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主上,属下抓到当时刺杀您的贼子,他是当地的不出名巡检,如何处置?”
秦破道:“带过来,一个巡检怎么敢刺杀我?”
“是。”
巡检被暗卫拖过来时,已经奄奄一息,暗卫无声退下。
巡检呸了一口痰,挑衅:“又见面了。”
秦破道挥剑指着他喉咙:“谁指使你,交代清楚我可以放过你。”
巡检想狂笑,却只能漏风般笑,“哈,哈,说,焉能活哉?”
秦破道收起剑,手背后头,娓娓而谈。
“既然知道刺杀我,必定知道我身份与职责。那刺杀的原因,必然是害怕查探出灾情爆发真正原因,以及处理灾情不当的原因,对吗?”
巡检微微变脸色,不再直视秦破道。
秦破道叹了一口气,直呼可惜:“你交代实情与背后的人,提供证据,我发誓绝不追究派你来刺杀一事,当真以为那官会放过你妓院的老相好?”
巡检依然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咕噜。”
秦破道不耐烦,喊来秦利监守他,自己脱身去厨房找肉吃。
到达厨房之时,锅里一点油渣都不剩。
抬起锅盖的手,一动不动,整个人都不敢置信。手气的抖动不止,秦破道委屈地把锅盖摔地上,一个拔旁边柴木的刺毛。几息过去,秦破道认命地重新捡起锅盖放原位,垂头丧气回到房间跟秦利一顿吐槽。
“他们蝗虫入村,分毫不剩。”
“没人品!”
“快饿死了!”
秦利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笑着递给秦破道。
“公子,铁锅炖大鹅。”
秦破道两眼放光,接过来后,但有些迟疑。
“秦叔,你吃了吗?”
秦利表示很疑惑:“当然,难道公子是认为我很无私吗?”
……
秦破道无语啃着鹅腿边挥起剑,怼地上的人,抬抬下巴。
巡检被熏得直咽口水,稍微挣扎。
恶性子上头,秦破道丢下一块肉在他嘴巴旁,嘲讽:“你上面的人对你失踪那么久都无动于衷,瞧你也不是吃香喝辣的主,何必执着当条野狗?”
“啰唆,要杀就赶紧,唧唧歪歪。”
眉头一皱,秦破道很是疑惑,为什么最近的人一个个都那么硬气,动不动就不要自己的命。
“秦叔,是我的问题吗?”
秦利摇摇头:“公子,把他交给我吧,到点了,要去开集议。”
秦破道居高临下踩着他的脸:“下辈子要杀人,记得看书学谋略,蠢货。”
她放心交给秦利收拾残局,人在她手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落到秦利的手上,只剩求自己死快点咯。
秦破道哼着小曲,脚步轻松来到营地,撩开帐篷帘子。
“来了,坐这里。”
秦破道被招呼坐在上座,坐好后,底下的郎中、代表的将士、百中全看向主心骨-主将发言。
“各位,参照以往治理洪灾,秦监部已经完成了大半。接下来,我们要为这部分进行进一步完善落实,其次,我决定半免费给农民发放粮种,重新翻修田地,组织人群每日定时派发灾粮渡过难关。”
后面,主将一直长篇大论,将人手与物资安排面面俱到,秦破道听了心里也是欢喜的。
为什么欢喜?
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放下这里,安安心心回京见林守了。
秦破道见他们散了,起身跟主将告辞:“这里交付给你,我回京复命。”
主将抱拳:“救黎民于危难,我会派人给你立碑,让后代敬仰!”
秦破道无奈,摆摆手:“不必了,我不在乎虚名,而且,要立也应该是立为国家山河做贡献的士兵百姓,我不过是一个臭名昭着的闲杂人。”
主将瞧着眼前人,身形看似不像一个将士魁梧的体魄,但他知道这个人爆发力绝对不亚于自己,而且浑身散发着死气。
“也罢,什么时候启程?”
“今晚。”
“我想我夫人了,早回去早心安。”
主将惊讶,感觉眼前的人谈及自己夫人才有了活在尘世间的感觉,生动起来甚至眼角也弯弯。
“保重,有缘再见。”
“走之前,秦大人去伙夫那里拿些干粮吧,路途遥远。”
“好,再见。”
“再见。”
秦破道哼着洛阳民间小曲,领了路上的干粮回到房间。
不料,一踏进去,腥臭的血腥味直衝她鼻子,秦破道嫌弃地退后几步后捂住鼻子:“秦叔,下次善后好点额。”
秦利随便抓起一块棉布擦手,很是无所谓。
“好久没亲自动手,生疏了。”
秦破道走进屋里头收拾行囊,小心翼翼把信封放进包裹,这些信函记载着她自己在南下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以及思念……
秦利从外头牵来专属两人的马,敲敲门:“公子,出发了吗?”
“来了。”
路上,荒无人烟。
明星一闪一暗,许是天上怜悯世人,正为世人哭泣、祈祷。
“秦叔,那贼子交代了吗?”
“问出点端倪,典型的家境贫寒,人又好色,最易收买被利用的人。他或许是灾区中心那地方的知州指使,我猜他与背后的齐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