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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仁王发现,关心他的人可真不少。

黑界每个月一次公开拍卖,而幸村带人的消息从他前脚走出黑界总店大门开始就传开了。

仁王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关心的。

确实看起来他这两年与幸村“形影不离”,但下面送来的礼物,幸村也不是没有收过。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以为的他和幸村的关系的?

仁王看企划书看的头昏脑涨,抬起头就见上川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仁王:“……有事?”

上川勇揣度着他的态度,试探地道:“您会联系那位大人吗?”

幸村简直成了道上人口中的“youwhoknow”。

仁王无语:“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晚上是他一个月搏击课的最后一节。

到了才发现今晚给他上课的是真田。

“我来,是为了做你的结业考试教官。”真田冷着一张脸,已经换了道服,语气铿锵听不出喜恶——虽然仁王知道真田看不惯他。

仁王一整天无法言说的烦闷被这个表情和语气点燃了。

他也换了衣服出来,唇角还带着真田直言过不满的那种“轻佻”的笑意,眼里却有火。

他按了按手指,耐心做好热身活动开筋骨,才走进了道场:“来。”

仁王的身手不算差。

他是警校四年的年级法地摇着头喊些“不行,太快了”之类的话。他脑浆都要被幸村顶出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往外流。身后的那口穴几乎要着火,啪啪啪的声音连绵不绝。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了,几乎以为自己嚎啕大哭着求饶。

但实际上他只是将脸埋在幸村的肩窝胡乱蹭着,像是受了委屈一样一边啜泣一边呻吟,那带着哭腔的“够了,不要了”,“求求你,太深了”,“要死了,会坏的”,“饶了我”,根本起不到刹车的效果,只会让人欲火更加旺盛。

幸村射出来的时候仁王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他腿根酸软地不像话,身体像是失禁一样一直在冒水。

他这才发觉,他自己禁欲一个多月,抱着他的男人说不定也是如此。

所以说去找别人嘛,真的要被玩坏了。仁王委委屈屈地想着。

幸村太清楚怀里的人会有这样的腹诽了。他平复了欲望,帮怀里的人按了一会儿腰和腿,又亲了一会儿侧脸,揉捏了一会儿后颈。好一会儿仁王才止住眼泪,理智才算回笼。

每次被操到崩溃以后恢复清醒,仁王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对上幸村带笑的眉眼,被按住后脑勺吻住了唇。

这天晚上幸村将仁王带回他这些天住的公寓,仁王再离开时身后的保镖又多了一队。之后仁王独自乘车去城西的别墅数次,消息传出去以后,道上的人对仁王的“重要性”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仁王不知道幸村这些举动里到底有多少真心。他从来就没相信过“真爱”这种事,但对比起其他人,他又似乎确实得到了幸村的偏爱。如果能利用这个做点什么就好了。不过他更愿意猜测的是,这一切也都在幸村的计算之内。他是这个男人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想要成为执棋的人还要再付出些努力。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对最坏的情况有了心理准备。在那之上,只要情况好一些,一点点,他都能从容应对。

仁王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计划里的事,一直到半个月后,在城西的别墅被他的小后辈叫住了。

大概是打探了许久才找到的很勉强的监控死角,就算是这样也能照见两个人的身影,因此小后辈跪在地上几乎是要亲吻他鞋尖的姿势:“……前辈,请帮帮我。”

“puri”

仁王这意义不明的口癖音让浦山椎太的脊背颤抖了一下。浦山椎太没有办法了,他试过了,这间别墅他根本出不去,也没办法联系外界。而现在已经到了他必须要联系上线的时间了。不过,比起说是他要传递情报,不如说他以身做饵,想要试试仁王的底细。

仁王想为自己后辈的勇气鼓掌。他看着浦山椎太低下的头颅和俯下的脊背,声音轻飘飘落在空中:“你想让我做什么?”

通常来讲,幸村的行踪并不是那么容易确认的。黑道教父就意味着想要他命的人很多。哪怕几个绝对安全的住所,到达的路线都是不定的。幸村组控制的街区已经防护严密了,幸村的出行路线依然是随机的。

道上的传言里,能随时联系上幸村的就那么几个人。高级干部,亲信,诸如此类,现在再加上一个枕边人。

仁王对于这些传言心里有数,并嗤之以鼻。

他还远远做不到“随时联系上”幸村这件事。当然,在不处理机密事务,或者极端危险情况时,想要打通幸村的电话并不难。

打了电话过去,幸村说那就一起吃晚饭吧。

定的旋转餐厅,半隔断的模式,餐厅的钢琴弹得很好,转过头窗外就是神奈川的夜景。月光洒在海面上像是鱼的鳞片,银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静谧又高贵。

仁王的礼仪已经被教导得很好了,对这样的场合也没有不习惯。虽然怎样学会的几乎可以写一部血泪史——好吧,也没有那么夸张。

餐前酒带着葡萄的芬芳,仁王抿了一口,放下酒杯。

幸村双手撑在桌面上,含笑看他:“找我是想求我什么?”

这样的场合,想要说点什么都得鼓起勇气才行。仁王不由得在心里抱怨幸村狡猾。不过决定直言也算是试探的一种,不然他可以编造一些理由让某个请求更合理一些,可现在他不想这样。

“我可以带人出门吗?”他问幸村,“别墅里的人。”

“你应该没有忙到那种程度才对。城西不算远。”

“是这样没错。”仁王微垂下眼睛。

他还在想一个说出来不会太荒谬的借口,不过来之前他也没有做太多准备,因此一时有些语塞。而幸村轻笑着打断了他的思考:“可以啊。”

“……puri?”

“很惊讶吗?”幸村笑着晃了晃酒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人。不过要带人,一次只能一个。这样比较安全。”

他说完看着仁王,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调侃道:“做点过火的游戏我也不会生气的。”

“什么啊……”仁王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又转回来与幸村四目相对,故意道,“包括使用他们?”

“要看是哪一种使用了。”幸村的手指伸到空中,点了点仁王,“不要试探得太过火,雅治。你还没见过我真正生气的样子。”

仁王很少听到幸村直呼他的名字。正式场合幸村会直接称呼他的姓氏,私下里的场合则是小狗小狐狸替换着用,间歇还有一些腻人的昵称,比如小家伙,小奴隶之类的。他一时之间脊背发凉,鸡皮疙瘩从头顶一路蔓延到脚趾。嘶了一声,他嘟囔道:“你越是这么说……”

“很想试试?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幸村道。

仁王的非同寻常,在于通常来讲,被幸村当面“威胁”过的人总会害怕到影响心理状态。不可说的名声差不多都是在温柔的言语之间被传递出去的。只有仁王真切体会过一些幸村的残忍后还能与他照常相处。虽然仁王本人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驯服,可实际上他的状态在道上的其他人看来实在是过分大胆了。幸村没有过度去纵容这种大胆,只是包容了仁王的叛逆的天性。他当然有办法将棱角完全磨掉,可那就没意思了。而仁王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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