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 第218节
吓了一跳,有些惴惴地:“不至于吧?父亲他……”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底气,忍不住再打听一次,“殿下,我父亲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跟您闹起别扭来了?!”
燕王冷笑了一下,道:“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就别管了。横竖我答应了要给你保媒,就不会让你被逼着娶了什么不相干的外人!萧明德有什么小心思,你也不必理会。他自个儿做了亏心事,接下来要应付的麻烦还多着呢,很快就没空逼你做什么了。只是他到底占了父亲的大义名分,对你有教养抚育之恩,若你真的叫他抓住了把柄,我就没那么方便替你说话了。你且老实些,多陪陪你姨娘,少给我添乱就是了!你都快要娶得美人归了,何必在乎这短暂的一面两面?!”
萧瑞听得双颊发红,低头老实应了是。
不过,当他告退下来之后,心里还未完全打消去见谢徽之的念头,只不过是打算稍稍改一下原计划,不与谢慕林详谈了,但也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所以……远远见一面就好,好歹不能让谢慕林傻等!
然而,他还未出桂园大门呢,燕王那边就派了个侍卫过来,说是燕王赏赐了他一些糕点,用食盒盛了,给他送到家里去,其实就是要盯梢的意思。有这么一个人“陪同”在旁,萧瑞只能在经过谢家大门的时候,托门房给谢家兄弟几个捎句话,道是他要先走一步了,改日再来拜访,便在侍卫的催促下,一步一回头地骑马离开了珍珠桥。
谢徽之收到口信的时候,正好在兄姐们身边,什么都不知道,还笑嘻嘻地说:“真可惜,我没去桂园,竟然跟萧二哥错过了!可萧二哥怎么就这样走了呢?都到咱们家大门口了,好歹要进来跟我们喝杯茶,聊聊天嘛。”边说还边给二姐谢慕林使了个眼色。
谢慕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失望。她还有好多话想跟萧瑞说呢,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不过,眼下她事情也多,就算他来了,她也未必能挤出多少时间来陪他,走就走了吧,反正他改日还会再来。
于是她便把张婆子打发了,对谢徽之道:“你就别在这儿磨蹭了,我方才跟你说的事儿,你有没有门路打听?那位黄举人,还有与他同船进京的宛琴姨娘的兄弟叶金荣,都与燕王府的船队同路,他们是否有听说过船队在山东时接走了什么身份不明的客人?这事儿你别惊动曹荣那边,但若打听得确有其事,咱们还是尽快准备离京的好,免得过些日子,京城乱起来了,我们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徽之拍着胸脯道:“二姐放心,这种事我做来最拿手了,包管办得妥妥当当的,还不会泄露风声!”他探头朝床铺的方向张望一眼,“那大哥这儿,就交给二哥与姐姐们了,我先走一步。”
谢映慧面带忧色,难得给他一个好脸:“一切就拜托三弟了,若有什么花费,你只管报到我这里来。事后我与大哥必有重报的!”
谢徽之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爽,脸上便露出了笑来:“大姐不必跟我客气,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做什么?”随即胡乱作了个揖,便蹦着跑了。
谢映慧忧心忡忡地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二妹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消息,但如果是真的,曹家的麻烦到了,她的亲生母亲……还不知日后何去何从呢!虽然有个方闻山在,可她母亲都闹着要和离,闹到京城人尽皆知了,就算不得不回方家生活,只怕日子也会很难过吧?可她如今的情形……又如何能庇护母亲呢?更不能让大哥把母亲接到身边度日。且不说父亲与二太太文氏会怎么想,如今眼看着永宁长公主与马家人有了将马玉蓉许配给大哥谢显之的意思,万一因为接回生母,让这桩婚事产生变故……那就真真大事不妙了!
为什么……每当他们兄妹遇到好事的时候,母亲就总是要跳出来拖他们的后腿呢?!
