他。要不是有姊姊的帮衬,替他谋策,经历改朝换代摧残的天威皇朝哪能那麽迅速地回复到今日的荣景。那个si人脸,在姊姊生前霸占她多年,si後也早早追了过去,真是太讨厌了。」

「……说得很是,不如你下去後,揍他几顿消消气。」

「…………」

「你那是什麽表情?」

「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的表情。」

「…………」

「陆勉。」

「嗯?」

「谢谢你。」

直到陆勉离开,他捏在手中的白棋始终没有落下,那盘他和太后下的最後一盘棋,最後仍是没下完。

陆勉拎着从昙花底下挖出来的nv儿红,熟门熟路地潜入皇陵主墓室。

偌大的主墓室,空荡荡地只在中央摆了两副棺木,一副金楠木,一副梧桐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让人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皇家陵寝。

先皇后--司徒知昙--是个不喜铺张奢华的朴实之人,先皇帝--东方子敬--便随她的喜好,在两人墓室里不摆任何陪葬品。

陆勉走到右首的梧桐棺木旁,抚去上头的细灰,掏出袖中太后--凤舞蝶--托於他的那束发,放置其上後,靠着棺木坐到地上。

他拍落酒封,以口就坛地灌下将近一半的陈年nv儿红後,哈的一声抹去嘴边的酒渍,对着空气开口,「司徒啊,到头来,我又是最後一个啦。」

陆勉遇见司徒知昙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东方子敬和凤舞蝶二人相伴。

这没什麽好说的,他们本是青梅竹马,司徒知昙和东方子敬还有婚约在身,司徒山庄和凤城又是当时三大世家之一,交情本就深厚,他们三人彼此知根知底,是从小处到大的。

而他,一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在另两人眼里无疑是个不速之客。

他和东方子敬、和凤舞蝶三人互看不顺眼,却又因为司徒知昙的关系而只得容忍对方的在她身边占有一席之地。

凤舞蝶问他,怨不怨司徒知昙。

彼时他回答不出来,现在想想,他当是怨过的。

但他怨的不是司徒知昙的一句话,他怨的是为何司徒知昙要捡到他,让他初识情滋味,便嚐到何谓求之不可得的酸楚。

他和司徒知昙初见是在离皇城不远的荒草堆中,是他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

陆勉师从玄妙老人,由玄妙老人养大的满一身高强的功夫是玄妙老人亲授的,名字也是玄妙老人起的。

玄妙老人是个脾气古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内力深厚,拥有各式各样奇怪武功心法的老头子。

据玄妙老人的说法,他是由豺狼口中抢下尚在襁褓中的陆勉,一口米粥一口米粥地拉拔他长大的。

陆勉是不太信的,毕竟玄妙老人住的茅草屋根本没有炉灶。

但他会记事起,就是跟在玄妙老人身边习武学心法,直到十五岁那年--这数字也是玄妙老人给的--玄妙老人将他叫到跟前,告诉他:「我要离开了,你也离开罢。」说完,两眼一闭,双脚一蹬,归天了。

陆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着青衣青k,脸上还戴着一个黑se面具的男人忽的从天而降,一手抱起玄妙老人的躯t,一手丢给他一包沉甸甸的东西说:「出谷去,别再回来。」语落,两人便从他眼前消失。

那个男人,陆勉见过几次,总是站在谷口处望着谷里,像是有什麽无形的屏障阻止他进谷似的。玄妙老人看似十分不待见那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出现在谷口,玄妙老人便会把自己关进茅草屋里。除了有一次,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天落着倾盘大雨,他就那样淋着雨站谷口往里望。

因雨而待在茅草屋中的陆勉冷眼旁观着玄妙老人咬着手指头嘴里碎念着什麽的,在屋里跺步来跺步去,最终在一声响雷後,气呼呼地抄起不知何时出现的纸伞冲了出去。

陆勉巴在窗口上,隔着雨幕看得不甚清楚,只见玄妙老人一手撑着伞,一手b划着,像极了平时对他破口大骂的样子。

陆勉觉得,这两人,怎麽看怎麽像夫妻吵架,就是那种妻子离家出去,丈夫找来的模样。那次之後,青衣男子没再出现,直到玄妙老人断气。

望着原本应该有两人的地方,陆勉心知肚明,无论是青衣男子或是玄妙老人,都不是普通人--恐怕还不是人。

青衣男子带走玄妙老人的身t後,陆勉拿着那包沉甸甸的银子,收拾了一些衣物,离开玄妙谷去闯荡江湖了。

凤舞璇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并非夸大,而是事实。

玄妙老人教给他的一身武艺和心法,让他年纪轻轻便打遍天下无敌手,再加上他天资聪颖,任何门派的武功招式,他见一次便能学起来,甚至内化好的部分,剔除多余的部分归为己用。至於心法,他更是一眼就能瞧出是否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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