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因为某种需要,大人们将过去许多不利于自己的历史,采取淡化、删除等方式来加以控制,对于我们的未来,包括学习、工作、生活,也许连思考在内的人生也想要详细地加以安排。以前常说私生活应当是封闭的,但在现在的社会风潮之下,个体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了新闻媒体用于引爆公众舆论的武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做人。我的身体归我自己所有,我要如何行事都是我的自由。我想过我自己的人生,不是为父母、不是为家庭、更不是为所谓的国家或者全人类有所牺牲乃至奉献生命。”
无视周围那一群或惊或茫然的教职工以及学生。
望舒开心地微微一笑:“安同学,我跟你聊的很好,不过不知道你怎么样!”
因为我对现状本来就有很多不满,因为我还想要长大后当演员。我摸了摸鬓角后,郑重地低声说道:“你让我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
她好像相信了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差点觉得这是我的真心话。
“安同学,你和我是一类人呢。”
说完后,她快步跑走,很快就从我的视野当中消失。那是通往宿舍的路,我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她回头看不到我,才跟了上去。
这就是我与望舒的相遇。
当时望舒正在看书,我碰巧从她面前路过。
如此简单,如此而已。
而这正是我们朋友关系的开端,并且将大幅度地改变我们的人生。
在谈到我和望舒的离别与重逢之前,应该先谈谈半人马座比邻星b的事情。
半人马座是距离太阳系最近的星系,是一个三合星系统。
在人类未能走出太阳系以前,它在许多科幻作品当中都被认为拥有数颗宜居星球,其中比邻星因为是距离太阳系最近的恆星,环绕它公转的星球比邻星b便常常被幻想有智慧生命存在。
在二十一世纪初,刘慈欣所着的科幻小说《三体》其中的三体人便是这一智慧生命的典型代表。
融合生殖、脑波通信、脱水休眠……为了能够生存下来,生命便让大自然将自己塑造出了这种特征。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非常具有想象力的说法。
事实上,我们现今也将比邻星b的居民统称为三体人。
他们在我们的科研船发现前,除了文明程度还停留在我们所说的中世纪外,物种的体态特征和三体人是大致相符的。
这就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他从未让三体人真正出场过,所以三体人的具体长相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十天以前,我人在比邻星b,凝望由黑暗与光明交织而成的天空与大地。
左边是永恆的黑暗,右边是永恆的光明。
这颗星球被环绕的恆星锁定,无法自转,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生命,那他们也只能出现在这光与暗的交界处中。
我把目光转过来对准右边,视线中立即出现了许多星星,然后是一团红光,起先它很微弱,很像是一颗平常的红星,然后它开始燃烧、扩大,吞噬起了周边的星辰,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从地极而来,射向我所在的赤道。
那是极光,由比邻星带电粒子流穿过比邻星b磁场产生的。
这种壮丽的景象对于人类有种难以抵御的吸引力,美不胜收又令人望而生畏。
我睁大双眼,看那一笼又一笼的白光溢出我的眼界,最后在我的身后迅速消逝在永恆的黑暗当中。
这是极光第一次越过赤道,但它永远都无法越过光明。
在距离比邻星b地面约有两千五百万公里的太空电梯中途站,我坐在眺望看台用于旅客观光的一张旋转椅上,用舌尖品咂着三体人自酿的所谓‘甜酒’,以味蕾回味着那所谓清香型和浓香型的区别。
话说在前面,我喝酒可不是因为喜欢。
恰恰相反的是,我个人是非常讨厌喝酒的。
对于我们这些军人来说,喝酒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哪怕说我们感觉不到醉意——酒精进入血管的瞬间便会被我们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分解掉。
但恰恰是因为不被允许,我才喝。
烟啊酒啊,每次下来,我都会带不少回去,分给我那些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浑浑噩噩的伙伴们。
而我之所以不下去地面,也是因为迄今为止,在比邻星b的地面上,还有许多不欢迎我们的三体人存在。
我们在比邻星b的外空间轨道建立观测站后便一直致力于向三体人灌输先进知识,希望他们的文明能够早日步入太空与我们共同进步。
在三体人出现一个以征服世界为己任的国家领袖后,我们便选定了他。
毕竟以我们人类的经验来说,要想一个文明快速且安稳地进入太空,不穷尽全球资源之力,不具备统一的中央集权指挥,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集中力量才能办大事!
这中间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推测可能是部分三体人不甘心自己的国家灭亡,以他们还停留在工业时代的文明水平,竟然认为我们是遭受了欺骗所以才会支持那个反三体人的独/裁者(他们觉得科技水平与道德水平是完全的正相关关系),后来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后,便将我们视作是妄图侵占他们家园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