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经好奇地想要凑上前想扒拉麻袋。
发现光团开始剧烈地闪烁,问荇将麻袋举高:“你还不能看。”
“呜……”
清心经夹着尾巴委屈缩在一边。
“可以了。”
问荇怕他把自己缩出问题,赶紧出声制止柳连鹊继续尝试:“这次不带菜去镇里,你不占地方。”
“不带进宝他们去吗?”
柳连鹊疑惑:“万一出事,他们比我更靠得住。”
要是有三四个南瓜大的鬼,问荇肯定不好带。
“带他们去做什么,一个个遇到有趣的事就心思到处乱跑,而且我又不是去砸人家慈幼院。”
带上一群鬼浩浩荡荡去看那群鬼孩子,显得他像在暴力胁迫他们似得。
而且问荇也有些私心,他想和柳连鹊一起去镇里,不带第三个鬼或者人。
“你先放下我。”
被抱着柳连鹊很不自在,荧光微微鼓动着:“我再试试进去、出来。”
试了几次终于能熟练些进出后,他这才勉强安心,问荇实在是困倦,被柳连鹊半赶着才去睡觉。
“真不试试红色那个口袋?”
临走前,问荇依旧不死心地问:“夫郎这张脸,什么麻袋都好看。”
“不试!”
问荇遗憾地叹口气:“好吧。”
两个时辰后。
进宝乐颠颠穿墙而入,走路连地都不会看了。
他今天运气可真好,崩栗子壳把傻大个崩得底裤都不剩,叫他天天笑他是个没用的邪祟。
而且他回来得这么晚,问大人和柳大人不让他听的话总该说完了。
郑旺那个傻大个说了,夫妻间的私房话听着羞,说完还会干更不能看的事,还好他没有偷偷去听。
他真是个非常听话的邪祟。
进宝对自己很满意。
结果他低下头,和从袋子里探出头的一团青绿色撞了个正着。
进宝:……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是在做梦吗?
青绿色发现有鬼过来,飞速又钻回了口袋里,等到进宝再看过去,眼前只有个会发光的麻布袋。
小鬼童掐着掌心,依旧回不过神来。
等等,哪来的鬼火?
这个气息,好像是柳大人,柳大人在麻布袋里。
风声都凝固了。
一片落叶晃悠悠飘下来,穿过进宝的灵体。
“啊啊啊啊啊啊!!!”
鬼童尖叫着抱紧可怜的自己。
柳,柳大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还被关着了麻袋里面。
问大人和柳大人究竟在玩什么见不得鬼的事,太可怕了,会不会是问大人在逼迫柳大人?
进宝缩着脖子,后背贴在墙根边,不知该喊问荇出来,还是该拔腿就跑更明智。
他生前活了大几岁,死后又是几十年,可现在无助得宛如三岁小童。
片刻后,问荇听到外头的动静,揉着眼睛利落推门而出:“没事吧?”
“汪!”
清心经也竖着尾巴,豆豆眼警惕戒备周遭情况。
一片寂静。
柳连鹊缩在麻袋里,弱弱出声:“无事,你回去歇息吧。”
只是他好像吓到进宝了。
进宝干笑,刚刚太紧张又吓得他舌头打结了:“没,没四……叭?”
柳大愣没四,但是他寄己有没有四,就不知道惹。
进宝泪流满面。
问荇环顾四周,发觉院子里一切如常,方才的担忧瞬间成了被吵醒的怨气:“进宝,你知道现在是几时吗?”
“如果你不给我个理由,我想你到入冬前,都得和郑旺他们睡番薯地和萝卜地,顺便帮我拔三亩地的杂草了。”
“大人我错了呜呜呜……”
进宝意识到自己捅了娄子,吵醒来睡眠不足的问荇,还吓到了不知在干什么的柳连鹊。
他才不要和傻大个一起睡萝卜旁边,又要被笑话了。
进宝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我不知道是你和柳大人在玩这个,我以为是柳大人出事了所以才害怕。”
“大人放过我吧。”
玩这个……是玩什么?
鬼火是没有温度的,但是柳连鹊觉得自己烫得能把袋子烧穿。
本来挺正常的事被进宝一说,显得他俩在大晚上弄些见不得光的阵仗。
虽然的确见不得光。
问荇静默片刻,不怒反笑:“进宝。”
“欸?”
问荇脸上表情和煦,语调也极其温柔。
但说出的话冷漠又残忍。
“可能入冬对你来说还太早,你要不开春前都和郑旺他们睡萝卜地吧。”
“还有,我看你挺有本事,要不我们家地里杂草,你全拔了。”
下巴脱臼
“我,我现在就去找郑旺!”
听到要拔杂草,进宝撒丫子逃之夭夭。
被这么折腾左右是睡不着了,问荇干脆草草收拾下行李,用根红绳子将麻袋扎紧打算出发。
柳连鹊安安静静待在麻袋里边,甚至还挪了挪位置让问荇更好扎。
“我要封袋子口了。”
问荇笑:“夫郎也不怕我绳子一扎,趁你不注意把你卖到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柳连鹊无事做,还顺着他意思认真思考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