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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凌砚行了然挑眉,强压住嘴角的暗爽和意动,低笑了一声。

沈木鱼收拾完便安安心心的躺下了。

凌砚行是胸口中剑,伤势虽不严重,但还是缝了几针,无法侧躺。

沈木鱼躺平还牵挂着靖王伤,睡不着,喊了两声“王爷”,一点点把自己挪过去,贴在靖王身侧。

“王爷,伤口还疼吗?”

“这么心疼本王?”

凌砚行顺势将人搂住。

好端端的话从靖王嘴里说出来,总像是变了味,好似他们二人的关系是沈木鱼穷追猛打纠缠靖王,离不开他似的。

沈木鱼哼了哼,还是羞答答的点了点头,支起脑袋,轻轻吹了吹那包扎好的伤口,随后在靖王唇边啄了啄,“现在呢?还疼吗?”

他的唇色好像又好了些,我果然成女主了!

凌砚行瞧着他亮晶晶的眼,心口痒痒的像是有片羽毛在飘,若非怕伤口崩了吓到沈木鱼,他今晚可以再对不起沈大人一些。

迟早死这小子身上。

胸口剧烈起伏,凌砚行捏了把沈木鱼的臀,轻扬嘴角,恶劣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这题他会!

沈木鱼嘴皮子一碰,羞涩开口:“像碳酸饮料。”

这是何物?

凌砚行笑容消失,骤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想要捏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沈木鱼赧然比心:“看到王爷就喜欢的冒泡!”

凌砚行眉心猛的一跳,要说的话被他噎回去再拿不出来,嗤笑了声,拍了拍他的屁股,恶狠狠道:“你的小情话以后留着白天说。”

“为什么?”

自然是从古至今只有在床上讲浪话的,没有在床上讲笑话的。

凌砚行扯了扯嘴角,将唇布到他耳垂上,“因为——”

手掌揽着少年的腰将他半边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指节顺着他的腰线滑动,凌砚行咬了咬沈木鱼的耳朵,冷笑道,“本王早晚……”

沈木鱼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还未从他这话中错愕回神,接着碰到了什么东西,呆若木鸡。

一时不知该先震惊高贵的靖王竟然也学会将冷笑话了,爆如此粗口,他的腰子危矣,还是该惊讶他的东西怎么还能声控的,话一出就立马给出了反应。

智能声控家居都没这么智能!

沈木鱼浑身僵硬,别说抖机灵逗人开心的土味情话了,连笑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好像该先担忧一下现下的安危!

唇瓣瘪起,紧张的望着凌砚行,整张脸红的不像话,却瞧着可怜兮兮的,随后想到什么,眼睛又眨巴眨巴闪起一丝狡黠的光,安心的躺平了。

靖王说起话来虽然毒的能六亲不认自损一万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但信用还是公认的好的,他都答应回京再说的。

何况现在王爷动不了,只要我不主动,我还是很安全的嘛!

嘿嘿。

凌砚行瞧见他这副精明又就差把算盘珠子蹦别人脸上的模样,可爱的紧。

上身的肌肉逐渐绷紧,块状分明,纯白的纱布中的血迹有了扩大的迹象,又疼又痒。

磨了磨后槽牙,快咬碎了。

他今天能忍住不对这命里缺根草的人不做点什么,明天就能和历代主持的舍利子一起挂到护龙寺墙上,大雄宝殿都得换他来坐。

看着沈木鱼的目光宛如锁定了猎物的狼,凌砚行从堆在里侧的被褥中摸出了一罐东西——是绸缎店买萝卜送的赠品之一。

沈木鱼回头一看,靖王紧接着又找到了什么,白玉透亮,玉雕的叶片上沾了点翠绿,水灵灵的。

危险危险危险!

沈木鱼如临大敌,终于意识到靖王只是受伤了不是瘫痪了,期期艾艾求饶:“你说回京再……”

凌砚行另一只手将沈木鱼的手腕捏在一起,嗓音近乎沙哑,却还一本正经:“本王先探探路。”

撤回!一点都不安全!

我危险极了!

沈木鱼扑腾了两下,凌砚行抚了抚他的背,低哄了几句。

……

“明日就走?可是下官招待不周,王爷的伤……”

“无碍,京中还有些事要处理。”

修养了六日,伤口已经结了痂,不做些大动作都不会再绷开,他们也该回京了。

尧景来诚惶诚恐,见靖王摆手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叫人去准备些柳州特产给靖王带上。

待交代好事宜,凌砚行回了屋,沈木鱼还卷着被子像个粽子似的裹在被褥里不出来。

什么就这一次,明明是每天一次!

我要和靖王绝交啦!

凌砚行笑了笑,好脾气的走过去把人挖出来,“明日回京,松香楼的厨子和我们一同回去。”

沈木鱼竖起耳朵,馋的流口水,松香楼哎,比醉仙楼的还好吃!

凌砚行道:“八宝斋的翠玉项圈衬你那件宝蓝色的衣裳,本王还带了些珠玉脂粉和茶叶山参,届时你带回去孝敬父母。”

这也太周到了。

“那我……”

沈木鱼顿时被哄好了,本想礼尚往来,好叫自己不显得像个等着过门的小媳妇,却发现靖王的父母早已在皇陵埋着了,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叔字辈,皇室里的顶梁柱。

他想了想,“那我给陛下带点好玩的,他肯定还没来过江南。”

这倒是提醒凌砚行了,起初叫沈木鱼进宫,无非是看他心地不坏单纯无害,又和凌之恒玩到一块,总好过凌之恒一直和一个野心勃勃的太监厮混,如今严盛已死,沈木鱼又将成了他的靖王妃,他若不喜欢入宫,陪读也该换个人选。

“回京后你便不必再去宫中任职了,在宫外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陛下怎么办?”

沈木鱼想起凌之恒强装大人的快乐模样,心道皇帝马上也是他的亲侄子了,于心不忍他一个人关在宫内故作坚强,“其实当伴读也挺好的啦,我朋友也都定亲了,成亲后大家聚的时间就少了,我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睡觉成天就等你下朝陪我吧。”

凌砚行心中软了一角,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感情这事,最怕的就是枯燥。

如今他还不能彻底放权将朝中事宜交给凌之恒打理,早出晚归是常态,无法做到日日都陪着他。

沈木鱼双手合十:“要是能每天出宫就好啦!”

凌砚行宠溺的看着他:“好,本王的腰牌给你。”

“好耶!”

回京的路程走的不急,但也只比来时多走了三日。

沈木鱼见到萝卜就犯怵,松香楼的大厨见他不喜欢吃萝卜,一路上只一开始做过一回炒萝卜,便再没出现过那道菜。

靖王回京前一日,他要回京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凌之恒热泪盈眶,终于能摆脱中书令的魔爪,激动的绞尽脑汁,这才说动沈阳愈和太傅同意他旷半日课,在宫门外迎接皇叔。

沈阳愈则挑了几名官员去了城门口迎接,顺带带了几个家丁和打手。

靖王的车队在日落时分到达。

侍卫放好矮凳,沈木鱼率先钻了出来,老远瞧见他爹山雨欲来的阴沉老脸,又“嗖”的合上帘子缩了回去,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险好险,吓死他了!

凌砚行握了握他的手,踩着矮凳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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