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了好多年了,却一直都被困在这片地方无法离开,眼睁睁看着又要建慈幼院,又请来了道士,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问小哥,我们来了————”
红色光亮逐渐逼近,最后停在问荇眼前,阿灿和阿明面色焦急,阿明手里提着麻布和药膏。
“欸,你刚刚说找谁?”
他躲在自己妹妹后面不明所以。
刚刚好像听到问荇说话,总不能对着空地说话吧。
“我觉得怕所以自己和自己说话,说实在不行就回去找你们。”问荇笑,“走吧,腿上好像不疼了。”
“不疼了?”阿明有些后悔,“我应该再快点,肯定是拖太久了。”
“那,那要不我们再看看?”他小心瞧了眼滚落的圆木,面上流露出丝好奇。
“不行。”阿灿脸色阴沉下来,“待会又哪里发出点响声,能把你吓得魂都飞出去!”
“你倒是胆子大,把问小哥晾在这这么久,想过他刚才多害怕吗?”
“我们还是走吧。”问荇摸了摸自己的肩,眼中闪过丝惧色。
“阿灿说得对,这地方不干净。”
“好吧,好吧。”听着夜风吹得呜呜作响,阿明也不得不歇了心思。
“我们往回走,今晚先去我家休息。”
问荇又看了眼身后,刚刚小鬼们站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问小哥,快跟上来!”
“来了。”
他转过身,走在阿明的身后:“你刚刚没看到奇怪的人吧?”
“没有,路上都没人。”阿明被他一说又开始害怕。
“怎么,你是看到了?”
“好像有些影子,但我没看清楚。”
问荇一脸担忧:“你说会不会是鬼?”
“你别吓我。”
阿明惨叫:“这话说得我往后都不敢来了。”
“不来才好,就不该晚上来这种地方。”
听到自家哥终于彻底死心,阿灿非常欣慰:“问小哥,你以后也别来了,多危险啊。”
要让许掌柜知道他们三个胡闹,借灯笼是为了大半夜出来撞鬼就糟了。
问荇不拿工钱还好说,他俩这个月月钱得遭殃。
问荇神色凝重点头附和:“是,太危险了。”
还好只是鬼,下次还敢。
他在阿明家打草铺借宿了一晚上,天蒙蒙亮,随着阿明阿灿赶回醇香楼。
“待会遇着掌柜,咱们就咬定是去玩忘了时间,所以没宿在酒楼里。”
阿灿心细,叮嘱着阿明:“千万别说去了慈幼院,小心被掌柜的念叨死。”
“好,好。”阿明点头如捣蒜,心有余悸地嘀咕,“下次再也不去了,昨天晚上一个劲做噩梦。
梦里遇到个牙都没长齐的鬼娃娃,一边脸是红色的,吓得阿明拔腿就跑。
鬼娃娃倒没把他怎样,只是气冲冲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念阿明害得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不理他了。
“坏人,坏人!!!”鬼娃娃带着哭腔,抽噎着,“讨厌的坏人!”
阿明一身冷汗惊醒过来,又愧疚又害怕,到现在脸上黑眼圈都没下去,和别人揍了两拳似得,吓得他家隔壁住的小伙都不敢看他。
“问小哥,你做梦了没?”
他看向问荇,心里泛苦。
都是去了一个地方,怎么他和要了命似得,问荇就精神抖擞。
“没。”问荇埋头吃着饼,慢悠悠应着他。
他倒是想做梦,可惜柳连鹊已经不会出现在他梦里,更不会在梦里和他做些逾矩的事了。
“唉,果然咱命都不一样。”
阿明深深叹了口气,惆怅道:“怎么有人从闹鬼的慈幼院回来还能睡得安宁,真羡慕问小哥。”
问荇微微笑笑,继续吃自己的饼。
味道真好,改天给柳连鹊捎点,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
阿灿不语,掰了块糖糕塞进嘴里。
她昨天也没睡好,只是比阿明能精神点罢了。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问荇对没做梦能睡好觉这事非但不庆幸,反倒有些遗憾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明:问小哥!我梦到鬼追我了啊啊啊啊啊。
小问:好惨,下次还是让我梦到吧。
阿明:问小哥太仗义了,这怎么好意思。
阿灿:……有点不对劲oo?
咱哥俩好
“我不记得昨日镇子里有放花灯、摆戏台的地方。”许曲江审视着两个心虚的年轻人,“江安镇米粒大点地方,你们是去哪儿?”
旁边还有个一脸淡定的问荇。
“算了,管不来你们这群孩子,自己有分寸就好,今晚别再玩得忘时候了。”
“尤其是阿明,当心你这个月的月钱,我都记着呢。”
许曲江摆了摆手不再追究,敲着算盘去对自己的账去了。
“还好掌柜的没多问。”
阿明捏了把汗:“楼上要添个花瓶,我先去帮忙搬花瓶。”
“阿灿,有人叫你来洗果果。”
问丁从后厨冒出头来:“果果我洗不干净,灰灰。”
“好,我来帮阿丁洗果果喽。”阿灿笑容满面跑过去。
兄妹俩都干自己的事去了,只剩下了问荇一个闲人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