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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怎么思春

 

贺因渝安静看着付沉恸哭,他苦恼地看着似乎被自己玩坏掉的男人。“乖,沉沉。”贺因渝学着小时候电视片上看到大人安慰孩子的动作,一下一下给付沉拍背。

付沉哭尽了身体的水分安静躺在那里。不想说话,不想思考。一切仿佛梦境。“沉沉,不哭了。不哭。”贺因渝的唇依旧泛红,却没有了那惨无人道的阴瘆。“你发誓。不会杀了我。”

贺因渝觉得好玩。“好嘛,给沉沉发誓。不会杀了沉沉。”“你真的不要这样了。”贺因渝微笑的表情收敛。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杀人?”贺因渝查了一会网上关于自己的资料,在付沉耳边说:“沉沉宝贝,安浦年没有告诉你我的病历是他安排的吗?”“付沉”,贺因渝捏了一下付沉的脸,“我不是真疯子。”那张白皙的脸扯出笑容:“沉沉好好的。完整的。”

付沉沉默看他,也不想搭理他说话的真假。贺因渝抽一口气:“沉沉宝贝,我又不是反社会。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会杀掉你呢?”付沉不想回忆他的种种变态作派。不过付沉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现在,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轻易打发的人了。自己现在不惹他讨厌。付沉提出自己的还在,会对无措的付沉说:“再等一等,好运要降临。”商场上落子不悔的苏成章,拼杀过后给自己歇脚的宽容。

孤身一人路过街道的付沉问易应礼:“我是对的吗?”

易应礼偏头,他淡漠却而气人地对付沉说,“随便做点什么喜欢的。”付沉眨了眨眼。他握紧手中抓得住的金属壳子。付沉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故事。坐在钢琴前的陆衿白弹错了音。安浦年玩笑般地问他:“怎么思春了?”陆衿白转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安浦年仰头朝后躺,他手里一杯清茶:“安老师都不叫了?衿白,你被谁影响到了?”

陆衿白看黑白琴键。

付沉收到了贺因渝转给他的股份,陆衿白说的没错,贺因渝果然大方,动动手指就让付沉有了俱乐部拍卖会进门的资格。他要拍那幅“嫦娥望月”,付沉买不起,但他胆子大,慕恒还在纠结报谁的名字的时候,付沉给联络的负责人发去消息:“我是贺因渝的男朋友。”那边沉默了有两分钟。

“您需要预订几号拍卖位呢?”

付沉如愿有了座号和拍卖间,收到定制白瓷邀请函的付沉去机场接慕恒。他要慕恒给他选衣服。走在路上付沉想装不认识人。那一头扎眼的粉头发,让付沉觉得丢人。

慕恒之前还只折腾发尾,现在抽风地染了一头,他热情冲付沉挥手的时候,付沉顿了顿才没掉头就走。“沉哥你这边什么时候开学?”付沉上了两年的预备学校,今年才收到俱乐部入学面试。“快了。”“我不穿西装穿什么?”慕恒手里一杯汽水,他爱吃糖的毛病没改:“沉哥不是泡人吗?”慕恒在国内不知道付沉要追的是男是女。

只听付沉一直在找什么人。“我去拍’嫦娥望月’。”付沉说。

慕恒突然恶趣味地笑了一下:“月宫上有小兔子。”“什么意思?”慕恒看着付沉单纯的脸,摇头:“沉哥你是处男吗?”

这话付沉不知怎么答:“你是?”慕恒咬碎汽水里的糖:“我是啊。”一脸坦然。付沉不信,慕恒爱跟女孩玩,性格讨喜,身边常围着人。慕恒眨巴眨巴眼:“沉哥试试穿嫩一点。”

会馆里,慕恒递给付沉一杯奶咖,付沉没接,他被打扮穿得奶,浑身上下的奶白,运动系装扮,付沉眉眼锋利,不违和,让人想要欺负。慕恒自己喝了一口坐他身边:“外面的跟我要你电话呢。”慕恒出去一趟,几个神色不定的欧洲男人给慕恒明里暗里塞名片。付沉收到女明星团队给自己发的“嫦娥望月”比对结果。付沉宣传册上的那幅画,只有背影,青丝落地,望月轻转身形。她回身走入人间,天上月照着她白瓷的脸。“沉哥,这幅画很叛逆,是现代画家作的。不知道为什么值这么多钱。”

“沉哥,看什么呢?”

