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一起潜逃下
远方红日西沉,一片艳红,刚刚结拜过的诸人都胸中熊熊燃烧着对切齿仇人元亲王的怒火。归根究底,现在这诸人的一切种种灾噩罪魁祸首就是元亲王这个大奸王,弄权祸国,排斥异己。
各自原本背景非是一股,家里都是身居高位,国之重臣,为神州皇朝建下不世功业。岂知竟招来元亲王之忌,此次大规模密遣手下大将四方杀伐,元亲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的夺位之举也由暗地里完全转向了明面上,谋朝篡位的暴风骤雨自这一刻始真正的降临,转入了白炽化,实在令人切齿痛恨!
丁云飞霍地带头站起身来,对着只露出一阙的红日,向天誓言道:“我丁云飞倘若留得残生,回国回家之日,就是元亲王灭亡之时。”握着腾龙的右手,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发白。
果然,就在云意扬走后,大约半天时间,天色已经开始晚了下来,秋风萧瑟,这大路上的尸体已经被一层厚厚的红叶铺满,路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一些战马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突然之间,数声长啸,从远处传递过来,随后战马奔腾,席卷如风,空中都传递出来了野兽一般的腥气,似乎是妖兽大军到来。
不一会儿,在广阔的大路上,火把延绵,拉成了一条火光直线。
随后,千军万马,滚滚杀来,一匹匹的战马,都高大雄壮,威武,居然是清一色的重甲骑兵!成千上万匹,有如钢铁的洪流,轰隆隆的袭卷。
这样的大势冲杀而来,整个城墙都要被崩塌,没有什么城池抵挡得一群猛兽的冲击,守城的士兵甚至看到了就要精神崩溃。
怒马如龙,大地都在震动,路两旁的树木都在强烈的震荡之下,枯枝一根根断裂,有的腐朽树木居然直接倒塌。地面上,所有的枯枝败叶都被吹散,显现出来了一地的尸体。
所有在马上的人,都看见了地上尸身狼籍,其中一尊高大的中年人脸色陡然变化的无比难看,居然直接从马上冲天而起,一个滑翔,罡气在身后拉扯出来了轰隆隆的音爆,这中年人随后站立尸堆之中满脸震惊,最后大怒咆哮:“怎么会全军覆没?这分明就是我万毒门的一支大军,头领和硕呢,他是怎么领军的?和硕,你真是失职,罪该万死,怎么向我这个统帅交待?”
“毒影首领,当务之急,是立刻要查清楚,究竟是谁灭了我们这支大军,和硕统领踪影全无,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遭了不测,我们立刻报告回门派总部吧。”在这中年人身后,一个男子也惊骇的道。
原来,这个高大的中年人,居然是万毒门的首领之一毒影!也是现在这支万毒门大军的统帅,奉元亲王之命前来增援先头的血滴子和费天威部队,正好三部合一,一举扫平丁太师的锦绣山庄。
“这伤口,好细腻,如茧蚕吐丝,又有如天罗地网交织的剑气洞穿”毒影仔细的检查着地上尸体的伤口,突然全身一震:“难道是丁家的绝世剑法?丁家人在此阻击了和硕全部?传言丁家的无情剑决有鬼神莫测之威。”
“首领,我已经检查出来了,我们万毒门的数百大军,全是全身被一种如丝的剑气洞穿而死,对方似乎是在一招之间,就击杀了上百人,功力高强得令人发指!”一位高手也检查了散落在路边的所有尸体。
“嗯?这可断定和硕部遭遇到丁家人的截杀,导致全军覆灭,只是现在和硕生死未卜,踪迹全无,令人大是可疑。”毒影再次检查着,陡然之间,似乎忆及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全身哆嗦得剧烈起来“和硕该死,罪不可赦,他身上带走了我们门派一件重大的物事‘魔方幻域天空’,丢失了是处以极刑的失职。”
“首领,您怎么这么紧张?和硕大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重伤逃遁,以他的冲击造化之境的实力,料想很难被别人杀死。”毒影手下另一个强者问道。
“你知道什么?和硕身上,最为尊贵的就是那枚‘魔方幻域天空’,传闻之中是天界补天石锻造的,里面自成一个小位面,可以储存东西。这是你们不能够想象的宝贝,是这次他出来,向门派大首领借的宝贝,如果丢失了谁担负得起责任,人死了就死了,我们的精英非常之多,但是这件宝贝丢了的话,那就非同小可!只怕大首领要震怒,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毒影脸色异常凝重:“走,紧急行军,一举拿下丁伏龙的锦绣山庄我们将功赎罪!”
