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这是什么鬼事？（5）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空气中的腐味充斥着整间套房，令西西亚又冷又难受。

儘管一人浑身瑟抖，一鬼站在原地当木头人，一人一鬼都没有任何一丝多馀的动作。

一会儿，气温有了一丝变动，稍微回暖、不再这么冷了。

「……小姐。」

终于，尤黎开口了。西西亚又吓得为之一颤、冷汗直流，随之，她嚥了一口唾沫，隔着手臂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微抬首，瞧向了尤黎，久久不语。

尤黎摇晃了一下身子，颇有摇摇欲坠的跡象。

「小姐……！」

出乎意料，西西亚呆傻地瞧着尤黎扑跪在她面前，不停啜泣。

「……你听我说啊！我这行真不是人做的……」

因突如其来的一扑，另一侧收起的瀏海也跟着掉了出来，又变回了一开始的窗帘模式。

只是这次……是有哭声的……

尤黎身周的鬼火群也一瞬消逝，一闪又一闪的光线也恢復了原状。

他又往前靠了过去，腐臭味依然刺鼻。令西西亚不堪其扰，要请对方离开也不是、要伤害对方又令她很是不舒服。结果，陷入了两难的情境。

只能看着眼前哭得唏哩花啦的大男人在那里哭诉自己的公司怎么怎样的……

鬼的一贯形象，此刻在西西亚的认知中，彻底崩盘……

「哇啊！不要过来——！」

「……小姐，你听我说啊……」

「呜呜……走开……呕！好臭！」

儘管摀住鼻口，依然无法阻挡气味趁隙而入。西西亚终于被臭到眼泪都飆出来了、频频不停乾呕。

透过发幕一见西西亚翻白眼、乾呕，一丁点女孩子的形象都一瞬飞到宇宙去了。就算受试者形象全无，尤黎依然不停他的哭诉。

同一个地方，两样情。却颇为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社会既有的框架中，迟迟抽不开身，依然继续他们的角色扮演。

「臭也不能怪我啊……！因为昨天轮到我们这一梯新进人员清理化粪池……就算洗了好几次惨烈澡、磨掉了全身一层皮，味道还是洗不掉……呜呜……而且、而且……」

尤黎抽了一下鼻子，哽咽地接了下去。而，西西亚，脑中一角则是回盪着充斥房间的味道来源……一想，一瞬恍神，又被尤黎的嗓音给拉了回来。

「……呜呜、来到这里……居然还要被你驱逐……我又不是害虫……最重要的都还没讲……要是直接这样回去……我、我的头会不见啦！」

「……」

好半晌，不知是终于对臭味嗅觉麻痺，还是其他原由，西西亚停了下乾呕，然而对于房内的气味来源……虽能理解、同情、但……还是没办法认同……

目光一移，瞧向了哭得已经不能所以的尤黎……心中不由得激起了一丝怜悯。

惊悚一落幕，眼前的，也只不过是和她年纪相当的少年而已……在这年纪，就必须为了工作……

思一下，西西亚鼻头一酸。完全忘了方才对方说了『三百年』的开会议程……

「我、我听啦……你别哭了……」

话一下，尤黎停止了哭泣，猛地坐起身、盘起腿来，又一次拨开瀏海撩到耳后，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爆笑花脸依然，哪里还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痕跡？

他的动作快得西西亚一时之间反应不及。直至……

「你终于肯答应啦！太好了！你的大恩大德小的都会铭记在心见人就说小姐的好啊！……好啦！不玩了，我们回归正题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