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
秦破道见郎中没太大反应,放心了些:“就刚刚。”
郎中继续写写画画:“我要脉诊,你且退开些。”
话音刚落,郎中便将手搭在了林守的手上。
【脉象激烈,肌肤燥热。】
郎中心有成竹地收回手,回头叮嘱秦破道:“你夫人是热病,没什么大碍,你多拿几条布巾分别放在她的手臂、额头、脚,降降温即可。”
郎中撕下一张纸:“还有,记得让你夫人平日要多些歇息,切勿操劳过度。药方给你,你拿着去药肆买药材回来慢熬喂给她喝,两日便可痊愈。”
秦破道点头:“好。”
谷雨见此,引郎中出府并给了诊金。
秦破道握着林守的手,心里真不是滋味,怎么自己就没发现守儿的疲惫呢,还要对她的不理会发起脾气。
“对不起”
谷雨重新回到了寝室,秦破道:“公主这样,已经持续多久了?”
谷雨:“回驸马爷,公主已经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就为了早点完成审批,公主许是累倒了。”
秦破道虽然生气,但她极力压製着声线,生怕吵醒林守:“疯了,你们怎么不劝着点。”
谷雨无奈:“我们自幼就陪着公主长大,公主从小就主动揽下许多不属于她的责任与过错,仅仅为了身边人好受点。唉,可能是动荡太大,南边商铺的日子不好过,急需公主审批完,好让银两快点调动。”
秦破道望着窗边的绿植:“买个女医驻扎府里,以防万一。”
“是,驸马爷。”
白露手脚麻利,早早将郎中所开的药材全买了回来熬煮,喝药前,为了身体的安康,秦破道不得不弄醒林守。
“守儿,起来喝些粥。”
林守躺在秦破道的怀里,有些赖皮:“不吃。”秦破道耐心劝着:“守儿听话,不然我杀了你那两个女官。”
林守瞪了秦破道一眼,勉勉强强张开口,秦破道喂了林守几口粥,林守就不想继续吃了,无论秦破道再怎么威胁,林守都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秦破道吹凉粥后就把粥含在嘴中,大手扣住林守的头,试图用嘴喂林守。
白露和谷雨两人端着药走进来,却见秦破道准备强吻林守,羞得闭上眼睛走。
林守用仅存的力气挡住了秦破道的嘴:“我吃。”
秦破道狡黠一笑,转而用杓子,小口小口喂着林守。谷雨在一旁给药扇凉,白露则听郎中的话给林守的四肢铺上温凉的布巾。
“吃完,喝药,守儿就继续睡会。”
“嗯。”
三人伺候林守睡下后就各自离开做事了,秦破道回到了自己府上。
“秦叔,那边情况不对,动荡太厉害,你替我南下一趟查看一下情况。”
秦利伸了个懒腰,摇摇脖子。
“探子回信,是有人煽动了那些农民反动的情绪,毕竟他们现在收成没有,县官依然巧立名目设立新的税类,几乎没有他们可以生存的环境。反观那些商人活得无比滋润,天天在他们面前花天酒地,还因为陛下恩赐商人的后代允许参加科考,大批的农民就参加起义和暴动了。”
区区一些地方的县官就敢新设税类,谁敢保证他们没有与朝廷中央有所牵扯。
鬼扯。
秦破道背手,叹了一声:“我知道了,记得收集所有证据,找出贪出来的钱大部分都去哪里了。”
秦利临走前万分叮嘱她:“切记不要惹火上身。”
玩火上身
随便吧。
好久没与娘亲说说话了,秦破道便到厨房搬了些食物放在供桌上,然后插了三根香。
“娘亲,你在那边可好?”
“当年那些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要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恐惧到拚命派人杀了孩儿吧。”秦破道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哈哈哈!”
“娘亲,你想要的世界,孩儿好难实现。”
“好累。”
“娘亲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梦里看孩儿一次,是孩儿做得还不够好吗?”
房间里永远都是一片安静,一点回应都没有。
“啊!”
秦破道受够了,将所有贡品通通摔到地面,连香炉也不曾放过。
秦破道阴沉着脸走出房间。
“走,我们进去打扫,记得东西要轻拿轻放。”
秦府的侍卫眼看秦破道怒气衝衝地离去,应该不会再回来就进去收拾,刚打扫好地面,秦破道就重新折返回来,还端了新的贡品。
“你们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弄。”
“是,大人。”
秦破道把一道道菜摆放好,插上三炷香,拜了拜。
扑通一声。
秦破道竟是跪了下去,狠狠给自己扇了好几巴掌:“孩儿不孝,净做意气之事,按家规自罚了掌掴,望娘亲莫要伤心。”
俯身叩头,叩到额头出血为止。
她心想:这样,娘亲应该不生气了吧。
秦破道抹去流下来的血迹,愧疚地对灵牌说:“娘亲,孩儿要回去照顾您的儿媳妇了,等她好了再带她过来陪您聊。”
“孩儿告辞。”
秦破道合上房门,分了个眼神给侍卫:“一天一换,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有犯者杀无赦。”
门外的侍卫们齐声响应:“是!”
路上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秦破道很快就回到了林守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