付沉放下手机:“你去找尹倾了?”慕恒神色不自然。“没有啊。”付沉沉静看他,慕恒受不了:“她一个人在那么个霸凌出了名的舞蹈学校,我看着她啊。”付沉想了一会:“你不是谈女朋友了?”

“谁谈女朋友了?!”慕恒炸了。付沉别在那死丫头面前提这种事吧。尹倾那丫头不按常理出牌,要是知道他身边花花草草,指不定要嘲笑自己。而且……那死丫头没心没肺,估计不会在乎自己跟谁谈恋爱。他知道了结果心疼。“你激动什么?”

“谁激动了?!”付沉看他粉毛,伤了眼睛似的别过视线:“你现在这种非主流,说不定真能追到她。”付沉开慕恒的玩笑。?

“沉哥我不是非主流。我这叫骚包。”

付沉觉得有慕恒这个朋友拉低了自己的档次。看慕恒办完拍卖会手续的事他毫不犹豫就赶人了。陆衿白给付沉的工具都摆齐了,他板着脸对付沉说:“您坐在木秋千上。”付沉看陆衿白今天和他一副刻意拉开距离的样子:“今天我给你找灵感怎么样?”

陆衿白好奇,他对于画画这事专业,有人跟他提起画画,他就会不自觉放下戒备,和对方仔细沟通。“您有什么想法?”“以前都是我脱,不如今天你脱了给我画?”付沉一本正经的表情,混账的话。陆衿白被气到,他瞪付沉,清秀的面容显得可爱。二十九岁的男人,瞧着竟小兔子一样。“艺术”,付沉勾引着陆衿白的大脑,“艺术家。”“艺术家脱光了衣服,不就活色生香?”陆衿白浑身战栗,他因为付沉的话大脑充血。他不敢置信地与说出刺激言语的付沉对视,因为禁忌而面红如云。“脱了。”陆衿白浑身都在发烫,但他却哆嗦着去解身上的衣服。付沉没想到面前一逗就跳脚的小兔子内里这样骚。几句撩拨就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您在干什么?”女佣停下脚步,看着弯腰在画室门口的女管家。女管家冰冷转身,对女佣比了个“嘘”的手势。女佣跟着女管家的视线往里看。

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您您您在,看什么?”小女佣感觉脸蛋烧得慌,心发痒。她不明白一向端庄持重,刻板冰冷的女管家会做这种窥墙角的事。“您怎么能看……”小女佣因着这桩亏心事战战兢兢地红脸。女管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看白不看。”

小女佣恍若雷劈。

室内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说的事,但却教人滚烫得厉害。付沉靠在秋千上,让小画家仰头画他。小画家白皙的肉体紧贴在冰凉的木板上,压出一圈旖旎的波浪。白色微弱的灯光打在纸页,本来用来给付沉制造阴影。小画家眼前一阵一阵热浪。他仰起头,仿佛身在波涛,看着月宫仙子。那神仙袒浪脱衣,燃烧他的情智。小画家分不清艺术和黄图了。

他只知道自己沉溺了。在那月宫仙子垂眸向下看,他大脑丧失思考。笔下的白纸露出鲜艳的颜色。是生命。陆衿白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浓烈的生命气息。他大口喘息,激动得双眼发红。

女管家和两个小女佣趴在门口去看。后来又加入一个。三个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间内肉体。年纪轻的少女羞红了脸,却忍不住禁忌不肯眨眼。画面定格。付沉从画室出来。

不止一个人神思飘忽。

陆衿白交了一张白纸上去。贺因渝盯着那张秘书送来的白纸:“这就是他今天画的?”秘书摸不着头脑:“陆先生说这是艺术。”贺因渝手指在桌面划动。“他用的哪个模特?”

陆衿白第一次对上司撒了谎,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禁忌的谎言。他画的不是艺术,是黄图。一张白纸,却色欲让陆衿白觉得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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