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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在他又想去管某个脑子有病的人时,他下意识掐住少年的脸不让他回头。

江酌洲的脸是沉的,眼里同样阴云密布,他心里在嗤笑,笑的是自己。不管当时他从所谓的死亡之地推出了什么端倪,都没有立即跑过来的必要。

可他借助这一点过来阻止了宴聆青和钟创的相处。

不想他看,不想他和他多说话。

嘴上说着一回事,做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真阴险啊,江酌洲。

江酌洲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他将人转了过去,不想让他看到这副面容的自己,告诉他说,他们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宴聆青傻傻看着湖钟越来越近的钟创,这……这是引起他的注意吗?他应该是想来游泳吧?

但是金双湖不让人游泳,所以只要跳下来的人他一律当做跳湖寻死,通通捞上去。

等了一年的时间才等到主角受跳湖,在他的意识里,跳湖=打捞已经成为条件反射。

“哗啦,”钟创终于游了过来,他爬上岸,英俊的脸上显得相当不忿,他觉得这两人,不,一人一鬼盯着他的样子像在看猴,还是在水里游的猴。

于是他很不客气地出口道:“凭什么他叫你过去你就过去?明明是我把你召唤出来的!”

江酌洲冷笑:“召唤?”

宴聆青也疑惑。

“这么看我做什么?”钟创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理直气壮道,“跳湖不就是你的召唤仪式吗?”

他可是查过的,鬼和鬼是不同的,笔仙有笔仙的召唤仪式,水鬼……听说水鬼会把掉入湖里的人拉来当替死鬼,但他认识的这只没干这行当,不过召唤仪式差不多。

都是有人掉到湖里他就现身。

这点已经是钟创试验过的,所以他深信不疑。

在给宴聆青消息打电话没有回应后,他毫不犹豫来了这里,然后跳下去。

他话说完,江酌洲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充满嘲讽,让钟创差点没忍住冲过去揍人。

江酌洲无视他的怒意,微低了头对宴聆青说道:“你该像告诉我一样告诉他们,想要找你,只用叫你的名字就可以。”

宴聆青:“……”他好像的确没跟别人这么说过,这就是总有人往他湖里跳的原因吗?

宴聆青:“对的,如果你只是想找我,不用跳下来,在湖边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金双湖里是不允许游泳的。”宴聆青又加了一句。

钟创:“……”

钟创:“我就是游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明天去交罚款。”

钟创心里有气,怼完宴聆青又对上了江酌洲,“好啊,姓江的,你居然养小鬼!”

跟这只小水鬼这么熟,他还把他送到他家里住过,这不是养的小鬼是什么?!

江酌洲懒得理他,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养。

江酌洲:“你看上去状态不错,看来是不想死了,事情都解决了。”

钟创的气焰立马萎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低落萎靡不振,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气不会憋在心里,该发泄就发泄,想不通的无法解决的事就先放一边,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负面情绪里。

但这不代表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要死,要不然不会这么晚还来找宴聆青。

宴聆青被江酌洲的话一点,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的魂魄已经从八分稳定到十分了,如果不算那些裂痕的话,确实已经达到了他原本想达到的十分。

那是在救过钟创之后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他得到了捞人的报酬——功德。

那……那他捞的是什么啊?主角攻和主角受是两个人,不管跳几次湖都是两个人,为什么会有第三个捞起来能获得功德的人?

捞多了啊。

还是捞少了?

也许那些裂痕也能用功德修补。

他捞的真的是主角攻和主角受吗?三个配不上对啊,

说不定还要再捞点别的什么才行。

江酌洲和钟创交锋的时候,宴聆青就站着发懵,他的脑袋上已经绕了一圈一圈黑线,感觉怎么想都是对的,又感觉怎么想都不对。

“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和钟少相关,感兴趣的话跟过来。”江酌洲的性子向来是你欺我一分,我还你两分,但他说那句话也不单纯是为了刺痛钟创,还有挑起话头的意思。

话落下,他顺势揽着宴聆青的肩膀将他一起带进车里,两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将怔在原地的钟创惊醒,他看了眼江酌洲,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开门,上车,迫不及待问道:“姓江的,你说的什么意思?”

江酌洲没理他,启动车子开进自家别墅。钟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情烦躁,见对方始终没有现在就说的意思,只能咬了咬牙说:“行,你冷静,你沉得住气!”衬得他好像个傻逼!

宴聆青没察觉到这些,他还在想主角攻受,这真的是让他最困扰的事了。

看到自己魂魄满是裂痕,虽然惊讶,但想到可以继续用功德修补就不是很在意。就像最开始,他魂魄不稳,随时有消散可能,得知天机后,只要每天蹲在湖里捞主角攻受就可以。

他天天蹲,天天守,等了一年才捞到江酌洲。从那之后,他就对天机深信不疑,认为江酌洲肯定是主角受,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打破节奏,怎么能让他不困惑?

心思各异间,两人一鬼已经到了江家客厅,见到钟创还在滴水的裤子,嫌弃地给他指了个方向,让人给他找身衣服换上。

钟创没费多少时间就回来了,头发擦干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就是不太符合他的气质和风格。

“这都什么?”钟创嫌弃地扯了扯自己身上款式保守呆板的黑衬衣,拧着眉对江酌洲不爽道,“就不能拿你的新衣服给我换?丑就算了,还不舒服。”

宴聆青抽空看了一眼,替江酌洲回答:“在这个别墅里工作的人好多都穿这个。”

“挺好的。”宴聆青补充。

钟创:好什么啊,这不就是江宅的工作服吗?他穿个屁啊穿!

江酌洲:笑话,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衣服给别人穿。

两人都没把这话说出口,钟创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找了个离江酌洲最远的位置坐下,“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再等个人。”江酌洲沉声道,他转了几道弯联系上了何虞。何虞现在也在金双园,既然事关三人,当然要等他过来一起说。

哦,还有个吴昭昭。吴昭昭注重养生,十点准时上床睡觉,现在过了十一点,他早睡着了,但还是被江酌洲call醒了。

何虞到的时候,吴昭昭也顶着打工人的怨气过来了。

何家三口,一个死了,一个洗钱从事违法经营活动证据确凿,虽然还没判刑,但也在看守所了,一个自主投案,正在警局配合调查。

何家别墅没了主人,何虞就成了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他又从外面搬了回来,何先生何太太的书房卧室这两天被他翻了个遍,他想得到更多关于自己被收养时的事。

进到江家客厅,何虞最先注意到的是绷着小脸走神的宴聆青。他对厅内几人点了点头,沉默坐到宴聆青另一侧,问:“是有什么事?”

这话是问宴聆青的,宴聆青歪着头转过脸去看他,有点茫然恍惚的声音问:“你说过你是攻?”

刚坐下还没完全醒满脸怨气的吴昭昭:“……”是来讨论这个的?

钟创瞥了眼何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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