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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走道里面转了一圈:
天花板的角落有几个摄像头;方才的病房里面,透过窗户只能看见外侧的森林,这家私人医院似乎建在郊区;而此时此刻透过走廊玻璃窗,也只能看见医院内侧是一片花园,根本看不出自己被带到了哪里、还在不在神奈川境内。
最后,吉野顺平的目光凝在了那个秋田犬表情包公仔上。
斜着眼的狗脸嘴角上翘,一gu憨态可掬的揶揄表情……脑海中滚动过社交网络上各种流行的魔x表情包,哪一个都好像和山吹寂的气质不搭。
“你很在意这个公仔?”
吉野顺平抬起头,发现山吹寂正挑眉打量他的神se。
“是飞鸟为我赢得的生日礼物哦——怎么样,与我很配吧?”青年神态和语气中的得意炫耀之情,充满了一种小男生的幼稚既视感。
“……”吉野顺平诡异地沉默了一瞬,方真诚道,“确实很配。”
飞鸟小姐,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呢,他想。
“你果然会来。”
当我按照投掷的点数往前走,在一块大理石砖格上站定的时候,身侧传来一道幽幽的nv声:“他说得没错,你会出现的。”
我微微偏头:就在身侧的窗玻璃上,以拉斯维加斯为基底制作的曼荼罗城幻象为光华流溢的背景之中,出现了红衣nv人的影子。
“嗯。”我将手搭在窗玻璃上:那影子分明看起来是如同烈焰般的一团赤红,然而触手的却只有一片坚y的冰凉。“连战书都收到了,没道理我不来,不然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只是没想到他会送我这样一份“大礼”。
“所以原来你是上吊自杀的吗?”我有点好奇地点了点从玻璃中一直延伸出来、作势要缠到我手上的长舌,“说起来,就这样讲话的话没关系吗?真的不会咬到舌头吗?”
“……”
于是nv人将舌头收了回去,语气幽怨:“你怎么一点都不带害怕的样子?”
“习惯成自然罢了。”我很老实地回答了她。
“……”红衣nv人不回话,只是目光更为幽怨了。
“你也是受了‘他’的蛊惑吗,萨曼莎?”我低声问道,“因此把你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以及——
“蕾贝卡呢?”
我记得当年她们经常一起出现,虽然不是在含沙s影相互讽刺,就是在进行一些幼稚的竞争b赛——而萨曼莎几乎从没赢过。
“她会在后面的关卡中出现吗,亲ai的玫瑰小公主?”
“……”红se的影子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啊。”看着她的表情,我也意识到了什么,“节哀,萨曼莎。”
“是我自己亲手杀si的她。”萨曼莎却木然地说道,“不这样做的话,输掉的就会是我——刚才隔得远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上有那nv人的气味。她对你下手了?”她说的应该是小麦琪。
“……我也杀了她。”我只好诚实地回复她。
“……”
“……”
“啊,意料之中。”最终她也只是说,“所以你是来杀我的吗?”
“对不起哦,萨曼莎。”我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六年前的事情,我非常……”
“这样也好——你那个时候就该动手的。”她打断了我,“顺带一提,你记错了时间:不是六年,是两千两百零二天。”
“……”我一时哑然。
“两千两百零二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你拒绝我了会怎样、你动手了会怎样或者……如果我不去见你会怎样——”
玻璃镜像中的红se的影子幽幽道。
“宛如焚心的烈焰,像是地狱的钉板,这样的思考无时不刻没有折磨我。”
“我还以为,此生直到si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见我……”nv人露出了一个几乎有些凄凉的悲切笑容。
“你这头——肮脏卑鄙的食腐秃鹫。”她说道。
她为什么一直在对着旁边的玻璃窗自言自语?
铃井凉太流着冷汗,向那位似乎和梦子熟识的“飞鸟小姐”一步一步走过去。同时他瞟了一眼身侧的玻璃窗:
上面展示出的城市夜景看起来一切正常,外界五光十se的霓虹灯,与大厅内部景象在窗玻璃上映s出的投影交相辉映,像是有着光怪陆离舞美特效的虚拟展台。
大概是她有自言自语的ai好吧,铃井凉太想,应该不会像恐怖片里面那样,出现玻璃上倒映出nv鬼影像,但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看见这种情节吧?哈哈、哈哈……
当他与她进入同一砖格,在她侧后方站定的时候,少nv依然安静地凝视着玻璃窗上的夜景,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飞鸟……小姐?”他出声打断了少nv的默思。
少nv转过头来,像是西洋人偶般jg致得毫无瑕疵的面容,第一次距离这样近地正对着他:那对冰冷的银灰se瞳眸之中,投注出一种与玩偶头颅上镶嵌的玻璃珠别无二致的无机质目光——于是铃井凉太亦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这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这样令人胆寒的美丽。
“啊,是梦子的高中同学君啊,”然而少nv脸上瞬间切换为仿佛毫无y霾的笑颜,快得仿佛刚才的面无表情只是他的错觉,“是叫……铃木君吗?”
“是铃井,铃井凉太。”
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点红光闪过,铃井凉太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被分散过去,强颜欢笑着紧盯飞鸟的面孔。
“那个……这里是飞鸟小姐的地盘吧?”铃井凉太仍然不是很情愿将“畜群”两个字说出口,斟酌片刻后决定用“地盘”替代。
这格地砖所对应的座列尽头,有块闪闪发光的虚拟电子屏——上面标着飞鸟的名字。
“按照规则我应该……派出我的‘人’和您的作战了。”尽管看台上的那些生物要被称作人实在是勉强,铃井凉太依然坚持对他们使用“人”的称呼。
“啊,好的哦。”飞鸟小姐露出了笑容,“我这一格的畜群是‘天秤’——请问,您想好派出什么品种出战了吗?”
身侧玻璃隔层对面安静朝着飞鸟的一列“人”齐刷刷地转向了铃井——像是《绿野仙踪》里面的铁皮人一样,这些人西装之下露出来的皮肤皆被金属覆盖,银灰se的铁皮脑袋上,只在原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开了孔。深不见底的黑se孔隙之中,仿佛有空洞的目光落在铃井凉太身上。
这些金属人的双臂皆是僵直地展开在身t两翼,露出袖管的金属手握着边沿带有锯齿的悬挂秤盘,随着他们的动作,在身t两侧摇摇晃晃。
“……”铃井凉太感到心情复杂。
名为“飞鸟”的少nv,像是毫不在意那些“人”似的,用对待非人乃至真正家畜的方式称呼他们。
“铃木君是在同情可怜这些家伙吗?”然而,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飞鸟眼睛愈发弯起,“啊——不用问我为什么知道,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表情之中了,非常好猜。”
“我……”“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如果要作b的话,大概就是类似圈栏中的犊羊看到同类被摆上祭坛时候感到惊恐和忧伤,这种情感,对你们来说是十分正常的。”
“……是铃井。”
她的说法,似乎除了对他的称呼,基本没有其他错误。但是铃井凉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