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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的眼睛仍有些发红,他直愣愣地看着时烨,表情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时烨似乎有些不悦,他比温池稍微高了一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池:“本宫让你走了吗?”
温池垂眼便能瞧见时烨的胸膛以及下面线条分明的腹肌,余光中再往下看去,还能瞧见结实的肌肉隐没在浸湿了的亵裤中。
那线条……
真的很明显。
温池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好像被烫着了眼睛似的,他赶紧挪开了目光,条件反射性地往上看去,结果正好对上时烨幽深的眸子。
温池很尴尬,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尴尬就像这桶热水,里里外外地把他包围得密不透风,甚至盖过了他对时烨的害怕。
“可是我不想洗了。”温池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粽子,情急之下,他连敬语都忘了使用,“我都洗完了,你自己洗吧。”
说着,温池又想站起来,可惜又被时烨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
“本宫还未洗完。”时烨按在温池肩膀上的手逐渐用力,他的声音也有些低哑,仿佛在极力压製着什么,“在本宫洗完之前,你不准走。”
温池急了,控诉的话脱口而出:“可是你这哪里像是洗澡的样子?哪有人洗澡连裤子都不脱?你根本不是在诚心诚意的洗澡!”
温池脸上的红已然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根,他抬起下巴,尽量不让自己的余光注意到时烨下面那部分。
可是他抬头就能对上时烨的目光,那目光如此直白,似乎还夹杂着许多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东西,这让他更加惊慌失措。
他这番话把时烨说得一愣,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嫌本宫未脱干净。”
温池:“……”
他连忙摇头,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可惜时烨直接无视了温池的反应,拿开了按在温池肩膀上的手,作势便要起身:“那本宫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温池噌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跳出水桶便慌慌张张地跑掉了,还不忘顺手拿走挂在架子上的干净衣裳。
温池跑得快,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时烨像是早就意料到了温池会这么做,他并没有脱裤子的打算,从温池离开的方向收回目光后,重新坐回了水桶里。
直到桶里的水逐渐凉下去,他冷声道:“若桃。”
窗外有一道女声回应:“是。”
时烨说:“给本宫拿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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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生怕会被时烨追上,拿出了百米竞跑的速度,一边跑一边穿衣服,直至跑到庭院里,才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了一眼。
时烨没有追上来。
温池松口气,迈着有些发软的腿往屋内走去。
屋里只有若芳一个人站在那儿,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表情略显呆滞地看着地面,连温池走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温池也被吓得不轻,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感受到温暖的茶水滑过喉咙后,温池才觉得自己发凉的手脚终于有了些温度。
主仆俩就这样一站一坐,神游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
最后还是若芳率先反应过来,转眼便看温池不知何时坐在了她面前的椅子上,温池身上的衣裳穿得并不规整,黑发湿漉漉地搭在身后,看起来颇显狼狈。
“公子,奴婢给你擦头髮。”若芳说着,去拿来了一条帕子。
若芳的动作很轻,也没怎么说话,似乎揣着心事。
温池也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这时,若芳犹豫着说道:“公子,太子殿下走了吗?”
温池说:“他还在洗澡。”
若芳:“……”
温池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回答有些敏感了,于是赶紧补充道:“他应该还没走,今晚发生的事,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过。”
若芳听话地答道:“奴婢知道了。”
擦完头髮,温池回到卧房把衣裳穿好,再出来时,便瞧见若芳和若桃正在布置晚膳。
“若桃。”温池喊道,“你去浴房看看。”
若桃转过头来,疑惑地问:“温公子要奴婢看什么?”
温池本想说看时烨还在不在浴房里,可是转念想到不久前若芳不小心撞破了时烨的秘密,也不知道时烨会不会就此杀人灭口……
算了,不去看了。
温池怂了,吃完饭便赶紧上床躺着了。
好在一夜无事。
经过这件事,温池也就歇了去时烨那里送蛋糕的心思,不过为了避免时烨心血来潮跑来找他要蛋糕,他还是让若芳和若桃每天继续准备蛋糕放在那儿。
蛋糕的保质期只有两三天,放不了多久,最后全部进了温池和若芳若桃的肚子。
这天下午,温池躺在庭院里的椅子上晒太阳,若芳忽然跑过来说李公子来了。
温池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李公子是李俞,那个在茶宴上指着时烨画的凤凰说是鸡的人。
温池对李俞的印象很差,摆了摆手,让若芳把李俞打发走。
然而若芳面露难色:“可是李公子一来就跪在了我们竹笛居的门外,说是一定要向公子当面道歉,否则他就不走了。”
温池:“……”
这熟悉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