“是,首领,我们是要尽快与血滴子和费城主两位大人的大军汇合。”
“走,全速出击!”毒影一声大吼,所有的兵马再度向远处奔腾。
夜晚的秋风中,隐隐约约传递出来了万马奔腾,大地震颤的巨响声。
太阳躲进西山,大地渐渐昏沉,黑暗渐渐转浓。
漆黑的山林里,云意扬蓦地惊醒过来,一额头都是冷汗,原来刚才他正好梦到自己的俘虏连城碧居然突然脱困而出,手持长剑,咬牙切齿的将自己于睡梦中斩杀,自己身首异处,正还要被她毁尸灭迹,不由大惊而醒。
此时醒来,云意扬下意识的检查自己和俘虏,原来连城碧全身受制,一身功力尽被封印,仍被他死命搂在怀里,就连休息睡觉也不放过,片刻不离,硬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似的。
功力全失的连城碧被当成玩偶一样的被云意扬寸步不离的紧抱在怀里,她人被气苦,全身惊恐,哪能得片刻安逸和睡意,是故她一直睚眦欲裂,黑暗中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美目仇恨的盯视着云意扬近在咫尺的面孔,满心一股杀人的愤恨和冲动,几欲令她发狂,恨不能把眼前之人生啖其肉。
就在这时,一人从漆黑里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却是走到了就地休息的丁云飞近前。
旁边醒来的云意扬一看来者的身形体态,知道是杨觉远,把已提起的心放下。
杨觉远贴近至丁云飞身前,低声道:“老大,敌人把我们重重围起来了。”
原来此前结拜,以丁云飞年纪最长,现年二十五岁,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了七人中的老大,而杨觉远二十四岁成了老二,魏东升二十二岁成了老三,慕容儿十九岁成了老四,丁斐飞十八岁成了老五,云意扬十七岁成了老六,丁飞飞十六岁,年龄最小成了老幺。因为这个结拜的缘故,杨觉远对丁云飞的称呼也理所当然的由原来的公子和少主变成了现在口中的老大。
丁云飞全身一震,杨觉远的语声继续传入他耳内,事实上杨觉远已把声音压低至细若蚊蚋,但对丁云飞来说,却像惊雷巨响,震得他耳膜发麻,只听杨觉远说:“敌人现下偃旗息鼓,全无动静,但我从宿鸟惊飞、山兽窜动的形迹看来,敌人应当是突如其来,一齐在四周出现。”
他顿了一顿,语音忽然加快道:“这表示敌人早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所以才能一上来就立即布下合围之势,使我们插翼难逃。看来我们之中定有内鬼,一路留下暗号,指示我方逃走的路线。”
丁云飞顿感茫然,自己对军旅之事,的确一窍不通,不知应该如何应变。
杨觉远续道:“刻下敌方按兵不动,自然是希望我等懵然不知,静待天明,那时逃走困难,可轻易将我们一网打尽。”
他停了一停,知道绝难从这公子哥儿得出任何指示,索性说:“目下唯一力法,是不让敌人的如意算盘得逞,趁着黑夜,乘乱冲出,老大以为如何?”
当时尊卑的分界极严,所以杨觉远加上最后一句,其实在他心中只是虚应形式。
丁云飞觉得自己有如在怒海中飘汤的一叶扁舟,需要一个稳妥的崖岸,以供停泊,急忙问:“老管家和龙阳二人在什么地方?”
杨觉远稍一迟疑,答道:“敌踪初现,老管家最先警觉,便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