大哥谢显之刚刚吃了解酒茶,梳洗换衣后,已经在床上睡沉了。谢映慧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看向隔母的二哥谢谨之与二妹谢慕林,求助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发愁得不行了。
席面
谢慕林安抚地轻轻拍了拍谢映慧的肩膀:“大姐,别发愁了,事情都还没出来呢,一桩河工案是否能将曹家连根拔起,尚是未知之数。兴许曹家还能留下一口气呢?曹家的姻亲党羽又多,其中高官显宦不在少数,能让你母亲投靠的人多了去了,更别说她还有方闻山这个夫婿。你这么早就开始担心她的将来,也想太多了。”
谢谨之在旁也微笑道:“是呀,况且……就算曹家真的一败涂地,方太太能保得性命在,想要安置也容易。不过是赁个小院子,再买几个男女仆妇服侍的事儿。到时候她也不必置办什么珠宝华服,不必四处与人交际往来,清清静静地关起门来过日子,保个富足是不成问题的。一年下来,几百两银子的花销就到顶了,你们兄妹还不至于拿不出这笔钱。况且,哪怕是为了大哥与你的名声着想,父亲与母亲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如今需要担心的,反倒是令堂未必能忍受得了那样孤寂安静的生活,可能更乐意回方将军那边做诰命夫人呢。”
谢映慧听着他们兄妹的安慰,眼眶里就一直有眼珠子在打转,鼻子也在发酸,心里却温暖无比:“我们兄妹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孝心了。倘若母亲到时候还有不满,我也不想再管她了。大不了把她从前给我的财物都还回去,让她自生自灭就是。”
这话说出口,她心里的大石顿时去了一半,仔细想想,如果仅仅是安置曹淑卿的生活,似乎真的没什么难的。他们兄妹没必要把人接到家里照顾,只需要在外头租宅子或是买宅子就行了。哥哥也好,她也好,每旬每月过去请个安,问声好,保证她在生活上的用度供给,大不了再把将来的配偶子女带过去给她磕个头请个安,也就完事了,有什么可愁的?若还有人挑剔他们兄妹不肯将母亲接到身边奉养,她还能拿文氏这位正经嫡母的存在驳回去呢!改嫁过的母亲,自然不可能与未和离改嫁的母亲同等待遇。
眼见着谢映慧的神色缓和下来,谢慕林再一次提醒她:“旁的都好说,眼下你只需要提防曹家人就行了。曹家若是送什么东西过来,你可要检查清楚了,大宗的财物绝对不能收!一些吃食布料小玩意儿什么的,倒是无关紧要。至于别的……你别再去曹家了,大哥也不能去,倘若曹家有什么人约你们外出,一律拒绝,免得他们生坏心,要算计你们,又拿你们当人质什么的。就算是你母亲要你们去见她,你最好也别应承。”
谢映慧正色道:“她如今哪里乐意见我们?若不是昨儿有求于我,只怕连打发人来送衣裳的想法都不会有!我对母亲早已没了念想,愿意在曹家落败后奉养她,也不过是尽为人之女应尽的孝心罢了。她先把我们兄妹抛诸脑后,那就怪不得我不再把她当成最重要的亲人了!”
谢映慧这里算是打好了预防针,等谢显之醒过来后,她也会把情况告知胞兄,提醒他小心提防。谢慕林与谢谨之见眼下无事,便各自告辞回院了。在桂园混了这半日,他们也挺累的,不但身累,心也累,当然,收获也有不少。
谢慕林换了家常衣裳,短短地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时分。
香桃进来服侍她梳洗,顺便向她报告:“桂园那边已经结束了,贵人们都各自乘车而去,听说都挺尽兴的。长公主府的人在收拾东西,我爹娘带了人候在偏门,等什么时候他们收拾完了,把钥匙交还,就该轮到咱们家的人进园子善后了。”
谢慕林忙问:“我回来后,园子里一切顺利吧?没再闹出什么事来了吧?”
香桃摇头:“想来应是无事的。我爹说,看长公主府的人神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