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迫降
时不会引起它的注意力。”
“嗯,你头发这样会挡眼睛吗?”唐安在他背后问。
时文柏这才发现自己偏长的刘海有些扎眼,他伸手胡乱朝后梳了一把,答:“有点,问题不大。”
唐安努力反手从腰包外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橡皮圈,抓了两把时文柏的金发,利落的给他扎了个小揪,“刚才从电机组上拆下来的,有燃料味,你不介意吧。”
“你都扎好了问我介不介意,是不是有点晚啊。”时文柏伸手摸了摸发团,绑得还挺好,“抓稳了,老板,接下来这段路不太好跑。”
“它是不是体型又变大了一些?”唐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初见时石头人的模样,怎么也不到十米的样子。
时文柏正背着唐安从建筑的另一侧绕过巨坑,闻言,他也抽空抬头望了一眼。
他问:“什么意思,它只要吃矿石就能长大吗?”
石头人四肢协调,同时行动,抓起够得着的水晶雕像就往自己身上发光的缝里塞,行动间,石臂接触到的遗址建筑纷纷脆倒。
唐安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清晰地观察到它的“皮肤”上冒出水晶式样的尖刺。
四散的碎石块有一颗朝时文柏的脑袋飞来,唐安伸手挡住,手背一痛。
唐安回答:“我怀疑是的,而且有机全典写了能复生三个人口,我们只见到了这一只石头人对吗?”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积了一层薄汗。
唐安不动声色地用时文柏的衣服擦了擦手,继续说:“它身上的颜色很杂,应该是和吞噬的矿物有关,但身上很明显有几个大色块。”
“既然它吃矿石,那么吃其他石头人好像也挺合理的。”时文柏往侧边一跃,躲过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气喘了两下,又继续在石堆间奔跑。
他说:“我觉得,你回去后得好好感谢下在这里采矿的上家,要是这星球矿物储备充足,这家伙吃完了整个行星的矿石储备,得长得多大……”
唐安抿唇,双手用力抱紧时文柏以免被甩下去。
他缓了口气,道:“它很挑食,显然只有特定的矿石在它的食谱上,我猜测它其实不是在‘吃’矿石,而是在同化矿石。比如催生矿石内部的导电晶体网络,直到能链接上它的本体。
“但这个过程不可能没有消耗,它之前在地底悄无声息行动了很久,也许就是充能去了……我现在开始担心这颗行星的地核了。”
时文柏附和道:“先考虑怎么活下去,再去担心行星吧。”
他单手攀住石壁上的一道裂隙,借力跃上较高处的屋顶,这是少数几间还没坍塌屋子。
时文柏平复了一下呼吸,问:“老板,麻烦你用精神力试试看,能不能摸点情报?”
唐安试探着放出精神力,在石头人的方向上,他感知到一个奇怪的多边形体。
精神力向对方靠近了一点。
多边形体猛地一抖,唐安汗毛直立,他被对方发现了!
多边形体的体型暴涨,向唐安的精神力而来,双方接触到瞬间,刺痛,唐安失去了极小部分精神力。
与此同时,一段信息被唐安的精神力捕获,他读懂了其中内容——
我们蜂巢思维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在吞噬中变强。我们将会吞噬这一星海中的星球本身!
石头人停止了石臂的动作,转动了一下躯干。
虽然分不清它的正反面,但这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时文柏的警惕。
下一刻,一条石臂直冲他们的位置袭来!
“糟了,它扫描的是精神力!”时文柏双腿发力,跃下屋顶进入房子内部躲避。
但这些建筑没能阻拦住石头人一瞬。
巨石近在咫尺!
这个瞬间,时文柏翻窗而出,努力奔跑。
但石拳过于巨大,他一跃也仅是从中央冲到了外圈。
唐安思绪极速流动,他的眼前掠过了一道光影,各式各样的紫色斑块在其中沉浮。
唐安“看”到了幼年的他、手术台上的他、站在实验室里的他、立于演讲台后的他……
像是无数的过去与无数的未来,在此刻汇聚成一点。
这是什么,包含一个人命运的时光之河吗?
一道“选择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是自爆精神力搏一线生机,还是和哨兵一起命丧当场?
“哈。”
唐安笑了。
笑试图改变命运的故事角色,最终自己走向了既定的命运。
也笑自己确实输了这一场。
他绝不会在此刻等死。
石拳即将击中两人的瞬间,另一股无形的巨力与它对上。
咔咔,巨石前进的速度一滞,随着此起彼伏的脆响,最前方的石块开始崩裂。
随着唐安不断引爆自己的精神力,两人面前的这条肢体开始寸寸碎裂。
伴随音爆声,石头人向后倒飞出去,深深砸入洞穴的石壁中。
唐安最终自爆了近五分之一的精神力,粉碎了石头人三分之二的躯体。
他直接将三合一的石头人打回了原型!
时文柏趁此机会猛一飞扑,奔跑,两人离那石头人来时制造出来的洞口越来越近。
时文柏惊讶极了,感慨道:“老板牛啊!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用精神力影响物质世界的向导。可惜差一点,不然它已经死了。”
全盛时期的他,经常用精神力拦炮弹,时文柏没将这次对撞和精神自爆联想到一块。
“谢谢夸奖,但这是我爆种的极限了。”再多的精神力损耗会造成大脑器质性损伤了。
唐安强忍住痛呼,攥紧拳头,尽力维持语气如常地说:“接下来你要是躲不过,我们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
预料外的石质丢失激怒了石头人,它的体表颜色立刻改变,发光纹路亮得耀眼。
它迅速增殖出新的肢体,但由于丢失了大半的石质,它的体型小了很多,似乎是为了均衡躯体和石臂的质量,它仅长出了三条石臂。
但破坏力不减,它的石臂狂乱地挥舞着,在洞窟内造成了巨大的震动。
时文柏背着唐安在乱石堆中跳跃,躲避突然袭来的碎石块。
头疼令唐安眉头紧锁,他忍住因为快速移动产生的呕吐感,勉强抬手擦掉了流出的鼻血。
因为石头人的发疯,偌大的洞穴变得不太稳固,四周不断出现裂纹,顶部开始有大块的石头掉落。
不巧,一大片从顶部坍塌下落的巨石,将目的地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挡住了两人的生路。
“该死!它来的石洞去不了了,”时文柏破口大骂,“这里也快塌了,我们俩估计要被埋在这里了。”
时文柏沉默了一会儿,在摇晃不停的洞穴内站直,半扭头,对着背上背着的唐安,问到:“我几年前就录好遗言了,老板你要不要趁现在录一份?”
唐安咳嗽两声,低头,将额头埋在时文柏的肩上,答到:“不用了,活着的时候要考虑那么多。如果死了,我才懒得管那些遗产怎么分配。”
时文柏将肩上的绳结解开,唐安顺着下落的力道坐在了半垮的墙壁上。
时文柏脱下防护外套,作战服勾勒出精壮的线条,他说:“真奇妙,明明我们昨天才刚认识……
“但安安静静等死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也意思意思爆次种,唐安你可以要把我帅气