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怎么说呢,看起来像现代白女,阮青葙在心里叨念。
虽然衣袍被血染的发着黑红色,但是那衣服上的血印子仅在侧边。
她曾经…胸前胸后穿了护甲吧…
这相貌体型穿着,莫不是…萨筑的女将军?!
这么一分析后,阮青葙心里地动山摇,如果是敌军将领,那还缝什么缝?!留口气就行了,姜军师这是在干嘛啊。
“她就是…你那个朋友?”阮青葙有些紧张,声音颤抖,想指,手伸不直,又放了下去。
“对,麻烦阮御医了,将她四处断的筋缝起来就好。”姜半夏说的诚恳又正经。
阮青葙犹豫中拿出针线,想缝又不敢,持针滞在空气中。
她跟姜军师毕竟不熟,没有什么共处的经历,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同事”。
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敌军重犯,人也没死,也能说话,干嘛非要续筋?姜半夏有问题,有大问题。
刑架上的法先锋,竖着耳朵听她们对话,见阮青葙久久不肯下针缝合,嗤笑一声。
“喂,小姜,你们天朝的御医,是不是都是这般畏畏缩缩,文绉绉的样子?”
“说谁猥琐呢?你才猥琐!”阮青葙听岔,回嘴反击起来。
“哎,你就少说两句吧,”姜半夏拍拍法的肩膀,“除非…你想做一辈子废人。”
“我做废人也行啊。”法大声笑起来,身子带动着铁链哗哗响。
然后声音猛的压低:“我废了,小姜不是会养我?我日日躺你床榻上,等你回来就好。”
?
阮青葙被油腻的有些恶心,扭头看了看姜半夏神情。
只见姜半夏面无波澜,甚至有些藏不住的宠溺。因为她嘴角勾了一下,又快速放平,被阮青葙敏锐目光捕捉到。
卧槽,她们真的有一腿?
阮青葙三观稀碎。这萨筑将领,跟天朝军师,搞暧昧,自己被夹在中间,成为py一环,要晕惹。
邪门的西皮没有嗑起来,阮青葙隻觉得姜半夏她事拎不清,大是大非面前,怎能儿女情长?
让她活着就行了,等打仗停了,自然给她缝合好。
话还没说出口,黑压压的乔子栀轻步过来,吓阮青葙一跳。
刚刚三人的话,乔子栀应该是全听见了,她有些生气,鼻孔煽了煽,变大了些。
乔子栀:“两位半夏感情深厚,要不要在这大牢里,铺张宽敞些的床榻,给你们做上一做?”
续筋
话糙理不糙,可乔说话也太糙了些。
阮青葙腹诽,两位都叫“半夏”?那应该就是流传中的“边塞双杰”了。
想不到这另一个半夏,原来是萨筑人。
啧啧啧,造化弄人啊。
姜半夏低头站在一旁,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圆话,尔后缓缓抬头,硬是挤出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说道:“乔将军,法先锋的筋还是接上为好。”
“接上了,凭她的功夫,偷跑了怎么办?”
“我建议先续筋,”姜半夏看了法的深锁骨一眼,继续摇着白羽扇娓娓说道,“然后呢,在琵琶骨处,穿一琵琶锁链,这样就不会跑了。”
法半夏听后在刑架上一抖,呼吸也粗了起来。
乔子栀嘴一歪,邪邪的笑了起来:“干嘛废那老大劲,阮御医续筋还得缝上好一会儿,不如…直接穿了琵琶骨!”
说着,乔子栀已经负手走到了姜半夏的身侧,仰头大笑起来。
姜半夏脸上有些黯,嘴上没停:“乔将军,她现在走都不能走,续筋穿琵琶骨,下次打仗,就可以牵着她,让她像狗一样跑,也好激激那群萨蛮。”
“哦,是吗?”乔子栀转过身来,猛的凑近,直直的看着姜半夏,想从她眼里抓出一点怯懦来。
姜半夏不愧是军师,目光迎上丝毫不惧,阮青葙站一旁,看将军与军师斗法,看呆了。
厉害真是厉害,换做我就不行,架不住乔子栀这一番厉声拷问,自己说话把不住重点,总会被这群玩政治的牵着鼻子跑。阮青葙暗诽。
乔子栀总觉得姜半夏会夹杂私情,尤其是她说什么关于法先锋的话,都会放脑子里反覆思考良久。
沉默好一会儿,乔子栀觉得姜半夏说的确实有道理,把敌国先锋牵着跑,那敌军看了总要畏惧三分。
于是对阮青葙挥挥手,垂了垂眼眸,说道:“阮御医,你去给法半夏把四肢的筋续上吧。”
“成。”阮青葙只是个办事的,乔子栀是此处最大的上级,上级说啥就是啥,不用思考直接执行。
刚欲下针,乔子栀一嗓子“等等”,叫停了行动。
“怎么了?”
“先穿琵琶骨,再续筋。”
说罢,乔子栀从刑具上选了一个大号的穿骨链子,猛的从法半夏的锁骨边缘,向后剜去,血顺着锁骨下的伤口流了出来。
“——嘶——啊”
法半夏在刑架上失控的痛叫出声,乔子栀见状快速透过,生生从后肩胛骨中穿过。
“——唔”
穿过的瞬间,法半夏粗粗的呼吸抽断气,颤抖着,呻吟着,眼角竟溢出了豆大的泪水,额头起了薄汗。
姜半夏在一旁,看的眼睛发红,她想保她的命,现也只有这么做了。
“咔哒”一声,乔子栀固定好铁链,扯了扯,法半夏也被迫的跟着移了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