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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烨又道:“只要你说得好,本宫就饶了你这条命。”
温池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方才小人斗胆瞧见太子殿下的睡颜,不知为何,小人心里竟起了一丝妒意,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就像那天边的太阳一样,如此耀眼夺目,是小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恐怕小人再活几百年都难以抵上太子殿下的一根毫毛……天啊,小人活在太子殿下带来的日光下,竟然起了如此心思,小人愧对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降罪!”
说完,温池跪趴在软乎乎的地毯上,良久没敢抬起头来。
时烨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本宫原谅你了。”
温池松口气,一边庆幸他照搬了平安的彩虹屁一边叩谢:“谢太子殿下恕罪。”
哪知道他的话音刚落,却听得时烨话锋一转:“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妒意是因本王而起,本宫也脱不了干系,那就这样罢,今晚你留下来,看着本宫入睡。”
温池表情一僵:“……”
下一刻,时烨伸手来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时烨的指尖很凉,可是触碰到他皮肤的地方却烫得仿佛要灼烧起来。
继新婚夜后,这是温池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时烨面对面,他能感受到时烨呼吸时洒下的热气,他能看见时烨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映出自己的脸,随后,时烨龇着牙笑了笑,笑意张扬:“你说这叫不叫以毒攻毒。”
温池:“………………”
少顷,温池挤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英明,小人望尘莫及。”
于是这天晚上,温池成为东宫里头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太子寝房里过夜的人——还是睁眼看着太子的脸过夜。
几杖
翌日。
温池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太子的床榻上,尽管只是蜷缩在外面的一侧,却还是把他吓得六神无主,一骨碌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听了动静,忙不迭小跑进来。
瞧见温池摔在毯子上,小太监哎哟一声:“温公子,你没事吧?怎么摔着了?”
温池晕晕乎乎的被小太监扶起来,张口问道:“太子呢?”
“太子殿下在辰时便起了,这会儿许是觐见皇上去了,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小太监职位不高,无法贴身侍奉太子,一天之内也见不了太子几面,不过既然这个温公子能留在太子的卧房里,那自然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必要小心侍奉,“温公子,你先歇息一下,奴才这就给你打盆洗脸水来,早膳也备好了。”
温池已经不记得他昨晚是何时睡过去的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站在太子的床榻前不停打哈欠……貌似那时太子还没睡着,竟然允许他在床榻下小坐一会儿,于是他当真坐下了。
然后他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温池痛苦地扶额。
“温公子。”小太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你没事吧?”
温池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呆下去,告知了小太监一声后,便捡起不知何时脱下的外套和腰带匆匆忙忙离开了。
回到竹笛居,温池仍是心有余悸。
若芳若桃和平安三人已在院里守了整宿,见温池回来,三人皆露出惊喜的表情,纷纷迎了过来。
平安一脸喜色地站在后面,若芳和若桃两个小姑娘则一左一右地围着温池叽叽喳喳。
“太好了,温公子,你没事就好。”若芳上下打量了温池一番,见温池没事,松了口气,随即笑着说,“昨儿夜里朱公公差人来说你在太子殿下那儿过夜,可把奴才们都吓坏了。”
闻言,若桃没好气地看了若芳一眼:“我就说你想多了吧,其实太子殿下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若芳吐了吐舌头:“这不是那些传言太可怕嘛。”
“你呀。”若桃无奈地点了下若芳的脑袋,无不憧憬道,“我们该为温公子高兴才是,温公子可是东宫里头第一个为太子殿下侍寝的人,倘若赶明儿怀上了长子,待日后太子殿下顺利登基,那温公子就父凭子贵,直接坐上妃位。”
“咳咳咳!”
若桃的话音未落,温池就被她话里惊人的信息量吓得猛烈咳嗽起来。
“温公子!”平安赶忙挤上来,轻轻抚了抚温池的背,同时看了眼若桃,“你别说了。”
若桃欲言又止,还是讪讪闭了嘴,和若芳一起眼睁睁看着平安把温池扶进屋里。
若芳挠了挠头:“话说回来,若桃,你有没有觉着平安有些奇怪?他貌似不太喜欢和我俩相处。”
“是吗?”若桃深深看了屋里一眼,才收回目光,笑盈盈地牵起若芳的手,“那我俩自己玩便是了,不找他玩。”
若芳道:“也是,我俩不和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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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被时烨折腾得身心疲惫,匆匆洗完脸和脚后,在床上一趟便是一整天。
然而他不知道,他在太子那里过夜的消息不胫而走,才一天的功夫,便已像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东宫——当然,背后议论他的那些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直到两天后,忽然有人上门拜访,温池才从平安口中得知这件事。
本来平安不打算向温池提起这些糟心事,除了给温池添堵以外,好像没有其他用处了,可是平安没想到东宫里头的那些人这么快就来竹笛居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