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维拉尔闻言，松了口气。

在回想起所有有关芙蓉的回忆后，维拉尔整个人都沉浸在幼时被芙蓉小姐姐支配的恐惧中。

芙蓉是阿波琳德拉库尔夫人的女儿。这位夫人与奥利凡德夫人私交甚好，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理所当然就让孩子们在一边自己玩。

偏偏，小芙蓉很崇拜奥利凡德夫人，她总说将来要成为像莫嘉娜阿姨那样出色的设计师，要让全巫师界都知道她的名字。

七八岁，正是孩子们为梦想而犯傻的年纪。有多少小男巫在这个年龄穿着队的同款队服骑上父母的飞天扫帚，又有多少小女巫央求父母给自己丢一个“声音洪亮”好一展歌喉？

小芙蓉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巫。她立志成为一流设计师，为了这个目标，她要勤加练习。于是，当时年仅四岁，软糯可爱的小维拉尔就惨遭魔爪。

泡泡袖，蕾丝边，蓬蓬裙，鱼尾裙……小芙蓉翻遍了女巫时尚杂志，甚至研究麻瓜们的服饰，勤学苦练，不懂就问奥利凡德夫人。

这位夫人不仅没被儿子被迫女装的悲惨触动，还因此灵感大爆发，设计了一整个小女巫裙装系列，模特——小维拉尔。

小维拉尔：“……”

这段经历间接导致了两个后果。一个是维拉尔从此习惯保持面无表情脸，另一个是在祖父要求他回英国继承制杖使命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以逃离刚生出童话系列裙装灵感的母亲，以及持之以恒裁衣霍霍向小弟的小芙蓉……

回忆结束，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维拉尔仍然心有余悸。

“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移后啦。我有了一个妹妹，就是在你去英国后不久出生的。”芙蓉笑了笑。“她叫加布丽，今年五岁，是我见过最漂亮可爱的小女巫——就像个洋娃娃，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维拉尔立刻明白，芙蓉有了新的目标，这让他不由得真心感谢那个叫加布丽的小女孩。

翡利尔巴士平稳而迅速地向波尔多驶去。奥利凡德夫妇的房子就坐落在法国西南部的波尔多郊区，值得一提的是，那里距离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相当近。

“我在布斯巴顿的艾布特学院就读，现在四年级。”芙蓉说。“你为什么要去霍格沃兹？布斯巴顿多好，气候温暖，景色宜人……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们。我听说英国的冬天冷得要命，食物也不好。我猜，一定没有你最喜欢的牛奶冻吧？”

维拉尔平淡地反驳：“霍格沃兹很好。”

芙蓉怀疑地问：“是吗？”

维拉尔面不改色：“当然，所有人都很友好（自觉忽略韦斯莱），教授们十分亲切（自觉忽略斯内普教授），教学内容很有趣（自觉忽略魔法史），学校内部也特别安定和谐（假装奇洛和伏地魔不存在）。”

芙蓉换了个坐姿，撑着下巴看他，一针见血道：“那么，食物呢？”

维拉尔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家养小精灵们很尽心……”

芙蓉：“哈哈哈哈哈哈！”

维拉尔眼神死地盯着她。芙蓉好容易笑够了，擦着眼角道：“哎呀知道你们霍格沃兹好，开个玩笑嘛，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经逗……”

维拉尔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窗外大片的田野。

但芙蓉自顾自地闷笑一会儿，见维拉尔打定主意不和她说话，复又低落起来：“同学友好也很好啊，我们学院的人都不怎么喜欢我呢。”

维拉尔有些意外。芙蓉有四分之一的媚娃血统，颜值之高自不必说，她不靠谱是不靠谱一点，人品还是不错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但感受到芙蓉的魔杖——含有媚娃头发——的委屈失落情绪后，维拉尔就知道她说得是真的。

芙蓉本人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她遗传了祖母的任性娇气，以及非人生物特有的某种冷漠。在她眼里，只要自己和家人过得好，就一切都好。

所以当维拉尔犹犹豫豫地转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芙蓉便猛抬头：“是不是很心疼姐姐？哎哟转回来了！来接着聊天吧！”

“……”维拉尔默默地把头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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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尔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奉德拉库尔夫人的指令去接他的芙蓉自己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奥利凡德家在英国国内只有一家小小的魔杖店，在法国却有一整座庄园——这都是十几年来奥利凡德先生经商得来的。

维拉尔走进家门，家里一片寂静，好像没有人在。他慢悠悠地上了二楼，找到记忆里莫嘉娜奥利凡德的工作室，探头一看，果然看到他的母亲正埋头盯着桌面，手上还不停地写写画画……大概是忙着画设计图吧。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奥利凡德家都是会对某一事物狂热到废寝忘食的人，老奥利凡德醉心制作魔杖，理查德奥利凡德不赚钱不谈合同就不痛快，而奥利凡德夫人对服装设计的痴迷完全不逊于自己的丈夫和公公。

已经被忽视习惯的维拉尔：“……唉。”

他应该庆幸妈妈还记得找人去接他吗。

维拉尔没有打扰母亲的工作，悄悄地关上门，跑到厨房给自己找了点吃的。他很幸运地在冰箱里发现了一盘牛奶冻，有了食物，他就有精力思考这对工作狂父母叫他回法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