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真他妈嚣张
蒙上一层金色水雾,鼻尖通红,像坠入人间的小精灵。
吸引祁衍的不是季真言可爱的长相,是他那因为姿势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从小腿到大腿根遍布着细密的吻痕。
祁衍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下意识伸手扼住衣领,企图隐藏比季真言身上更严重的痕迹。
“你来了?”季真言的声音染上一抹哭腔,看祁衍的眼神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先吃饭,吃完再说。”祁衍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随后坐在沙发上。
季真言摸了摸通红的鼻尖,吸了下鼻涕,怨愤地说:“我不吃,没胃口。”
“一口气堵在胸里,吃啥都不香,你喜欢男人这事早晚会被你爸知道,但是你在美国到底干了什么?事儿都惹回国内了,你爸现在还被人堵在办公室呢,你又不肯让他报警,真是个孝子啊。”祁衍阴阳怪气地回怼道。
“还堵着?”季真言有些惊讶。
“是啊,你爸肯定不会让你跟一个男人在一块,那个男的,听童阿姨说得那架势,也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主儿,你现在到底准备怎么搞。”
季真言哽咽得身子一抽一抽,把事情说了出来。
季真言刚去国外那阵儿,激动得都快上天了,这么些年,他终于不用嘴上说说,敢说不敢做了,也不用顾忌会不会被他爸发现,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看着国外那些高鼻梁大眼睛的小男孩,他都挑花了眼。
大约是见多了美男美女,季真言的眼界也高了,迟迟没遇到合适的。
偏巧不巧,在一场宴会上他遇见了ror,这男人是中美混血,帅得一批,季真言看他一眼就被勾了魂,一不做二不休跟人家勾搭上了。
但是ror归根结底是个美国人,比较开放,跟季真言在一起之后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事儿,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所以季真言拼命地修学分,就为了早日回国。
然后在回国前夕,他把ror劈腿的证据甩到他脸上就要分手,ror当时有事,就没把分手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季真言也闹过小脾气,就当他在闹脾气好了。
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在外面跟别人睡,一边抓着季真言不放手,季真言回国后,他竟然在redleaves试营业当天飞到国内。
甚至还闹出了艳照事件。
季真言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传出来的,今天早上他爸带着一帮保镖去酒店抓他,ror还跟那些保镖打起来了,季真言在旁边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把ror丢在哪儿跟他爸回家了。
谁知道ror居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堵到恒荣证券了。
“操!”祁衍怒骂一声,气得头发毛都快竖起来了,祁衍护短,看着季真言这样,就有一种自家闺女被野汉子拐跑了的愤恨,“报警,马上报警!把这个逼抓走!”
季真言双手捂着脸,不说话。
祁衍看见他这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开解季真言:“先别说你和ror能不能在一起,就算可以,你爸能答应吗?到时候你再给他气出个好歹怎么办!ror值得惹你跟你爸闹翻吗?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以后是要接管恒荣证券的给季家传宗接代的,权衡利弊你不会?你跟ror只能是玩玩而已!”
不怪祁衍太冷漠说话这么狠,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是什么样。
“可我……”季真言都快哭出来了。
“你看ror做事就知道他绝不是个善茬,如果你们继续交往下去,后果难以预料,快刀斩乱麻吧。”
季真言纠结得不行,静静地看着手机,对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犹豫不决。
看着他,祁衍忽然想起两人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看季真言穿女装的场景。
那天正值盛夏,季真言把祁衍拉家里玩,让祁衍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换身衣服,然后神神秘秘地进了自己房间,祁衍一头雾水坐那等了起来。
过了一会,季真言穿着超短裙戴着长长的假发出现在祁衍面前,他双手叉腰,挺着胸,傲娇地看着祁衍,还不停地问他好不好看。
那笔直修长的腿和细瘦的腰肢在季真言卖弄风骚的扭动下,变得异常火辣,挺翘的小屁股几乎能灼伤人的双眼,给只有十三岁的祁衍青春懵懂的世界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数秒,并在季真言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发出了一句非常客观的评价:“不错是不错,就是胸长屁股上了。”
然后祁衍掏出他爸给他买的新手机,手起刀落,拍下了一张非常高清的女装照。
季真言一脸懵逼地看着祁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比他高半个头的身子往他面前一站,仰着下巴,挥舞着手机,说出了一句无比操蛋的话:“我的暑假作业就交给你了,不然我就发给你爸。”
说罢,祁衍温柔带笑地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季真言,闪身走人。
“祁衍!你这王八蛋!”
那张照片到现在还存在祁衍的文档里,这七年间,他拿这张照片恐吓了季真言很多次,收益显着。
季真言还没把电话打出去,手机就响了,是季伟东的秘书打来的,他把电话开了免提让祁衍在一旁听着。
秘书说ror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两人刚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中气十足的怒吼:“季真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那边吼完就摔了电话。
季真言身子颤抖起来。
祁衍懵逼地看着季真言,小心翼翼推了他一下,“怎么了,没事吧?”
季真言哆哆嗦嗦地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季董不管多生气,还是疼爱他唯一的儿子,在电话那边劝了季真言几句,说等下他就回家。
不一会儿,季伟东回家了。
祁衍带着季真言下楼,季真言看见他爸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他爸道歉。
冬天那瓷砖地板比冰块还凉,童阿姨怕把季真言跪坏了,一个劲儿地跟季伟东求情。
季伟东抽着烟,说:“那男的,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季真言摇了摇头。
季伟东发出一声叹息:“我要是早知道你他妈喜欢男人,我就是把你关死在家里也不会让你去美国,惹了不知道哪来的痞子!”
“爸,对不起,我真的是想和他断了。”季真言垂着脑袋,坚定地说。
祁衍在一旁劝道:“叔叔,真言才二十岁,对这方面好奇很正常,他现在也悬崖勒马了,再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再怎么说那个ror也是美国人,他早晚得回去,不会在国内待太久,等他走了就好了,反正真言也不出国了。”
“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个男的就是个杀人犯,我也得帮这个小兔崽子顶着,只是,这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人不知道还要闹几次。”季伟东猛地抽了几口烟,苍老得不行。
其实他们这个社会地位和层次,有些大老板有特殊癖好很常见,但从来不会摆在台面上,季真言这事,也只能当成年少轻狂给遮掩过去,说到底还是要走上娶妻生子的道路。
季真言长得不赖,出去走一圈难免会吸引视线,季伟东就权当自己儿子勾人,那个ror又没见过像季真言这样的,一时难以舍弃也是有的。
“这个没事,刚好开学前我要去观里住几天,不如就让真言和我一起去吧,让他散散心,洗洗脑子。”
祁衍的老爹不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