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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样想。”维克说,是望声音里没有自责。

“我不会说你在撒谎,”罗格说“但我已经和你共事了这么多年,很清楚你在怎么想。可能比你自己还清楚。不管怎么说,你这么想我不会责备你——但三十二和四十有很大的区别,维克,从三十二到四十你失去了许多血性。”

“罗格,我想我们还有很多为这个提议战斗的机会。”

“我想做的只是带上二十箱红浆果活力谷和我们一起去克利夫兰,”罗格说“回来的时候我可以把它们绑在我的尾巴上,我的尾巴会足够长,你知道!”

维克拍在罗格的肩上:“是的,我知道。”

“如果他们收回帐单你会怎么做?”罗格问。

维克想过。他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想过,公正地说,罗格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前相当久,他就已经被它困扰了。

“如果他们收回去,我会比我一生中任何时候都更刻苦地工作,”维克说“如果必要,我会每天工作三十小时,如果我要串起六十个新英格兰小帐单才够夏普帐单的话,我也会去拼命。”

“我们只会无谓地自杀。”

“可能,”维克说“但我们会开足火力向前进,不是吗?”

“我想,”罗格晃晃荡荡地说“如果奥尔西亚去工作,我们还可以把那幢房子维持一年,那刚够我们把它卖掉,现在的税这样高。”

维克突然感到嘴唇后有一阵颤抖:那是多娜需要假装她还只是个十九到二十岁的姑娘,终于钻进的那一摊黑乎乎的屎一样的东西。

他对罗格产生某种压抑的愤怒,罗格有可爱、不装腔作势的奥尔西亚热他的床(如果奥尔西亚竟然会有计划周密的不忠,维克会很惊讶),罗格一点都不知道有多少事会同时出错。

“听着。”他说“星期四晚些时候我从邮件中收到一张纸条——”

外面响起一阵很重的敲门声。

“一定是送东西的来了。”罗格说,他拿起衬衫,用它擦了擦脸看不到了眼泪,把那事告诉罗格对维克突然变得难以想象。可能罗格毕竟是对的,可能从三十二到四十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维克去门口拿他的啤酒和三明治。他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送食物的服务员就到了,罗格也没问。他又回去看他的球赛,想他自己的问题。

维克坐下来吃三明治,他对自己几乎完全没有了胃口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他的眼睛落在电话上,嘴仍在咀嚼着,他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了。电话响了十二次,他一直在等着,然后他挂了。他轻轻皱起了眉头。已经八点五分,过了泰德睡觉时间五分钟了。可能多娜遇到了什么人,或可能他们觉得空荡荡的房子太压抑,出去走家串户了。

当然,很可能就是这样。他们可能去山下的共同城打发时间,直到冷得想睡觉了再回来。就是这样。

(也可能她正和坎普在一起。)

真是荒唐的想法。她说过都结束了,他也相信了。他确实相信了。多娜没有撒谎。

(也没有四处鬼混,是不是,气得人直咬牙!)

他试图赶走这种想法,但做不到。老鼠放出去了,它就会在什么时候忙着咬他。如果她突然想起来要去找坎普,她会怎么处置泰德?他们三个现在是不是在一家汽车旅馆,在一家罗克堡和巴尔的摩之间的汽车旅馆?别做个木头人,特伦顿。他们可能——

音乐会,是的,当然是。

共同城的音乐台每星期二晚上都有一次音乐会。有的星期二会有一个中学的乐队演奏,有时是某个室内音乐小组,有时则是一个当地的爵士乐队,他们自称“破碎的边缘”

他们会在那儿,当然会——享受着阴凉,听“破碎的边缘”发疯地抽打出约翰哈尔特的“冰糖人”或可能“安息地”

(除非她是和坎普在一起。)

他喝光了啤酒,开始想下一种可能。

多娜在车外已经有三十秒了,她只是站着,偶尔微微在砾石上移动一下脚,她在等那种针扎似的感觉消退。她注视着车库的前面,仍然觉得如果库乔出来,它会从那个方向来——可能是从谷仓的开口,可能从它的一侧,也可能从那辆农场卡车的后面出来,在星光下,那辆车本身就很像狗牙——有一只灰蒙蒙的黑色大杂种狗正在沉睡。

她站在那儿,心头有一丝犹豫。

夜色在她鼻前呼吸着,她闻一些淡淡的香气,这让她想起如果现在的一切都只是被缩小了,那么闻到它们正常浓度的气味,会是什么样?

她听见了什么:音乐。很轻,几乎什么都没有,但她的耳朵几乎和夜神秘地调和了,它们听见了这种声音。有什么人在放收音机,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在一阵破晓般的惊讶中,她意识到那是共同城的音乐会。

她听见的是新奥尔良城爵士乐,她甚至可以听出曲调来,那是“摆脱布法罗”七英里,她想,我过去从来不会相信——夜有多么宁静,多么平静!

她觉得自己充满生机。

她的心脏是一个在胸膛中伸缩着的强有力的小机器。

她的血热了起来,她的眼睛可以毫不费力在它们湿润的床上灵活地转动,她的肾的负载很重,但还没有到不愉快的程度c这就是它,这就是永远付托给她的生命。把生命,把自己的真实的生命作为赌注押上去的想法,有一种沉重。无声的魔力,就像一个巨大的重物,已经移到自己静卧角落的最外线。她呼地把门关上——砰。她在等,在像动物那样嗅着空气。

什么都没有。乔坎伯家修车谷仓的那张大口里漆黑、安静。品托前保险杆上的铬闪烁出微暗的光。隐隐约约中,新奥尔良爵士乐仍在演奏着,急速、嘈杂、欢快。她弯下身,想着膝盖会发出“咯”的一声,但它们没有。她捡起一把碎砾石,一个一个地扔问品托发动机罩前她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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